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眼，从来不是阿黎的，或者说，那是最早的六道轮回，因为他，阿黎成了这地府的第一任主人。”
我呼吸有点艰难。
“你的意思是，不是泰山神拥有幽冥眼，而是有了幽冥眼，他才是泰山神？”
“也可以这么说，阿黎，曾是人族。而神，是天地赐予。”
幽冥眼，泰山神，地府之主。
这么说姜臻是下一位地府的主人？
她有这么牛吗？
一个刚到我肩膀的小丫头？
“你笑什么？”
“我笑了吗？”
“……”
好像是有点开心。
这是不是意味着，咱以后上面有人了？
“好吧，你继续，然后呢？”
“人间轮回路开了，可阿黎却被困在这世间因果之中，而那时，我发现忘川河的特性，可以忘记一切，清洗一身孽果。”
“所以孟婆汤？”
“……”
“可它是苦的啊？”
忘川水这个味吗？
我还真没想着喝过，而且颜色也不对。
孟婆没说话，我想了想：“这是不是要给我专利费啊？”
“所以要不要接班？”
“算了，你继续。”
孟婆说，也就因为这个，地府最初的模型生成了。
忘川河水清洗了阴魂孽果，可终究还是有人沉沦其中，便生出了铜蛇铁狗，将其吞噬。
灵魂渡不了河，就只好在河上建了一座桥，也就是奈何桥。
后来不周山倒，女娲补天剩下的一块五色石被放在忘川河边，成了三生石。
也就是那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复，地不周载。
也是这时，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共工氏，他有一女儿，这个人就是后土。
女娲补天，后土载地。
天之下，地之上，就这样出了一位中央之神，大地之母，统领幽冥。
天与地，有了各自的帝君。
昊天和后土。
而泰山神，就这么的被迫退位了，成了一个看门的。
我有点嘴抽，这么一算，他在位的时间，也没多久啊。
“而作为当时轮回的幽冥眼，自然也就到了后土手中，六片花瓣，化为六道，形成了所谓的六道轮回。”
“可如今幽冥眼又出现了。”
孟婆看了看我，然后目光看向远方：“阿黎和我说，她感觉后土消失了。”
“那如今的六道？”
“轮回是天地产物，幽冥眼是轮回，可轮回，不是幽冥眼。”
我被她给说糊涂了，绕了好久我才弄明白。
轮回就如同一道门，而幽冥眼，就是一把钥匙，可以随意开门。
“那……对这把钥匙，地府，什么态度？”
“你想要什么态度？”
“既然是钥匙，那自然要掌握在它主人的手里。”
“可地府，才是轮回本来的主人。”
“那你呢？也这么想？”
“我只是个熬汤的。”
“最好。”
说完我扭头出了门。
天地大变，姜臻这个时候出现在人间，是天道所为吗？
抛去地府，是想把地界也拉进这场漩涡。
这个时候，后土却消失了，去了哪？
至于死，我是不信的。
一个大神的陨落，天地自然有反应，何况还是地界的主。
可这个主消失了，地界无人，一群大神，会认一个小丫头吗？
我站在轮回前想的有点多。
一个又一个的鬼从轮回走了进去，可那里我进不去。
我感觉有点不太舒服，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一群人要欺负小丫头，我就有点火。
是因为被我连累的吗？
眼睛明明是我开的，不就是轮回吗？
谁来不一样？
我很不想她被找到，虽然不知道会如何，但那帮人心眼太多。
如今这局势我看不懂。
后土是自己消失还是被动消失？
谁干的？
而她都能消失，那小丫头呢？
况且她还那么废。
撑开安魂伞，我把一个个妖魂拎出来，又一个个踹进轮回里，至于走了哪一道，那我就不管了。
不满意，也说不得什么，大不了死了再换就是。
“轰轰轰。”
整个轮回震动起来。
本来我还打算先登记，走程序的。
可突然我不想了。
我看着轮回震动的越来越大，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六道轮回之地，谁敢放肆。”
我心里一喜，却没搭理对方，一股脑的直接把剩下的所有妖魂扔了进去。
“大胆，破坏轮回秩序，当斩。”
“那你来试试看。”我转过头看着对我叫嚣的人。
钟馗，果然哪哪都有你。
“陆忘川，你回来了？”
“怎么？老朋友见面，就这么对我？”
“陆忘川，平日里你胡闹我不管，可轮回之地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破坏轮回秩序，天地失衡，这罪名，你担得起吗？”
以前或许不会，可如今这天地都快要乱起来了，我哪还管的了这些。
“怎么？爷身为鬼差，渡魂入轮回不是合情合理吗？”
“不知悔改。”
我看钟馗拿着他那个大棒槌冲着我就砸了过来，伸手抓住。
“铃铃铃。”
“每次见面都得先打一架，你好烦啊。不过老鬼，把我的钱，还回来。”
说着我抽出斩魂刃，对着对方的脑袋就劈了过去。
“陆忘川，你知不知道，轮回对天地的意义，你如此行事，可想过后果？”
“后果？后果就是你把钱还我。”
我没再听他说话，追了上去。
可是这老鬼也不知道法器怎么这么多。
一会剑，一会扇，一会葫芦，一会如意，不时还甩几道符过来。
五花八门，眼花缭乱。
“你行不行啊，有能耐硬刚啊？”
“住手。”
我扭过头，就看见乌压压的飞来一群鬼。
五方鬼帝，十殿阎罗，六案功曹，四大判官，十大阴帅，领头的是酆都那厮。
来的倒挺齐，看来轮回异动，这帮人真的很在意。
“忘川，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我不在家，他就把老子的产业给封了，凭什么？如今送几个灵魂入轮回，也要管我。”
“没有记录在册的灵魂不能入轮回，你做了这么多年的鬼差，你这都不知道吗？”说话的是崔珏。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没人告诉我，那好吧，下次注意。”
“之前的也是你干的？”
“是我。”我点了点头：“怎么，不行吗？”
幽冥眼是我开的，人是我送的，有能耐你就找我。
小丫头刚刚下了山，喜欢上看电视，马上就要上学了。
还没什么朋友，整日凶巴巴的，一堆大老爷们，想找一个小丫头麻烦，不知羞。
至少，得等她有自保之力的时候才行。
这森罗鬼狱，遍地都是鬼，而鬼，从不可信。
反正我回来就是为了学一学猴子，闹一闹地府，给他们找点事干，消停太久了，我怕他们把我忘了。
我迈出了一步，看着他们：“有意见，可以提，但要不要改，我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