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瞬间,月光照穿了万丈乌云,雨势也瞬间缩小,仿佛雨滴都被驱散了。
月光照拂此处,最终笼罩了小家伙们,将他们包裹。
你若三冬来,还我一身雪白——不对,不是这首——算了,不放了。
“我将以白月形态出击!”
“咚!”
天空一声巨响,一道雪亮的身影轰在小家伙们面前,甩开厚重的袍子,露出里面的,轻便的圣职者装饰,抓着一只弯月形状的盾牌,挺身上前。
还没等溅起的水滴落下,他便挺身上前,用满月挡下六合一。
“滋滋滋——啦!”一开始是打滑,但之后便是冲天的白砂,如暴雪一般,只是更为晶莹剔透。
八千转,五千转,三千转……
骑士滑退了一米距离,恰恰停在小家伙们跟前,靠着月之守护将六合一减至一千转,再一顶,一拍,将其拍飞,再抽出灯塔般闪亮的骑枪,横扫,将追击而来的四只飞盘也打飞。
在他们面前,是一位装备齐整的骑士,白月骑士,圣骑士的洁白盔甲烙着金纹绣着银线,轻薄不臃肿,如西服一般贴身得体。
他一手灯塔骑枪,“光之彼方”,一手弯月盾牌,“月之守护”,脑袋上还顶着带面罩的头盔,不知道是从哪个时代穿越而来的,只不过差了一匹符合他华丽神圣气质的白马。
单从骑士派头上来看的话,他比堂吉诃德更像骑士,因为她很少再穿盔甲了,只穿轻便的衣服,这样更好拍“Vlog”。
“哟,孩子们。”他转过身来,推起面罩,微微一笑,眉毛上还有雪,“抱歉鄙人来晚了。还得多亏那位故友不辞辛劳,日夜兼程把鄙人的武装拿回来。”
“你们当我空气是吧!”“幽浮”接住刀片,双腿着陆了,但没有停下,而是迈着大箭步跨来,双手各一把五合一。
忽然,侧面亮起红光。
“火之高兴!”
“什——”
巨大的熔岩柱从侧面射了过来,力道和宽度与霜之哀伤的激光如出一辙,但却炎热无比,大地都被蒸干了,滴下的熔岩一遇水就滋啦啦冒泡。
“五级叠甲三千转!”
盾面拼拢,合力挡下汹涌撞来的熔岩喷流,双腿在地面上拖行着,翅膀也疯狂扇动着,但是减速不下来。
最后,熔岩光束汇聚在末端,变作一枚大火球,然后引爆,炸出冲天的岩浆,和火山喷发一样,在水面上铺展开来,冒出滚滚浓烟。
“幽浮”都被烧成黑人了,咳个不停,用盾面铲积水往自己身上浇,嗓子和身上都“嘶嘶”着,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架上烧烤架,涂上香油烤的魔鬼鱼,表皮金黄且酥脆,外焦里嫩……什么东西,我脑子烧坏了?
他一挥盾面,站了起来,隔着雨幕望去。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
“我没有问你名字,傻缺!”
“好吧!那就最后一步!”
只听两声咸鱼落地般的“啪嗒”声,两只臭鱼烂虾闪亮登场!
“蓝洞,美好的明天在等待着我们!”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红蓝蛙鱼人,那位博士的左右护法,穿的是各自配色的红蓝廉价雨披,拼夕夕上六块九还买一送一的那种,当中还特意留出一个空位。
“就是这样的喵嗷!”
刺豚博士闪亮登场!
他双手叉腰,穿的依然是研究员的服装,只是早就把R41给扯下来扔了,头上顶着尖刺铁疙瘩——主要是因为他自个儿就是河豚,戴别的都不舒服。
红蛙鱼手里端着的,还在冒烟的,自然就是火之高兴了。蓝蛙鱼手里那把则是原本挂在多萝西身上的霜之哀伤。前不久,她还用它来砸刀片呢。
这两把神器原本是造不出来的,缺少了某些类似模板的部件。后来,在鱼人众三人跟踪冒险中的堂吉诃德时,刺豚博士从火山和冰川中得到了灵感,加上了冰雪和岩浆,然后就成了!
