他用力的将我拉到他身边,用手摸摸我的脸,笑的一脸阴狠,随即猖狂的问我:“这下子,苏千落他还有什么能力和我争?嗯?哈哈,他让等等变成白痴,我亲手杀了他未出生的孩子?你说,这算不算扯平了?”
我回想着他的话,忽然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什么叫“他让等等变成白痴,我亲手杀了他未出生的孩子”可我还没有来的急多想,他就笑着将手摸上了我的肚子,面色凶狠的对我说:“相比于手术,我更喜欢看你痛苦挣扎的样子。”
他话音落下,随即扭头看向沈煜,直接对他命令道:“你现在就给我去配药。”
沈煜听到之后,愕了一下,然后对久千代回道:“不好意思久千代先生,我不会。”
久千代这才想起来沈煜并不是一直跟着他的,况且他那些损招也不是人人都会的,沈煜不会配药也正常。于是不耐烦的再次对他说道:“不会配药,就去买,给我去买打胎药!”
“嗯。”
沈煜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久千代抬起我的脸颊,看着我,笑的张狂:“告诉你,我久千代的眼睛里面容不下一点的沙子,更容不下别人的种,我没有嫌弃你脏已经算是给你面子。现在我再要你一条孩子的命,是对我一只眼睛残疾的补偿。”
“现在你的选择有两个,一个就是联系上落落,让他和我见面,还有一个就是……打掉这个孩子,安心的,和我过。作为一个丈夫的体恤,我可以给你两支药,想想,是不是觉得很划算呢。”
此刻的我已经不再说我要走的话了,因为附近全部都是久千代的人,我深知我根本就走不掉了,不管我怎么喊怎么叫都是徒劳。
我看向他,伸出了手,对他不卑不亢的说道:“既然这样,你怎么着,都得给我一个手机吧,要不然你让我怎么联系他们,用千里传音么?”
久千代看了我片刻,说了一句好,然后命令手下,拿过来一个新的手机递给我,说让我自己考考考虑是打这个电话还是打掉肚子里的孩子。随即他将我推进了一个没有窗户的房子,然后上了门锁。
我摸索着开了灯,心里还想着这久千代这么蠢,我就是跳窗户也得跑啊。可是没有想到灯亮了之后才发现,这个房子是隔出来的,所以根本没有窗户。我蜷缩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绝望的看着四周的墙壁,最终还是选择打电话。为了防止留下通话记录,久千代回去查找,于是我先给刘姿琳打了电话,然后让她帮我给陆虎打个电话,然后再让陆虎用个备用的电话给我回过来。
陆虎的办事效率很高,电话很快就打来。一接通之后他就慌张的问我现在在哪里,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回去,打我的手机还是关机,他快要着急死了。我准备告诉陆虎我的地址,来之前我特意留意了路上的路标,所以我想让他先派人把我接回去,再联系上落落,把这些事情告诉他,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陆虎便再度出了声音,他满怀期待的问我:“桑姐,你有没有弄到药?”
走之前,我信誓旦旦的向陆虎保证,我有办法,所以他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此刻他又问我这样一个问题,我到底怎么回答他才好。
我顿了顿,将刚刚想对他说的话全部都咽进了肚子里,然后对他说:“嗯,快了。”
“太好了,没想到你真的有办法,怪不得孙医生会向你找药。”
“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落总的病情又恶化了?!”
陆虎在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声音沉重的对我说:“孙医生偷偷的联络到我们,说原来的药是桑姐你给的。可是一支药根本就不够,如果短时间内没有更多的药进行紧急强化的话,只怕落总拖了这么久,以后就根本就醒不过来了。”
我听着陆虎的话,心中狠狠的一沉。
陆虎听着我的反应,极其敏感的猜测道:“桑姐,你是真的能弄到药,还是因为面子上抹不开,所以逞强才这么说的。桑姐你要真的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似的,双手抱住了手机,然后逞强的笑了笑,对他说道:“你不相信我可以,但是你不能不相信落总。我是落总亲自挑选的,是他一手培养的话事人,你要相信落总的眼光,落总是不会错的!”
挂了电话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脚腕上像是被拴住了铁链,这铁链,将我困在这四四方方的房间里,出不去了。我本来想就这么拖着,做两手准备,等落落回来再做决定,可是我等的起,落落却等不起了。
我摸着我的小腹,感受不到,并感受不到有生命在里面,又或者说,我不想感受的到,我宁愿它只是个错觉,可是我依然会呕吐,隔一段时间就会干呕,完全就是自发的,也许每个月得见红,并不是来例假,而是因为胎像不稳而产生的落红。
我靠着床边坐了下来,我的眼神麻木不仁,为什么不早点发现,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偏偏在我,必须牺牲的时候。
我以为,老天终于对我仁慈,可它却,变本加厉。
这么一坐,我不知道坐了多久,这期间,我又接到了陆虎的电话,他小心而谨慎的催促我,我知道,事态已经到了非常紧急的地步,否则他也不会又打这个电话。
我叹口气,对焦急而又充满着期望的他,说:“好,很快,这个电话你不要打开了,除非我联系你。”
我很累,很心痛,可最终,我还是不得不推开那扇门,对久千代微微笑了一下,说:“我选二。”
沈煜早已买回来了打胎药,他们已经恭候我多时,久千代把药交回了沈煜的手上:“我见不得血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我坐在房间里面,身体坐的很直,双手交叠的放在大腿之上,静静的等着他们的到来。
久千代把药交给沈煜,然后就下了楼,去享受他的早餐。
沈煜走了进来,然后反手将门关上了。
我抬脸看向他,他也看着我,我看着他乌青的眼底,对他客气的说:“麻烦你了。”
曾今你最怕我痛,今日你亲手端药,这是不是老天的一场玩笑,这是不是命运对我们的一顿嘲讽。
我伸手,他的手还有些举棋不定。
“给我,买都买来了,不吃浪费。”我微笑,然后拿过了药,我若不吃,你无法交差,我也无法交差。
这一切就如同久千代说的那样,来的那么让人措手不及,命运的齿轮缓缓的转动,逝去的悲伤重复上演。
我打开药,将白色的药粒摊在手掌上,多么小的药,轻易的就能击碎一个幼小的生命。
桌子上摆着手,我端了起来。
我的脸上面无表情,连朝嘴巴靠近的手都没有发抖,可是我的心却湿了,我的双目漆黑又昏花。
我张开嘴巴,胳膊的移动是那样的艰难,最终我闭上了眼皮,放弃抵抗了。
就在我快要把那药送入嘴巴的时候,忽然有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啪的一声清脆的响,打上了我的手背,药瞬间四散的掉到了地上。
我蓦的睁开了眼睛,只看到了双目猩红的沈煜。
他瞪着我,像是和自己作对那样,狠狠的捏紧拳头。
“别他妈吃了,孩子生下来,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