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君侯意欲伐吴越国,此事公子务必上心!”
见到成功挑起公子滑的欲望后,姒苟并未继续催促他关注采萱王姬,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公子滑厌恶说道:“打仗吗?此等匹夫行径,关注它作甚,有那时间还不如去看看美人,哦对了,听说红绣楼又新来了几位西秦的女将,一个个匹夫白皙,腰身多姿,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姒苟心中愈发对这草包不满,可为了姒家,他不得不继续劝诫说道:“如今齐国的公卿,大多倾向太子一党,公子虽有君侯的宠爱,在朝堂之上却毫无根基,就算是将来被立为太子,恐怕也难以立足!”
公子滑却甚是不耐,满是戾气的说道:“只要我当上太子,谁敢拿我怎么样?敢说一个不字,本公子杀他全家!”
姒苟在心中骂了无数遍,却又只能按捺住性子,继续劝说道:“公子莫不是忘了当年齐国的公子政吗?”
公子政就是当今齐侯吕婴的叔叔,当年因为齐国君主的宠爱,就曾经废太子,改立公子政为太子。
这位公子政当上齐侯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被先太子,也就是齐侯吕婴的父亲,带兵威逼退位,一直囚禁到死。
公子滑虽然草包,但是也知道齐国这段历史,更珍惜自己的小命,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自己平日里嚣张惯了,可没有少得罪当今的太子。
如果自己当上了齐国的君侯,公子政的历史,未尝不会在自己身上重演。
一想到自己被囚禁至死,公子滑就不由的背后发凉,连忙问道:“你有办法杀死太子?”
姒苟暗恨着公子滑无脑,这种事情也是可以随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吗?
他连忙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杀死太子暂时不可能,但是配置自己的势力,让太子将来不敢妄动,却是可以做到!”
“狗儿有何良策?”
姒苟再次咬牙切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臣仆之父,曾为宗虞大司马,执掌天子八师,精战阵,熟兵务,如若此次伐吴越,能任用臣父为将,掌握军权,就等于公子您手中掌握了军队。
将来在战场上建立了功勋,那也是公子您的功勋,此举既能让公子在朝堂之中,拥有自己的实力,又能提升自己的威望,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嗯~你这个建议不错!”
公子滑点了点头,随即又打了个哈欠,说道:“此事改日再说吧,你去不去红秀楼,不去的话,我去了!”
公子滑甩甩衣袖,直接转身走人。
姒苟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又是恼怒,又是无奈。
那储良的女兄正是这公子滑的母妃,姒家能够被齐国接纳,也是因为那位王妃吹了枕边风,这让姒家一加入齐国,就被打上烙印,只能依附于对方。
原本按照计划,屠案明若是能够带领禁军投奔齐国,那姒家也会有一些政治资本。
可屠案明却迟迟未至,极有可能死在了洛邑。
而大司马姒权作为叛逆臣子,本就受到齐国公卿的排挤,如今又带有万贯家财来到齐国,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将其敲骨吸髓呢。
如果不是有这位公子滑在,姒家早就被齐国的公卿,被吞噬的渣都不剩了。
堂堂的宗虞大司马,皇亲国戚,却沦落到这般田地,姒权也是极度恼怒和不甘。
如今之际,无论是为了保护家财,还是想要在齐国立足,姒家都必须要在齐国朝堂,掌握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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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临丘,一家酒肆内。
改变容貌的姜逸,有些头疼的看着朱雀。
对,就是那只小红鸟化作的女娃,姜逸给她取名朱雀。
因为朱雀的来历,以及特殊的身份,姜逸不敢将其留在洛邑,只能将其带在身边。
他与虞采薇扮做夫妇,带着女儿来临丘省亲。
只是一进入临丘后,朱雀就从昏睡中醒了过来,然后一个劲的喊饿。
姜逸想着,这茶楼酒肆,也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于是就带着朱雀、虞采薇,以及扮作下人的神秀,一起进了酒肆,顺便吃点东西。
可让姜逸恼火头疼的是,这朱雀一个劲的喊饿,可是面对一桌子的饭菜,无论是荤素,她都不感兴趣,一直嚷嚷着要吃鱼!
吃什么鱼啊!
姜逸自然知道她是想吃圣光银鱼,可那玩意是用来救命的,能给她随便乱吃吗?
经过前面一段时间的消耗,如今文宫之中的小银鱼,已经不足百条。
然而让姜逸欣喜的是,正气长河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些极其微小的银色光点。
当姜逸发现,这些银色的光点,居然是那些圣光银鱼产下的后代后,姜逸顿时喜出望外。
如此一来,自己就不用再担心圣光银鱼会被彻底消耗了啊。
只是他不知道这些小鱼仔需要多久才能长大,且圣光银鱼的基数实在太少,想要繁育出足够多的后代并不容易,他也就更加舍不得消耗这些小银鱼了。
正在姜逸想要呵斥朱雀之时,就听到旁边有一人,大声的呵斥道:“什么狗屁大司马,叛逆之徒,丧家之犬而已,居然还妄想担任我齐国司马!”
另外一人说道:“就是,如果不是他,天子八师又何至于被天子取消建制!去年与晋国一战,全军覆没,要是让他统帅我齐国精锐,不说攻占吴越国了,只怕我齐国精锐也要尽丧于他手!”
姜逸不由的心中一动,与虞采薇隐蔽的对视了一眼。
这大司马应该就是说姒权了,果然这老狗逃到了齐国,只是如今看来,他在齐国似乎混的不怎么样啊。
而齐国要攻伐吴越国,也让姜逸大吃一惊。
如今这天下虽然动荡不安,但是已经很久没有发生真正的国战了,如果齐国要是出兵攻伐吴越国,只怕是要点燃火药桶啊。
心中虽然胡乱猜想,可是姜逸却依旧凝神倾听,想要听听能否获得采萱的消息。
只可惜这些人,一会在怒骂姒权,一会又说攻伐吴越国的胜算,一会又提及洛邑的妖族入侵等等,偏偏没有自己想要的消息,这让姜逸心中甚是烦躁。
“这位小郎,既然点了满桌的佳肴,为何偏偏不肯加一条鱼呢?”
正在姜逸凝神静听之时,忽然一道声音在旁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