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眼神瞥向站在身后的笛飞声: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笛飞声回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完全属狗皮膏药的,甩都甩不掉,别把屎盆子扣我头上!
李莲花收回视线,看向方多病,\"你家人既然来接你,你跟着他们回去便好了,为何非要赖在我这里,跟着我们风餐露宿的。\"
方多病抿着嘴别了半天,这才叹了口气,\"我,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逃婚出来的,若是回去,就要跟不喜欢的女人捆绑一生,我才不要!我要成为像我师父一样的大侠!\"
李莲花一噎,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这李相夷到底有什么好的。\"
笛飞声听着方多病大言不惭的发言,似笑非笑的看着,\"话别说的太满,小心到时候爱的死去活来的是你。\"
方多病放下反驳道:\"不可能!\"
笛飞声只是哧笑了一声没再说话,方多病为了留下来,转头开始讨好李莲花,\"你看我们这一路走来,出生入死了好几回,怎么也是交情匪浅了吧!人在江湖走,都得靠朋友!\"
李莲花看着喋喋不休的方多病,淡定的起身从药柜子拿出一根香,笛飞声一看,忍不住挑了挑眉,这家伙是打定主意甩掉人了。
李莲花一边应和着,一边看着方多病,直到方多病双眼一对,嘭的一声倒在了桌子上,李莲花才松了口气,转头对着笛飞声道:\"赶紧把他丢下去,哦~对了!顺便给他那小姨放个信号,我记得他身上应该有天机堂专属的信号烟来着。\"
笛飞声看着李莲花顺其自然的使唤着自己,转头坐在了一旁,\"走了一路,累了。\"
李莲花憋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只能自己动手,他那边正忙活着,笛飞声一边端着李莲花煮的山楂银耳粥,一边道:\"这小子看起来有几分机灵,又是你徒弟,你真的不打算带着?\"
\"李相夷才是他师父,关我李莲花什么事儿,再说了,我只是一介游医,可教不了徒弟。\"
笛飞声嗤笑一声,\"你们还真不愧是师徒,都爱犯一个毛病。\"
李莲花颇有些疑惑,\"什么?\"
\"话,都爱说的太满,你说要是你收他为徒,岂不是很尴尬?\"
\"不可能!\"
李莲花气呼呼的反驳着,一把上前夺过笛飞声的碗,\"就剩下放信号了,这你总能做吧!\"
笛飞声无奈的只能干活,李莲花满意的端着碗,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眉头顿时皱在一起,低头一看,里面剩的都是山楂,\"啧!真酸。\"
为了替笛飞声拿药治病,所以二人决定先前往朴锄山,毕竟观音垂泪出自芳玑王之墓。
但笛飞声却有些不太想去,虽然他知道位置,也知道观音垂泪是他目前为止最好的选择,可他也明白,自己一旦打开了芳玑王墓,除了观音垂泪,便是罗摩鼎的问世,接下来角丽谯必定会紧咬着不放,而他的身份暴露也是迟早的事儿。
他还不想这么早就打破这份难得的平静。
李莲花自然也感觉出笛飞声的心不在焉,甚至不慌不忙的劝说他去云雾山替师父扫墓,虽不明白他在躲什么,但替师父扫墓这事儿,他没有反驳,不就是多耽误几天的时间么,墓就在那里,又跑不了,所以无所谓了。
几天来的磨磨蹭蹭,终究还是抵达了朴锄山,见躲不开的命运,笛飞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李莲花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笛飞声转头看向李莲花,\"要是我突然失踪了,你会担心吗?\"
好歹也是老对手,加上十年的相处,他应该会……
\"我为什么担心?你又不是小孩,就算迷路,那么大个莲花楼你看不见?再说了,你也不可能迷路啊。\"
笛飞声嘴角扯了扯,忽然笑了起来,\"也对。\"
看着笛飞声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李莲花颇有些疑惑,\"你对这里很熟悉?\"
笛飞声脚步一顿,现在说不熟,是不是有点假。
\"有个……亲戚在这里。\"
李莲花讶异,\"你不是孤儿吗?还有亲戚?\"
笛飞声嘴角抽了抽,\"属下的亲戚,行吗?你到底还去不去了?问那么多。\"
笛飞声说完,逃似的加快了脚步,李莲花看着他心虚的样子,忍不住挑了挑眉,眼中多了一抹化不开的幽暗,\"阿飞~你可千万别让我抓住把柄,否则我真的会很生气。\"
笛飞声进入前用了缩骨功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二人直奔卫庄,话不多言,只亮了一下腰牌,看门的护卫立马毕恭毕敬的将二人迎了过去。
可刚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方多病与门口护卫的争执声,笛飞声看向李莲花,\"卫庄可不比别的地方,万一这小子惹出乱子,可没人会让着他。\"
李莲花自然明白笛飞声的意思,只能转头去解救方多病,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护卫,\"别让人为难二人。\"
护卫领命,立马跟上了离去的李莲花,而他自己则被另一名护卫带着直接去见了卫庄主本人。
卫庄的庄主也是金鸳盟的手下,所以今日这一遭,无论如何笛飞声的身份是隐瞒不下去了,但他又不想暴露的这么快,只能借着无颜的名头先糊弄过去。
卫庄主一听来人是无颜派来的人,心下疑惑,为了确保安全,还是给角丽谯偷偷报了信。
李莲花将方多病弄进了卫庄,却又不能不管他,只能暗中观察着,结果这小子果然不负众望的平等的激怒了所有人。
丁元子,盗墓老手,看着方多病这个生面孔,忍不住上前搭话,\"你也是来吃席的?\"
方多病不做他想,\"正是。\"
丁元子打量了他一眼,拿着酒囊灌了一口酒,漫不经心的问道:\"那小老儿打听一下,尊驾是几更动身,走的是哪条便道?\"
方多病毫不犹豫的道:\"前天动身,走的是管道。\"
这一句话犹如惊雷,所有人瞬间拔出兵器,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
李莲花暗自叹了口气,只能缓缓走了出来,\"竹哨、排箫,都见响,这位朋友跟咱们都在一个屋听曲儿,南腔北调不分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