“啵啵啵?”蓝蛙鱼表示,手里的神器没能量了。
“没能量了?刚好,我这儿还有最后一个后备隐藏能源!”刺豚博士得意地掏了出来,打开霜之哀伤的储能罐,把里头黑咕隆咚的小方块掏了出来,把手里亮闪闪的塞了进去,“还多亏了多罗里塔夫妇杀死的那批‘鹈鹕’啊,啵啵啵!”
“草……又是这两个恶心人的东西!”“幽浮”血压上来了,吐了口唾沫,手臂都在颤抖,“还有白月骑士!居然就是你!”
当年,他本来是想把越狱的刺豚博士杀了就去支援“鹈鹕”的,结果半路冲出来手拿神器的两只蛙鱼把他喷出几公里开外,压垮了两棵树才停下,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经过一番苦战,眼瞅着又能把他们做掉了,神父又用什么晴天法术把他的风刃给停了,又拖了他一会儿,还把理发师和一众村民给救走了。
这时刺豚博士都上飞机了,他想着干脆把飞机打爆,没成想又从天而降一个闻所未闻的,几乎是现编现造的,自称白月骑士的家伙,又拖了他十分钟,直到飞机飞走。
再然后,他还想去追杀村民,但又蹦出俩小孩儿,把他给拖住了——不带这么玩儿的!“鹈鹕”你牛逼你上啊!
“是的,鄙人正是那白月骑士。”叁孙用弯月盾牌拍了拍胸口,眯眼笑着,“故友堂吉诃德曾同鄙人大谈特谈骑士道,又神神叨叨说曾有一位名为瑟瑞斯的骑士,带着她忠实的扈从,千里迢迢来到拉曼却领,深入矿洞,挑战那传说中的魔精皇帝,不幸落败,下落不明。”
“说来也可笑。鄙人分明是为了敲醒他那昏沉的脑袋瓜子,让他少看些骑士小说才到矿洞里去求证的,没成想还真找到了相当多的古代遗物,而其中正有鄙人手中这两把神兵。至于甲胄,则是老神父的珍藏啦。”
不管怎么说,在神话传说以及骑士道方面,堂吉诃德的博识是远超叁孙大学士的。也正因如此,他才清清楚楚地知晓“千岩托帕”之类的自然圣物会在何处。
忽然,叁孙感受到了约书娅那期盼又充满担忧的目光,摆了摆手。
“没事的,小姑娘,鱼人众的三位已经给你的朋友与家人涂过伤药了,现在情况……还算稳定吧?”
“好痛的说!呜哇!”诙笑在多萝西怀里哭嚎着,眼泪哗哗流,身上裹了好多纱布,“而且这些鱼子酱好臭的说哇!”
“其实……还挺好吃的。”马斯挖了一勺塞嘴里,又挖一点递老婆。
“咦……”一脸嫌弃。
“哦哟,亲都亲过了,还嫌弃上了——欸,别!河豚说了咱不能乱动!”
“吃啥呢?给我整点!”沙琪玛吐着舌头,在边上甩着尾巴,像条拉布拉多。林小姐倚靠在它的身上,睡得很安详。
阿罗娜坐在多萝西边上,痛了好久,终于露出了微笑,往左边看去。
“想吃吗?”
“不想。”
被上了手铐,又被五花大绑的蓝孔雀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这可是医疗部上好的鱼子酱的说!”博士拍拍胸脯,更加自豪,甚至还踮起脚来了,“当年我们被堂吉诃德的正义执行几次轰飞,之后还能康复,靠的就是这个!”
只不过涂了之后就不能乱动了。
“谢谢……你们!”约书娅流出了滚烫的泪水,面对他们跪着,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叔叔们!”
“哦~我已经十万年没有听到过谢谢了!”
“不客气。”叁孙点点头,手比作小手枪,瞄准别西卜,“不过,有个东西还是要物归原主。”
记忆入侵,〔虚饰〕使徒基本都会这玩意儿。
小小的光点打进别西卜的脑袋里,完全融入。
“够了!我可不是来看你们过家家的!”在他们聊天的这会儿,怒不可遏的“幽浮”已经把五合一加速到了九千转,嘶吼着,“这次,我要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