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行了，她说她不想要。”
一个声音再度响起，这次又有一双手搭在了吴展身上，吴展听见熟悉的话，还以为是张昊然。
“你有完没完！我是给你哥……”
他话音未落，只觉身体一轻，下一秒身体不受控制的被提了起来，紧接着一道巨力击中他的腹部。
随着剧痛传来，他被一脚踢向了不受控的人群。
那堆正在行乐的人群吴展被踢过去的瞬间，这才反应过来。
有的去扶地上的吴展，另一部分人则是慌忙穿上裤子看向来人。
“沈，沈问？”
“在门口等个人，你们的戏太大声，吵到我眼睛了。”
沈问看到在沙发上，如同一条死鱼一样的刘颖。
同为女人，沈问至少不想在自己眼前看到这样的场景。
“别以为你靠着谢江亭我们不敢动你。”
“那你别还手。”
她露出已经戴好指套的手。
“混江湖是吧？沈老师小课堂上线，混江湖第一课也是最后一课，学会挨打。”
她说完猛冲上前，打一群醉汉，连技巧都不需要。
不过两分钟的时间，沈问以十秒一人的速度，把这这群渣滓全都揍趴在地。
她没有省力。
每一下都用尽全力。
“你……你为什么救我？”刘颖这时候反应过来，本来的衣服早就碎了，她慌乱的从身边随手抓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尝试掩盖自己的不堪。
“我说过，过去的恩怨已经在你接受惩罚的时候结束了，我只是单纯看那家伙不爽罢了。”
沈问说完，传了一段视频过去。
“刚刚的事情我录下来了，要素齐全，你可以去告他们所有人强迫你，如果你愿意的话。”
她这么说着，当着刘颖的面删掉了在自己光脑上的原视频。
“你……”
“臭娘们儿！你该死！”吴展又一次站了起来，手上聚气，一道冰蓝色的异能钻出，几根冰柱在沈问头顶落下。
可惜，速度太慢了，沈问闪身躲避，轻松惬意。
“沈问！”
谢江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几乎是在瞬间就窜到吴展身边，朝他的腹部狠击一拳！
一万多的体质，哪怕是留手了，对方也在瞬间昏了过去，再无战斗能力。
“你没事吧！”
谢江亭抬眼见到包间一片战后惨状，第一反应是去看沈问的情况。
“没什么事，乌合之众罢了。”沈问耸了耸肩，这种仗打赢了都没什么好炫耀的，一群渣滓。
谢江亭不算笨，看了一眼刘颖如今的模样还有那群男人倒下的位置，大概猜到他们走之后事情如何发展了。
“走吧，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本就知道吴展这家伙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居然这么不堪。
聚众淫乱，仗势欺人。
他将见闻告诉家族的执法长老，这件事情自然会有结果。谢家算自由军团中相对来说家规比较严格的家族，哪怕对像吴展家这样依附谢家生活的小家族也有要求。
吴展越界了。
而且被他发现，这件事自然会有个令他和沈问满意的结果。
“沈问！”刘颖见他们要走，急忙颤抖着站起来，真情实感的道“对不起！之前恶意中伤你，是我不对！”
“过去了就过去了，向前看吧。”
沈问说完，转身离开。
“你过来，扶我离开，我能帮你。”张昊然挣扎着从空间钮里拿出一支营养剂，喝下去之后感觉身体有些好转的迹象，稍微有点力气了，这才借着刘颖的搀扶站了起来。
两人也迅速离开包间，一直到这时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试图隐身的几个小姑娘，这才跑出去喊人。
身后肉眼可见的乱了起来，张昊然看向身形略有颤抖但是仍继续前进的女孩道“你打算怎么告他？”
“我不想告他，能帮我私了吗？我需要钱。”
“三十万？”张昊然想起之前吴展提到的钱。
“我母亲她生病了，做手术需要那么多钱，但是我父亲……自从上次跟吴展要到钱之后，已经消失很久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去想那些遥不可及的事情，这个事情之后我会想办法通过自己生活，不再靠男人。”
“行，你收着那个视频，别的我帮你解决，就当是……顾全最后的同学情谊吧。”
张昊然叹了口气，过往岁月似乎近在眼前。
可是如今，物是人非。
“你觉得，沈问是个什么样的人？”
走出黑森林，张昊然突然开口。
“我不知道……”刘颖说起沈问，心情矛盾。
说句实话，她也怨过沈问。
但当沈问把吴展一脚踢飞的瞬间，刘颖看她就像有光环围绕。
刘颖的心早已死了，但又神奇的那一刻开始跳动。
沈问考上状元的时候，到处都在传颂她从双F到状元的逆袭。
沈问能在一片泥泞中走出孤身一条路来，她说不定也可以！
“至少她……面对已经落魄的我，没有变，就像你一样。”刘颖组织了半天，没法说出自己心中感受，只好换了个说法。
“谢谢你愿意帮我。”
张昊然听到这段话，沉默着并未接话。
他不喜欢仗着强权欺负弱者，之前几个小弟在学校欺负人，差不多的时候都会被自己叫停，颜回那次他本来要开口，只是先遇上了沈问。
吴展说他不会带小弟。
但有些事情，过火就成了欺凌，他不喜欢，再来几次他都会叫停。
他讨厌所有上位者，面对弱者时那副可以主宰别人生死的表情。
他讨厌上位者，讨厌大人，讨厌哥哥……
因为这份讨厌，他叛逆的拒绝家里人给他安排的所有道路。
他曾以为，和几个兄弟学着古书里说的歃血为盟，就能成为一起抵抗成为大人，闯荡江湖的盟友，结果……
回想起来，很多事情自己其实做得不对，欺凌就是欺凌，不论程度轻重。
旁观的自己，没有及早叫停的自己，确实错了，错得离谱。
明明他早就能帮一把刘颖，但他选择旁观，如果不是今天做得过火，他甚至会继续旁观。
他在不知不觉间，也成了所谓的可以决定别人生死的大人。
都烂了。
都变成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