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啊......!”
听到陌生的声音,套子里的人身子一抖,发出了一声惊叫,然后不停地念叨着,“笼子、笼子、笼子、笼子、笼子...啊啊...”
“冷静一点。”
“...你、你...你是正常人吗?”听见对方能说连贯的话,套子里的人鼓起勇气问道。
“嗯。”
“太棒了...!原来你是正常人!”他像是很久没听到正常人的声音了,顿时哭了起来,“呜...呜呜...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不过,真抱歉啊...就让我这样待在笼子里吧。”
看来只有这个笼子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像极了我们看恐怖片时会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连一根头发都不愿意露在外面的样子。
“这个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纯黑没有纠结细节,直接切入主题。
“我也不太清楚,等回过神来...大家都变得很奇怪。
我一直觉得脑子昏沉...直到吐了一次之后才稍微清醒了些。”
大家都迷糊了唯独你清醒,但这未必是好事。
“我觉得口特别干,就猛灌了一堆酒,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才吐得那么厉害。
祭司偶尔请我们喝酒...只是每次喝完酒反而更渴。
很快酒瓶就空了,大家只好去池塘或者河里喝水,但越喝越渴啊...简直受不了...”
祭司、酒、口渴、河水。
想到村子入口处那条满是黑泥且已经干涸的小溪以及那股恶臭味,纯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水生村肯定出了大事,而且问题还不小。
想了想,他接着问道:“村里的人...现在都怎样了?”
“不清楚,但他们都很怕火。
我在昏昏沉沉的时候也会害怕,那种不灭的火焰...想起来就让人脊背发冷。”
“不会熄灭的火焰。”纯黑注意到了重点。
那人解释道:“有个叫犬彦的猎人,在家里点着【松脂】,关上大门。
那玩意儿烧得久,真是烦透了。
因为犬彦平时爱吃肉,所以村里人都不太喜欢他,就连祭司也不分酒给他。”
“那个叫犬彦的人住在哪儿?”
纯黑立即追问道,这个人可能是重要线索。
“池塘对面最远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那祭司呢?”
“祭司大人是村里地位最高的人,他就住在沿河往上的祭祀场附近,也就是水源边上。
他说过要让我们‘大家一起成为城里人’这样的话,还讲只要多喝酒就能达成愿望。
到底啥是城里人啊?”
城里人?
纯黑差点翻了个白眼,八成不是啥好事。
可以推测,那位祭司给村民准备的酒很有可能是某种实验药物,整个村子的人都成了试验品。
“你要走吗...我...还是待在这笼子里比较好,得克制自己才行。”
“这里提到两个关键人物,一个是祭司,另一个是猎人。”
离开房间后,纯黑向同伴分析道:“猎人那儿有【松脂】,这可能是个重要工具,这些受影响的村民们应该都会忌惮它。
我们先去找找。”
边说边用钩索快速移动,“可以看出这村子已经十分破败,大部分人都神志不清...唉!”
话音未落,一个面色苍白仿佛长时间浸泡在水中般的村民拿着大锄头冲了过来,后面紧跟着一群绿光闪闪的行尸走肉。
纯黑并不打算和这群怪物纠缠,继续利用钩索跳跃,“这些人就像僵尸一样,浑身散发阴气,而且他们的颜色和周围环境相近,让人随时都感觉草木皆兵。”
噌——!
轻松登上一处茅草屋顶,纯黑发现了闪着光的东西。
【获得:熏烤松脂
能使余烬持续燃烧的特殊松脂,用于强化赛博手臂‘吹火箭’
环绕水生村的森林过去盛产这种黑色松树所产的松脂,而其燃烧的火焰则指示通往村落的方向
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这里的居民惧怕火焰,导致再也没有这种树木生长,并因此成为人们唾弃的对象】
“啊吼吼吼哦~~!!!”
刚捡起松脂那一刻,仿佛触动了什么机关,周围的活死人们纷纷复活并缓缓向他聚拢过来。
“糟糕,麻烦似乎来了。”
纯黑语气中没有丝毫恐惧感,下一秒立马改变态度,“好吧~我承认我是装的,反正我本来就没打算回头,拜啦!”
嗖的一声,抓钩勾住,双脚用力一蹬,迅速逃离险境,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山路嘴角微微扬起,“该去找祭司聊聊了,不过首先去看看之前那位笼中人吧。”
对于提供这么多情报的人,他多少希望能帮一把。
“我...真的...”
刚跳回那个人的房间,只见一名肤色青紫的人正对着墙发抖。
“喝掉啦!”
突然间对方转头面向纯黑露出一副骇人的面容扑了过来。
“哎。”
轻轻叹了口气,纯黑投掷出几支飞镖结束了这场争斗。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确实算是永生了,但这没有意识的状态与行尸走肉有何区别,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简直是丧尽天良。”
“必须得查清楚幕后黑手是谁!”
心情略有些激动的同时,他也更加坚定了摧毁不死的决心。
唯有如此,类似悲剧才不会再发生。
“唔...原来是阁下...”
路上遇见一位伤痕累累的黑皮肤武士勉强打了声招呼。
之前曾经为苇名城提供情报时见过几次面,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遇到他。
“那琴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是我太大意了...嗯...确实能够听见。
弹琴的女子就在前方...显然是在等待我的到来。”
说完,那人便倒下了。
“以前在幻境村遇到过这位朋友,应该是我们破解了幻境后他才逃出来,只不过来到水生村这个鬼地方,不知道被谁暗算了,但他提到的那个女人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既然人已去世,纯黑并没有在此多作停留。
继续往前走不到五分钟,就看到了那位被提及的女性琴师。
她的装扮有点独特。
穿着艳丽的和服,手里拿着一把古典式的琴,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女子头上居然戴着个黑色的大簸箕,通常是家里用来装馒头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