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瞬间就感觉不好,急忙小步走在正厅中间,那三名士兵之前。
臧洪派来的使者和士兵,便往一旁站了过去,将位置让给田丰。
只是主位上的袁绍瞧见之后,眉眼间忍不住皱成一团。
“有何不可?”袁绍沉声问道。
田丰忽然想起许攸说过的话,顿时大觉不妙。
不过此刻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继续说道:“如此大事,应当召集许攸他们前来商讨。”
“哈哈,还以为你要说些什么。”袁绍闻言,眉头舒展开来,大手一挥笑道:“只是听听公则如何说。”
“也没真的要此刻进攻黄巾军们。”
虽说如此,田丰心中依旧忐忑,毕竟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这袁绍怕是又要出兵了。
“元皓,是否出兵,主公自有分寸,我等作为主公的谋士,只管出谋划策即可。”
“如何权衡,主公自有把握!”
郭图傲然地看着田丰说道。
田丰一时语塞,心中无名之火顿时熊熊燃起。
但郭图说的,也确实有理。
田丰若是此时发作,怕是直接被袁绍赶出来。
只好往身旁一站,不再说些什么。
袁绍此刻满脸期待,连忙朝郭图看去,道:“公则,快,快说说看。”
“是,主公!”郭图拱手回应,旋即便扫视在场中的众人。
这才缓缓将心中所想说出口来,“主公,这群黄巾军数月不见行动。”
“占领冀州之后,也只是在并州和幽州小范围活动。”
“而像青州这般大张旗鼓的,却只有这次。”
“就如同我刚才所说,这些冀州黄巾军应当是准备许久,这才能迅速拿下青州的一座城池。”
“那若是继续拿下下一个城池,黄巾军还能如此之快么?”
袁绍闻言,用手托住下巴,显然是在思之中。
只是不过两三个呼吸之后,袁绍便摇摇头说道:“那应当不行。”
“如此大张旗鼓,其他城池应当有所准备,短时间内怕是攻打不下。”
郭图闻言,重重点头,说道:“正如主公所说,一旦黄巾军想要攻占下一个城池。”
“所付出的代价定然会高,那便需要源源不断地从冀州运送大量的士兵过来。”
“而一旦如此做,这冀州的防守不就弱了下来?”
郭图说完,深深地朝袁绍看了一眼。
袁绍当即明白,立刻问道:“公则可是说,趁虚而入?”
“对!”
“就是趁虚而入!”
郭图笑道。
一旁的田丰有些不甘心,便向郭图发出质疑,“那若是黄巾军不继续下去。”
“我等前去冀州,岂不是羊入虎口?”
郭图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元皓,主公麾下的兵马,怎么可能是羊羔呢?”
“这......”田丰被郭图这么一反问,顿时语塞。
袁绍也是阴沉着脸,看着田丰,但没有说些什么。
“主公,下官失言了!”田丰只是抱拳低头说道。
郭图借机说道:“主公,若我等去往冀州,那才是狼入羊窝!”
“此话何解?”袁绍激动问道。
郭图这才带着笑意,缓缓说道:“田楷与陶谦交好。”
“此次被袭,定然会求救于陶谦。”
“先前陶谦遭曹操威胁,亦是田楷派人前来解救,这次陶谦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青州那边,定然会遭到陶谦的反扑!”
“同时让臧洪一同支援田楷,冀州黄巾军定然会被拖在青州。”
袁绍闻言,当即猛拍桌子,“有理!”
“公则说得有理!”
“若是再让董卓派人从并州攻入冀州,那他们黄巾军岂不是得四处作战,来不及反应?”
郭图闻言笑道:“主公英明!”
“届时我等往魏郡而去,三方同时作战,任凭黄巾军如何厉害。”
“也无法顾及到这么多的地方。”
袁绍此刻站了起来,不断来回踱步。
此事一旦顺利,这冀州黄巾军绝无胜利的可能。
只是。
只是如今已接近深秋,若是出兵,必须赶到大雪来临之前,将冀州黄巾军往北方逼去。
“可惜,可惜了!”
“这公孙瓒怎么就败了呢!”
袁绍此时,有些痛心不已。
若是放在一年前,他袁绍决计不会如何伤心,反而会大肆宴请,庆祝公孙瓒失去幽州。
只是现在,这冀州黄巾军比上这公孙瓒,还要猛烈数倍,甚至是数十倍不止。
袁绍无奈地叹了口气,若是可以,他宁愿让公孙瓒继续在幽州盘踞着。
也好过被这群黄巾军压着打。
“那便依郭图所言!”
“即刻通知曹操和刘备他们,做好准备,不日反攻冀州。”
“还有长安那边,让那董贼也派出人马。”
“此举一定要将冀州黄巾军们全部消灭掉!”
袁绍眼中精光不断闪烁着。
这邺城怕也是黄巾军的大本营所在。
若是能够拿下,他袁绍定然是要第一个冲入邺城之中,将黄巾军的财宝分个干净。
至于曹操和刘备,那都算是他的小弟,小弟自然是要孝敬大哥的。
所以武器黄金之类,袁绍当然是理所应当,认为自己应当率先分掉。
田丰闻言,忍不住摇摇头道:“主公,此事应当从长计议才对。”
“从长计议,为何还要从长计议?”
“那你说说,这黄巾军若是分兵作战,如何战得过我等?”
田丰被袁绍这么一质问,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过眼咕噜那么一转,倒是让他想起一些问题:“主公,若是黄巾军占领青州的一座城池之后,便不再进攻呢?”
“不再进攻,那陶谦和臧洪他们不就可以反攻渤海了?”
郭图上前,看着田丰笑呵呵地回应道。
“啊这。”田丰倒退一步,眼里有些迷茫。
旋即才渐渐清晰起来。
这郭图,原来是投其所好。
主公想要北伐已久,如今有如此好的机会,肯定是要大肆利用一番才行。
“还是公则深知我意!”主位上的袁绍,抚着胡须,笑嘻嘻地看着郭图说道。
“那,那还有那个灯笼,这又如何是好?”田丰不死心地追问道。
“这个不足为惧!”郭图自信说道,“不过是奇技淫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