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月,宋瑾经历了怀孕、保胎、小产,过小月子。
即便与楚屿君躺一张床,也过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寡淡生活。
婚礼当天,各种纷繁复杂的礼节把宋瑾累得够呛,回到婚房倒头就睡,以至于新婚第一夜冷落了楚屿君。
第二天在主楼吃过晚餐,楚屿君就急切地牵了她的手,回到两人在东楼的婚房。
两人心照不宣地关上窗帘和房门。
四目相遇,深情的目光在明晦不定的房间内交缠,用最原始的本能尽情释放对彼此的念想。
两人现在领了证儿,举行了婚礼,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没有了避孕障碍,疯狂又肆意。
一夜贪欢。
自从失去了两个月的七七,宋瑾想要一个孩子的心情越发迫切。
过完小月子,她去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医生说恢复得还行。
从那时起,她就与楚屿君商量好:顺其自然,怀了就生。
次日是宋瑾回门的日子。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折腾,宋津南夫妇把女儿的回门宴定在了江城。
以宋津南这些年在生意场的地位,回门宴的排场和规模比楚家的婚宴都大,到场的宾客也多。
对宋瑾这个不喜张扬的人来说,又是备受折磨的一天。
好在楚屿君始终陪在她身边,带着她穿梭在各个酒席左右逢源。
很多时候她只负责面带微笑,与大家打个招呼。
她感觉最累的是楚屿君。
这次回门宴,宋瑾第一次发现了陆姿的沟通和应对能力有多强。
乔晚这些年百分之九十的时间和精力用在了工作上,即便宋家本家亲戚的红白事,也没怎么参加过。
以至于她对很多习俗礼节都不懂。
陆姿不仅在学业上是个学霸,在待人接物上悟性很高,自从来江城做了怀川的助理,在人际关系上有了很大提升。
这次回门宴,虽然有从港城带来的心腹管家和保姆帮衬,但如果不是陆姿尽心尽力地忙前忙后,乔晚根本招呼不过来。
一场回门宴,令所有人认识到一个更全面的陆姿。
宋瑾悄悄对乔晚说,“怀川内敛、不善言辞,陆姿阳光开朗,办事能力和沟通能力一等一,两人性格互补。”
“或许,这就是老天最好的安排。”乔晚由衷地回应,“对陆姿这个准儿媳,我和你爸十分满意。”
怀川与徐蓝歌的那场恋爱,以惨烈收尾,后来怀川又与霍佳音错过。
现在,总算等来了陆姿这个好姑娘。
回门宴结束,宋瑾和楚屿君结婚的第四天回了京城。
楚屿君本来做了个欧洲游的蜜月旅行,宋瑾这几个月过得太悠闲,早就想重投职场开启工作状态,决定把欧洲游放到两人结婚一周年的时候。
两人的航班上午十点在京城落地,楚屿君下午两点就去楚氏集团上班。
宋瑾是到京城后的第二天,去信安上班的。
信安律所的工作量虽然很大,但薪酬远高于业界同行,宋瑾离开京城两年,重回律所,同事几乎还是两年前那拨。
宋瑾这次回来,所有同事都知晓了她宋津南女儿的身份。
有心直口快的直接笑着打趣:“宋律师家境那么好,新婚第四天就来上班,让我们这帮牛马怎么活!”
宋瑾对这种友好的戏谑没做回应,一笑而过。
因为她知道,无论她给出什么理由,不了解她的人,还会继续劝她做个摆烂的富三代。
对宋瑾态度变化最大的是张组长,习惯了对宋瑾挤兑打压,两年前偶然从秦柏那里得知宋瑾的真实身份,就对宋瑾多了几分讨好。
但还没讨好几天,宋瑾就调回了港城分所。
如今,宋瑾重返原来的岗位,她身为宋瑾的直属领导,对宋瑾是越看越顺眼,连说话都带了不曾有的小心。
宋瑾离开职场几个月,对未来的工作有了新的规划。
她曾对入职后接手的官司做过认真分析,胜诉率最高的是离婚官司。
她决定,以后把工作重点放在打离婚官司上。
第一天上班,她把提前写好的工作规划交给了秦柏。
秦柏看完之后,欣慰地夸赞,“年纪轻轻就知道在事业上扬长避短了,真是后生可畏。”
有了秦柏的支持,二组以后再有离婚官司,张组长都主动往宋瑾手里送。
别看宋瑾远离职场三个月,但她的适应能力很强。
半天不到,就把昔日的工作状态找了回来。
临近中午拿到一个离婚官司,立马联系上当事人。
当事人是个做外贸的大佬,平时工作忙得团团转,连来律所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刚好有一个多小时的空余时间,两人在电话中约好见面地点。
宋瑾连午饭都没吃,就匆忙来到大佬的办公室。
大佬思维清晰,对离婚官司的要求十分明确,宋瑾与他聊了不到半小时,就把他的诉求摸得门清。
一个小时后,宋瑾带着整理好的资料走出大佬的办公室。
从电梯间来到停车场,还没找到自己的车,就感觉有道灼热的目光凝滞在自己身上!
抬眼,与蒋随州的目光相遇!
距上次见面已经一个多月,她被恶犬追逐摔进步梯间,是蒋随州救了她。
此时的蒋随州西装革履,从里到外都是某大牌的高定,五官清俊,整个人身上是上位者的从容和运筹帷幄。
当初她在医院病房醒来,只给蒋随州发了条道谢短信。
蒋随州的电话回拨过来,她说了两句就挂了。
现在见面了,她准备开口道谢。
“新婚快乐,宋瑾。”蒋随州已朝她走近,主动开口。
看似短短的几个字,却蕴藏着不为人知的心酸和苦涩。
“谢谢。”她展颜一笑,“一个多月前你救了我,我早就该当面向你说声谢谢了。”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蒋随州尾音透着酸楚,苦笑,“我做梦都不曾想到,我和你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分手到现在,我一直生活在后悔之中。
无数次试着融入你的世界,把你重新找回来,都以失败告终。是我太自不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