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冰层下,徐麟的呼吸在防寒面罩上凝成白霜,战术手电筒的光束穿透弥漫的冰晶,却照不穿眼前那道血色符文。当叶默枯瘦的手指刚触碰到符文边缘,冰层突然渗出猩红液体,在雪地上蜿蜒成徐麟前世特工编号“097”。陈凯的突击步枪保险瞬间打开,枪口晃动的光影里,金属舱体的舱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开启。
一股混合着腐叶与臭氧的气味扑面而来,徐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在星和生物案中闻过类似的气息——那是基因变异时细胞崩解的腥甜。舱内中央悬浮着一具水晶棺,棺中人体胸口嵌着菱形晶体,与“血蛭之眼”的纹路分毫不差,更诡异的是,那人竟有着和徐麟七分相似的面容。
“这不可能……”叶默的桃木剑突然发出嗡鸣,剑身泛起诡异的青光。徐麟伸手触碰晶体的刹那,剧烈的头痛如钢针般刺入脑髓,无数记忆碎片在视网膜上炸开:东南亚雨林中潮湿的实验室,自己穿着白大褂给原始部落少女注射基因药剂,少女颈间晃动的吊坠与眼前晶体如出一辙;枪声、火光,李明沾满鲜血的手抓住自己脚踝,而自己扣动扳机的手指在颤抖……
“徐队!”陈凯的惊呼将徐麟拉回现实。只见棺中“尸体”的眼皮突然颤动,原本苍白的皮肤泛起诡异的红晕。叶默迅速结印,口中念起晦涩的咒语,桃木剑直指水晶棺:“这不是人类,是被邪灵侵占的躯壳!”话音未落,晶体爆发出刺目红光,棺中人猛然睁眼,空洞的瞳孔里流转着南极星空的倒影。
徐麟的战术手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屏幕上显示心率240次\/分,血氧含量却在急速下降。他感觉有无数细小的藤蔓从掌心图腾处蔓延,顺着血管爬向心脏。“别碰他!”魏小周的声音从卫星通讯器里传来,“南极冰层的病毒样本检测结果出来了,是亚特兰蒂斯基因与血蛭病毒的融合体,接触即感染!”
然而已经太迟。徐麟的指尖刚离开晶体,舱体四壁的凹槽中突然伸出黑色触手,将三人死死缠住。触手表面布满细密的鳞片,缝隙间渗出淡蓝色黏液,所过之处,金属舱体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陈凯挣扎着举起枪托砸向触手,却发现子弹穿透后,伤口瞬间愈合。
“用这个!”叶默甩出三张符纸,符纸在空中自燃,化作金色火焰灼烧触手。趁触手松开的瞬间,徐麟翻滚着捡起地上的基因检测仪,对准晶体扫描。仪器发出疯狂的蜂鸣,屏幕上跳出一串乱码——正是科考队失联前发送的摩尔斯电码“回家”。
“他们在求救,”徐麟抹去嘴角溢出的血丝,“不是向我们,是向这个东西。”他指向晶体,突然发现棺中人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紧接着,整个舱体开始剧烈震动,天花板的缝隙中不断涌出黑色雾气,雾气凝聚成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每一张都带着星和生物案受害者的特征。
陈凯的战术手表突然自动亮起,屏幕上跳出副局长赠送时的定制界面,只是原本的警徽标志变成了普罗米修斯的双头鹰。“小心!”徐麟猛地将陈凯扑倒,一道激光擦着他们的头皮射向舱壁。激光源来自舱体角落的微型无人机,机身刻着与星和生物实验室相同的编号。
“有人一直在监视我们。”徐麟捡起无人机残骸,发现里面藏着微型摄像头。就在这时,卫星通讯器再次响起,却是来自欧洲日内瓦的紧急信号。画面中,金发女研究员将红色粉末倒入咖啡杯,冲镜头露出诡异微笑:“097先生,你的‘作品’开始扩散了。”她的颈侧浮现出与徐麟掌心相同的图腾,整个人如融化的蜡般坍塌,地面留下用血液写的“十二宫重临”。
“这不可能!”魏小周的声音带着颤抖,“欧洲的红色粉末样本检测结果显示,至少需要南极基因库的核心设备才能合成,而我们……”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徐麟看着手中的基因检测仪,屏幕上的乱码突然重组,变成了日内瓦实验室的坐标。
舱体的震动愈发剧烈,水晶棺中的“尸体”缓缓坐起,菱形晶体发出的红光将整个舱室染成血色。叶默咬破指尖,在桃木剑上画出血符:“徐队,这东西在吸收南极冰层的能量,必须毁掉晶体!”徐麟握紧腰间的基因抑制剂,却发现药剂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
“等等!”陈凯突然指向舱体另一侧的暗格,那里躺着一本皮质笔记本,封面上印着“普罗米修斯实验日志”。徐麟冒险扑过去翻开,泛黄的纸页上,十年前东南亚实验的细节跃然眼前:“097号实验体表现出对亚特兰蒂斯基因的完美适配性,但记忆清除不完全,建议启动b计划——制造克隆体098进行替代……”
舱体的警报声骤然响起,水晶棺中的人突然开口,声音像是无数人同时说话:“欢迎回家,097。你的克隆体已经开始复仇,而你,将成为打开新世界的钥匙。”话音未落,舱顶轰然炸裂,一只布满鳞片的巨手探入,掌心纹路与徐麟的图腾完全重合。
“是南极冰层下的母皇!”叶默的符纸在巨手面前如纸片般燃烧。徐麟看着手中的实验日志,突然想起李明在裂缝中塞给自己的金属盒。他颤抖着打开盒子,里面躺着半块吊坠——与原始部落少女颈间的一模一样。
“原来从始至终,我们都是实验的一部分。”徐麟将吊坠按在晶体上,整个舱体突然陷入寂静。记忆碎片再次涌现,但这次画面里多了个戴兜帽的人,他站在阴影中注视着徐麟的一举一动,手中握着的,正是引爆南极基因库的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