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简笑的多少有些欠揍，似乎认下了自己在敷衍程脉的罪名。
两人在海底查了一会，只发现了那个纽扣式的信号发射器，其余的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至于商行简是不是有别的发现程脉不知道，毕竟商行简现在三句话能掰出八句是骗人的。
并且骗的光明正大，就是明确的告诉你，我就是骗你了，你打我啊。
程脉已经看清楚了，自然不会为了这件事和他置气，不然气死的只能是自己。
回到基地，史密斯先生立刻跟了过去，“商老板，小程总。”
零下几十度的天气，史密斯先生出了汗。
程脉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跟着商行简回了房间，史密斯先生自然也跟过来了。
“两位是去找救澜的办法了吗？”史密斯先生问的急切。
商行简回到房间，将手套脱掉丢在了床上，坐下之后捏着太阳穴闭目养神，“史密斯先生是真的要救他吗？”
史密斯顿了一下，“自然，自然是真的。”
“那就把心脏挖出来吧。”商行简淡淡说道。
史密斯彻底愣住，“什，什么？”
“不是说只要能救他，你做什么都可以吗？”商行简突然睁开了眼睛，直视着史密斯。
程脉也看向了史密斯，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
史密斯想要抬手擦汗，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将手放下了，“我的心脏真的可以救他吗？”
这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商行简看着史密斯，直到他额角的汗水落下来，才收回了目光，“骗你的，不过我们倒是找到了一个东西，不太确定是什么，史密斯先生能够帮我们解疑答惑。”
商行简说着，将纽扣丢给了史密斯。
史密斯双手接住，纽扣便落在了掌心，他垂眸看着，没有任何异样。
“好像是海洋信号发射器，可以模拟海洋生物发出声波，这个型号看着很旧了，应该是初代的。”史密斯先生一边看一边解释着，“不过这东西因为对海洋生物影响太大，所以后来就被取缔了，商老板这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史密斯先生真诚求问。
至少程脉看不出丝毫问题。
商行简也在看着史密斯的每一个反应，在史密斯求问的时候似乎才开始听他说话，收回了纽扣，“在冰山见到的，没见过，所以问问。”
史密斯先生喃喃的应了一声，又问：“那什么时候可以救澜？”
“后天。”商行简给了一个时间，在史密斯连声道谢中让他离开，他现在要休息了。
等到史密斯先生出去，程脉关了门才问道：“后天？你有把握？”
“没有。”商行简转着手中的小纽扣，“不过这位史密斯先生倒是挺好玩的，看着表现的天衣无缝，实则全是漏洞，你说他是故意的，还是天生就这么蠢？”
程脉拉过凳子坐下，看着一副看戏模样的商行简。
“所以呢，司澜救不救？”
“当然要救。”商行简看向程脉，“不过要看怎么救才更有价值。”
“比如……”
“比如我现在困了，需要睡觉。”商行简打了一个哈欠，将纽扣丢在了桌上，睡的极快。
程脉：“……信你个鬼。”
不过也没有将人叫醒，而是自己拿起了那枚纽扣，模仿海洋生物的生物波，所以才会让虎鲸铤而走险的离开自己的领域。
但是到底发出了什么样的生物波，才会把虎鲸引到这里来？
海底的宫殿看造型是最近几十年的设计，所以虎鲸至少在三十年前还是那个地方的霸主，却已经频繁出现在浅海区域。
十年时间，发生了什么？
程脉放下纽扣坐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想的不再是虎鲸，而是商行简，商行简要做什么？
此刻的商行简再次回到了虚空境，仲秋的枝丫看起来比之前多了一些，却依旧不茂盛。
商行简重新为它注入了灵力，仲秋的根系便能更好的稳固虚空境。
“神君，既然一切都不过是枉然，又何必做这么多无用功呢？”仲秋叹气道。
“没到结果，谁也不能说是无用功。”商行简收回自己的手，“若结果还是一样，至少我努力过。”
仲秋动了动自己的枝丫，“天地覆灭自有定数。”
“世间万物，皆存变数不是吗？”商行简背着双手看着远处的虚空镜坍塌，坍塌的速度不算快，是灭亡，也是新生。
只是用灭亡换取的新生，真的有意义吗？
“仲秋，你我相识也有千万年了，这世间一切皆是你我看着更迭的，你真的觉得天地覆灭孕育新生就是真的重生吗？”
“这是天地定数。”仲秋依旧坚持。
商行简却低笑出声，也没有继续和仲秋讨论这个问题。
仲秋从他低低的笑声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它心中带着不安，“神君可是打算做什么？”
“我不是一直在做什么吗？何故现在觉得不安？”商行简回头看向了仲秋，“司澜神君神魂不稳，那虎鲸我自然是留不得，只是来告知你一声。”
“虎鲸为凶，是天地造化出的凶兽，它命中注定便是要掀翻北极，神君若是要收了虎鲸，怕是……”
“怕是会要我的命？这天地间还有谁能要我的命？”商行简嗤笑出声，“世间没那么多注定。”
……
下午事情不多，商行简心情极好的去钓鱼。
程脉对这种老年人爱好真的无法苟同，尤其是这种明显钓不上的鱼的情况。
程脉坐在临时搭建的小房子里，保温一般，但是商行简能保温就行了。
“你就这么喜欢吃鱼?”在这里都要钓鱼吃是吗？
“非也非也。”商行简神神道道的说着，“钓鱼是爱好，吃鱼是生活，不一样不一样。”
程脉翻了白眼，看着空空如野的桶，“你这生活要饿死啊。”
“饿不死。”商行简继续钓鱼，“至少饿不到你。”
程脉盘腿在垫子上坐着，史密斯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似乎不敢靠近，大概是抓心挠肝的心急。
商行简享受的就是他的这种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