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城。
府邸。
中山装男子赵子鱼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如果可以的话。
他也不想再进来了。
实在是……
太头疼了。
事到了眼前。
是人是鬼……就都冒出来了。
而且现如今所展现出来的姿态属实是令人感到惊悚和绝望。
面色赤红。
脚步虚浮。
他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待会儿老者会以怎样的姿态出现。
无外乎……
直接抓狂……
“子鱼来了?”
“怎么样?”
“如何?”
“事情办妥了吗?”
“管虎……”
“他的部队到哪了?”
“能在鬼子抵达主城之前抵达吗?”
“现在能多一个军是一个军。”
“好歹也是两万人呢!”
“怎么了?”
“你怎么不吱声?”
“说话啊!”
“你是不喜欢说话吗?”
老者此刻显得有些神神叨叨的。
说话的语气让人听起来总感觉很奇怪的样子。
“长官。”
“48军军长管虎来电说……”
“他们被…被一支突然冒出来的伪军袭击。”
“所以……”
“行军速度弛缓……”
“额……”
“接下来……”
“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但是管虎说了。”
“他会尽可能地过来。”
“不会耽误了大事……”
“在电报中……”
“这个管虎的语气还算是比较真诚的。”
“所以……”
中山装男子赵子鱼说着说着就不说话了。
因为有些话真的是骗傻子的。
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啊。
但凡长了点脑子,有那么一点点的判断力,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伪军?”
“突袭?”
“伪军为什么要去突袭他?”
“好!”
“好啊!”
“都在骗傻子是吧?”
“陈少修被鬼子突袭……”
“他管虎就被伪军突袭?”
“各有各的借口!”
“叛徒!”
“全都是叛徒!”
“是真该死啊!”
“畜生!”
“该杀!”
“全都该杀!”
“去!”
“传我的军令!”
“直接杀了管虎!将他军法从事!以儆效尤!”
“还有那个陈少修!”
“也一并杀了!”
“这种该死的东西!”
“就不该存活于世。”
“吃着劳资的。”
“现在给我搞两面三刀!”
“子鱼!”
“到了关键时候。”
“才能看出来,谁才是真心忠诚的!”
“谁是叛逆!”
“杀!”
“就该杀个痛快!”
“杀个一干二净!”
“既然都不想让我活!”
“那他们也该死!”
咚咚咚!
老者的拐杖疯狂地敲打着地面。
嘶吼声自始至终,不绝于耳。
此刻加速磨着牙,身体忍不住跟着急速颤抖。
心态此刻处于崩溃的边缘根本就收不回来了。
此刻的愤怒显然不是一星半点……
除了浓郁的失望之意外……
还有无穷的怨气!
此刻这些怨气发泄不出去,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老者的脸,阴沉地似乎能滴水……&
“长官。”
“他们的事情,以后再谈。”
“眼下……”
“还是不能过于撕破脸面。”
“否则……就真的没希望了。”
“现如今还要依仗他们。”
“长官,我觉得可以适当地给他们一些承诺……”
“只要能争取到他们的支援。”
“之后的事情……”
“相对来说就好处置多了。”
“只要咱们能够渡过这一劫。”
“那将来就算是要秋后算账,弄死他们,也不是不行!”
“长官。”
“您说呢?”
“小不忍则乱大谋!”
赵子鱼此刻好歹还有一丝冷静。
当即在一旁劝解道。
老者磨着牙,长久不说话。
最后从鼻孔中哼了一声。
“他们不愿意驰援主城。”
“又能如何?”
“如果陈少修那个畜生愿意带兵回归,那我们还有三十万生力军,只要死守五天时间,就能等到三十万援军。”
“但是陈少修这个畜生选择了拒绝接受命令。”
“如此……”
“没了这股生力军,我们就算是费尽心力守住了五天又如何?”
“而且……”
“48军的那个管虎现如今也跟着闹幺蛾子……”
“至于从其他地界调动援军……”
“时间就太长了。”
“子鱼。”
“要是死守四五天时间,有着希望和念头在,死战一场倒也不是不行。”
“可……”
“若是士兵们知道了就算是死守四五天也没有援军的话。”
“我怕这士气……”
“直接就垮了。”
“呼……”
“我实在不理解。”
“为什么之前都好端端的。”
“怎么突然……”
“这一个接着一个的。”
“全都反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鬼子将他们都收买了?”
“他们现在难道是鬼子的人?”
“若是这样的话……”
“那这一切……”
“倒是都说得通了。”
“要不然……”
“我实在不理解……”
老者皱眉。
磨着牙。
心态很差。
赵子鱼欲言又止。
好几次想说,又忍住了。
“子鱼?”
“你这个表情?”
“什么意思?”
“怎么?”
“看你这意思……”
“似乎……”
“知道些什么?”
“嗯?”
“你若知道。”
“说出来就好了。”
“都已经这样了。”
“怎么?”
“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啊?”
呵斥声传来。
眼神中的凶芒跟着溢散而出。
瞬间,裹挟所有。
“长官。”
“其实……”
“真要算的话……”
“同夫人还有一些关系……”
赵子鱼低着头,他没有明说。
这个时候最好的其实还是点到为止。
说得多……
错得多。
“夫人?”
“这怎么和她又扯上关系了?”
“你是说……”
“明家?”
老者的脸色倏然间变得极端难看。
双拳默默紧握。
“子鱼。”
“明家的事……”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得太过火了?”
老者低沉着语气道。
“长官这么做。”
“自然有您的道理。”
“只是有些人不明白长官您的意思,所以就会产生一些复杂的想法。”
“长官您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毕竟这些……”
“都是他们的错。”
赵子鱼连忙道。
“嗯。”
“这一次……”
“确实是我大意了……”
“实在没想到……”
“这明家…还有如此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