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中。
很多科长，看向陈阳的目光，都很复杂。
当初安排任务。
处长号召大家，自觉报名，要不要参与内部甄别任务？
结果——
绝大部分人，都说自己有其他任务，不愿意参加。
现在任务完成，论功行赏。
他们又后悔了！
从特别行动处内部，挖出一名小岛国间谍。
消除了一个大隐患。
还生擒活捉！
这个功劳，非同小可。
主要是这名间谍，潜伏太深，非常隐秘。
多少人出手。
都没有发现一丝破绽。
连唐处亲自牵头。
带领精兵强将，想尽一切办法，都没有理清头绪。
结果……
却被刚来总部的陈总顾问。
成功侦破！
不仅铲除了内奸，避免更大的损失。
更是为特别行动处，洗刷了耻辱！
这份功劳。
在所有队员心中，分量是很重的！
陈阳完成了，别人无法完成的任务。
他以卓越的能力。
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这时。
大家下意识，又看向余涛。
这家伙。
真是走了狗屎运！
原来只是一个副科长，一辈子别想冒头。
没想到，被陈总顾问看中。
火速上位，成为新的正印科长。
现在又立大功！
以后升迁的机会，比其他人，大大增加。
连带着。
余涛手下那帮弟兄，也跟着沾光。
功劳簿上。
又得增加闪亮的一笔。
当杨致远慷慨激昂地发言，把所有参与侦破的队员们，表扬一通之后。
唐心语正想说几句。
却被最边上的蔡豪杰，抢先开口。
“咳……”
“不好意思，我想说两句。”
他象征性地，向杨致远点了点头，又给唐心语一个歉意的僵笑。
却瞟都没瞟陈阳一眼。
“我觉得吧，内部甄别案子，成功告破。”
“这是一件好事，我们应该高兴。”
“但是——”
“我们真的没有必要，搞得太隆重。”
“毕竟，从根本上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
“咱们特别行动处是干什么的？”
蔡豪杰冰冷的目光，从所有科长的脸上扫过。
“那是抓间谍，肃清各种隐患的。”
“结果——”
“我们内部，被敌人渗透！”
“一躲就是八年。”
“哪怕咱们后来，明知道有内奸，想尽一切办法，也还是没有挖出来。”
“这是什么性质？说明了什么？”
他突然站起来，情绪激动。
“想当年，咱们的先辈们，八年抗战都胜利了。”
“我们呢？”
“自诩为精英战士，连一个小小的内奸都找不到。”
“还有什么脸面，沾沾自喜？”
他转身看向杨致远。
“处长，我觉得，内部甄别任务，不宜大张旗鼓。”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
“如果让外界或是其他单位知道，我们挖出一个内奸，还给予重奖，很可能会引出很多非议。”
“低调处理，才是上策。”
杨致远皱了皱眉。
沉声问道：
“豪杰，那你的建议是……？”
蔡豪杰轻描淡写道：
“小小意思一下就行了。”
“队员们，内部表扬一下。”
“至于牵头的陈总顾问和从旁协助的唐副处长……”
“我相信他们，都是有格局，有胸怀的。”
“不会在意一点点个人得失，些许功劳，不要也罢！”
此话一出。
不仅杨致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连下面的科长们，都躁动起来。
“什么情况？蔡处这是故意打压陈总顾问？”
“你瞎说什么呢？蔡处是这种人吗？他是为了大局考虑，懂吗？”
“我觉得不妥，这么大的功劳，说没就没了？让弟兄们怎么想？”
“的确不合适，以后谁还卖命？国家大义不能丢，个人前途也要顾啊！”
“是啊，谁不想要荣誉？谁不想进步？每天在生死线上跳舞，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我觉得蔡处讲得有道理，家丑不能外扬，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
一时间。
大家各抒己见，持各种态度的人都有。
余涛没有说话。
眼睛却直愣愣地盯着蔡豪杰。
他没想到。
这个家伙，贵为副处长。
居然如此无耻！
什么低调处理，什么家丑不可外扬……
都特么扯蛋！
蔡豪杰唯一的目的，就是嫉妒，就是公报私仇。
处心积虑打压陈老大。
不想看到，陈老大的威信和光芒，压过自己。
当然。
在这种会议上，没有他一个小科长，发言的机会。
有意见，也只能憋在心里。
主席台上的唐心语，却不用憋着。
她冷冷地看向蔡豪杰。
“蔡处，你的想法，我不敢苟同。”
“在这个任务中。”
“我只是协助陈总顾问，贡献很小，可以忽略。”
“但是陈总顾问和他的队员们。”
“为了这个任务，动了多少脑筋，做了多少工作，克服多少困难，熬了多少个大夜？”
“你知道吗？”
“隐藏在内部的间谍，潜伏之深，危害之大！”
“你不清楚吗？”
“如此巨大的功劳，在你面前，只是轻飘飘一句：小小意思一下。”
“就算应付过去了？”
“能显示出，全体指战员的功绩和荣誉吗？”
蔡豪杰目瞪口呆。
一直以来，唐心语跟他，都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
毕竟双方都有背景。
如果硬掐起来，谁胜谁负不知道。
肯定都要有损伤。
彼此忌惮之下。
这么多年，唐心语从来没有，如此犀利地攻击过他。
今天这是怎么了？
哪根筋搭错了？
还是亲戚没有按时间来串门？
愣了好一会。
蔡豪杰才反应过来。
硬着头皮反驳道：
“我说了，功劳肯定是有的。”
“但是，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可以内部表彰嘛！”
唐心语心中冷笑。
内部表彰？
处里面能给什么规格的奖励？
通报表扬一下？
恐怕一个三等功都捞不到吧？
简直把人当三岁小孩耍！
正想怼他。
一直没说话的陈阳，突然开口了。
他没有气势汹汹的站起身。
而是坐在那里，不动如山。
表情很严肃，眼神很犀利。
搞得蔡豪杰，都不敢跟他对视。
“处长，我先表一个态！”
“我的功劳，可以不要。”
“但是——”
“余涛和其他弟兄们的功劳，绝对不能抹杀！”
“否则。”
“我们怎么对得起，那些牺牲和受伤的战友们？”
“这是他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荣誉。”
“不容任何人贬低和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