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偶然间跟人闲聊,才知道就现在我们待的这个地方。
准确地说,就是段天明蹿进去的那片树林里,曾经是个古代乱葬岗。
据说后来当地施工的时候,还挖出了不少尸骨。
最有意思的是!
全部都是无头男尸……
在车里等了十分钟左右,却始终不见段天明回来。
我神经紧绷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的情况,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场景,真怕下一秒他就突然出现,对我发起偷袭。
毕竟,如果段天明真的就是那个隐藏极深的天煞和六合的幕后老大段六奇,那我所做的事情,足以让他对我恨之入骨,必定是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手机“嘀嘀……”一声,哑女的信息发了过来。
是几张地图的截图。
我迫不及待地点开了!,
上面清晰地标记着一个红点,这个标记的地方正是永黄路。
紧接着,我又点开另一张,这张永宁县道的截图,而这张图上标记的红点,正是此刻我所在县道旁的小树林。
看到这两张截图,已经百分百确定了段天明就是段六奇。
紧接着,哑女又发了一张截图过来,我赶忙点开,只见标记的红点正在县道上,这个红点就是段六奇现在的位置。
也就是说……
我猛的转头看向了窗外,“砰”的一声巨响,一双硕大的拳头带着千钧之力,硬生生地砸穿了车窗玻璃。
我根本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抬起双臂护住了头部。碎裂的玻璃如锋利的暗器四处飞溅,尽数溅到了我身上,有的甚至深深地扎进了我的手背,疼痛瞬间袭来。
而且这一拳的余劲还砸中了我的耳朵,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脑袋“嗡嗡”作响。
眼前一阵恍惚!
差点失去意识。
我赶紧晃了晃脑袋,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段天明……
不对,是段六奇!
正从破碎的车窗探身进来,双手直直向我抓来。
我咬着牙,强忍着疼痛和眩晕,用膝盖狠狠顶向他的手臂。
段六奇吃痛,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攻势稍稍一缓。
我趁机拉开车门,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车子。
双脚刚一落地,我便不顾一切地朝前跑去。
身后传来段六奇愤怒的咆哮声:“小兔崽子,看你往哪跑!”
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轰鸣声,他开着车在后面紧追不舍。
我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地跑。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条小沟壑,我来不及刹车,整个人直接摔了下去。
下面全是泥巴,摔下去的时候,倒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在慌乱中,一脚踩进了旁边的小溪里,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从脚底直窜上来,冻得我浑身一哆嗦。
但此刻,生死攸关,我哪还顾得上这钻心的寒冷。
我手脚并用,奋力从泥巴里挣扎出来,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小溪对面奔去。
等我好不容易到了对面,喘着粗气回头一看,段六奇也已经赶到了。因为前面是个陡峭的沟壑,他的车子根本下不来,只能气急败坏地推开车门,跳下车来。
我俩就这么隔着小溪,直直地对视了起来。
他的双眼在这一刻满是凶狠,死死地盯着我。
“阿叔,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我都已经准备离开银川了,你没必要这样吧?”
段六奇却冷笑一声,“本来打算放过你的,但现在既然被你知道了身份,那你今天必须死!”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踏进了小溪。
一步一步地朝着我这边趟来,每一步都溅起大片的水花。
看着他一步步逼近,我心急如焚。
我为什么不跑呢?
因为我特么脚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溪水冻的。
突然,我瞥见旁边有一块尖锐的石头,来不及多想,颤颤巍巍的俯身捡起石头,紧紧握在手中。
“你别过来!你要是杀了我,你也跑不掉的!”我一边大声喊道,一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段六奇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已经趟过了小溪,离我越来越近。
“哼,跑不掉?只要你死了,就没人知道是我干的!”
他说着,猛地朝我扑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石头,朝着他的脑袋砸去。段六奇侧身一闪,轻松躲过了我的攻击,顺势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我只感觉一阵剧痛传来,手中的石头“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就凭你,还想跟我斗?”
段六奇嘲笑道,手上的力气却丝毫没有放松,反而越捏越紧。
我虽然脚被溪水冻得麻了,刚刚又在混乱中受了点伤,可我也不是泥捏的,好歹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久,怎么着也能算个“江湖高手预备役”吧!
眼见形势危急,我心一横,猛的一发力,就想着来个鲤鱼打挺,挣脱他的钳制。
结果呢,压根儿挣脱不开!
这老小子的手跟铁钳子似的,死死夹住我,纹丝不动。
嘿,我这暴脾气!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顺势把另一只手迅速做出肘击的姿势,卯足了劲儿砸向了他的太阳穴。
这一下要是砸实了,怎么也得让他晕头转向吧。
结果,好家伙,他很轻松地就给我格挡了下来。
紧接着,我这只手也被他捏住了,这下好了,两只手都被他牢牢控制住,我就像个被捆住手脚的粽子,动弹不得。
双脚麻得像踩在棉花上,根本使不上劲儿,双手又被他控得死死的,这可咋整?
没事!
我还有一个独门绝技!
我眼睛一瞪,瞄准段六奇的脸,“噗”的一口老痰就吐了出去。
段六奇怎么也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躲避不及,被我吐了个正着,脸上挂着老痰酸菜。
他愣了一下,估计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操作给整懵了,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地松了松。
就这一瞬间,我瞅准机会,拼了老命一挣。
终于,成功挣脱开来。
我顾不上双脚还麻得像踩着无数根针,赶忙向后一倒,连滚带爬地与他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