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故作难受得走到了茅房,守卫们并没有盯着他。
没一会儿,张泽再次从茅房出来,这次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皱着的眉头都松开了。
张泽没有到处乱逛,周围这么多守卫,他身单力薄,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如何了?”张泽听着四周激动的声音,凑到金阳耳旁问道。
“郝妈妈刚出来了,言说等一会儿紫鸢姑娘就会出来。”
张泽了然坐下,静静等待紫鸢姑娘的出现。
“吴公子到——”
“吴公子,你来了。”
“吴公子。”
……众人纷纷起身,朝着吴粱一行人行礼问好,生怕自己动作慢了得罪了吴粱。
吴粱压根没拿正眼看这些人,态度倨傲,下巴微抬,大步流星往最前面走去。
跟在吴粱身后的同样是一群公子哥,各个衣着华丽,态度倨傲不屑,赫然是陪太子读书的。
郝妈妈扭着水蛇腰,走到吴粱一行人面前,态度亲昵暧昧。
“吴公子,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您不来,老身都打算将紫鸢出阁的时辰延后。”
“郝妈妈,咱们闲话少叙,紫鸢姑娘什么时候登台,本公子今儿个来就是为了一睹佳人芳容的,可不是来看这些胭脂俗粉的。”
吴粱毫不客气地指着台上跳舞的女子,眼里满是不屑。
“吴公子稍坐片刻,紫鸢正在后面梳妆,定不会辜负吴公子。”
“哼,如此甚好。”吴粱随意捏了一块糕点玩着。
“你去催催,别让本公子等久了。”
蓝臻、张泽、金阳三人现在容貌普通,隐藏在众人中并不出色。
因此,三人打量吴粱的目光,吴粱并没有在意。
“老身这就去,这就去催催。”郝妈妈行了一礼。
“紫鸢,我的好女儿你收拾得怎么样了?吴公子已经来了,你可别拿乔,免得坏了吴公子的兴致,回头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妈妈,我知晓了,马上就来。”紫鸢手里拿着一支凤钗,对着铜镜懒懒道。
如果张泽、蓝臻、金阳三人在此,一定能认出面前的女子正是那日在关公庙的那位女子。
郝妈妈听到紫鸢的回复,也不恼,没有再催促,直接出去招待吴粱。
耳边传来的丝竹之声,令吴粱更加烦躁,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气饮下一杯酒,才觉得自己好受些。
音乐一转,台上的少女们排成了两排,一绝色佳人脸上带着轻薄的白色面纱,身上一身红色流仙裙包裹住女子姣好的身姿。
极致的红白大大刺激了众人的目光,只见女子怀中抱着一把琵琶,在鼓乐里翩翩起舞,衣袂翻飞,恍如仙人临凡。
周围站着的两排少女配合着中央的红衣女子,舞姿精妙绝伦。
乐美、舞美,人更美。
吴粱从红衣女子一出现,整个人都坐直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台上载歌载舞的女子。
一曲终了,红衣女子微微拂身,一举一动皆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台下众人看得如痴如醉,除了远处的张泽三人。
张泽看着所有人看向台上的红衣女子都是一脸痴迷的模样,立马意识到这女子有古怪。
“多谢诸位公子今夜赏脸到拢翠阁来,今夜是拢翠阁姑娘——紫鸢出阁的好日子,台下诸位若对紫鸢姑娘有意的,只管开口。”
在座众人大多是拢翠阁的熟客相当清楚拢翠阁的规矩,待郝妈妈一说完,就有人开口。
“五百两——”
“七百两——”
“一千两——”
“一千二百两。”
……
吴粱眼底是势在必得,一会儿的工夫,已经来到了三千两之巨。
“五千两。”吴粱慵懒的声音,不屑地响起。
吴粱一开口,还想争抢的人纷纷退缩,不再叫价。
吴粱势在必得,然而不等他扬起笑容,一个明朗的声音响起,“五千一百两。”
吴粱寻声望去,是一个面容普通的男人,他从未见过,可以肯定不是金嘉府人。
张泽、金阳、蓝臻看热闹不嫌事大,寻着声音方向看向了男人,只一瞬间,三人快速收回视线,互相对视一眼。
这男人不是旁人,正是下午他们在街上遇到的男人。
不知他是不是当善人当上瘾了,看到一个姑娘落难就想出手帮忙。
“五千五百两。”吴粱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五千六百两。”男人像是没注意到众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语气坚定。
“六千两。”吴粱眼底晦暗不明,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
“六千一百两。”男人再次出价,依旧比吴粱高出一百两。
众人屏住了呼吸,这人是哪里来的愣头青,竟不知道吴公子不好惹?
没看吴公子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竟然还不收敛,只怕这人活不过今夜喽。
“你好得很,七千两。”吴粱目光阴狠,带着杀意。
“七千一百两。”男人微微犹豫了一瞬,而后出价。
“八千两。”
“八千一百两。”
吴粱目露凶光,威胁道:“咳,你就这点儿本事了,一万两,你还要和本公子争吗?”
这次男人没再出价,神情颓然地坐了下去,脸色难看极了。
郝妈妈笑得花枝乱颤,“比如,紫鸢的初\/夜便是吴公子的,还请吴公子多怜惜紫鸢两分。”
吴粱冲台上的紫鸢招了招手,紫鸢莲步轻移来到吴粱面前。
吴粱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掀开了紫鸢脸上的面纱,将紫鸢整个抱起,往楼上去。
跟随吴粱一块儿来的公子哥们纷纷叫好,“吴哥威武!”
“吴哥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可别辜负了此等良辰美景啊。”
待吴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尽头,金阳才收回了视线。
吴知府唯一的儿子一掷千金,抱得美人归,旁的人即使再羡慕嫉妒恨也没办法,只能借酒消愁。
郝妈妈是个会做生意的,拢翠阁一众姑娘上前任君挑选。
当下不少人直接选了一个美人,就直奔楼上共赴巫山云雨。
张泽、金阳、蓝臻跟随其余人一块儿出了拢翠阁。
寻了一个客栈,直接住下。
“那个男人和拢翠阁有关系,他今日敢当众和吴粱抬价,我估计就是拢翠阁的掌柜的也就是那个郝妈妈授意的。”
“不尽然。”张泽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