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阮如是和池雪早早就醒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两人的精神状态都很不错。
现如今,张彪没有再派人看着她们,但想要逃跑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大门口始终有人把守。
俩人起来后,也有了一定的自由,至少可以自由在破庙里转转。
她们起的并不算最早,院子里已经有人在来来回回的晃荡。
有的人已经领上吃食,一边机械的嚼着,一遍闭着眼睛假寐。
池雪倒是不急,张彪吩咐过,往后跟着他帮忙。
所以她并不着急,张彪没那么早起。
倒是阮如是需要早点出门,于是四处张望,找寻希丰的身影。
恰好,希丰打着哈欠从一个屋里出来。
“呀!今儿个这么早的嘛?”希丰正打算喊阮如是上工呢,没想到在这儿碰着她俩。
“不是我们早,是希丰哥哥你怎么起这么晚?”
阮如是疑惑道。
“晚吗?”
希丰一脸怀疑的看看天色。
“也不晚啊!我觉得还好啊……啊……欠,算了、算了,不重要,拿到吃的了吗?”
希丰又打了个哈欠,眼睛都淌出泪花儿来了。
“还没有,不饿就别吃了吧?”
阮如是摇摇头,吃了还得交钱。
“你不饿?”希丰捂住打哈欠的嘴,有点怀疑道。
阮如是摇摇头。
饿是肯定饿的,即使昨晚小雪分了她馒头,照样会饿。
但一天不吃也饿不死。
况且她想过了,完全可以和希丰去捡剩饭吃嘛,油水还大。
想到这里,阮如是不吃饭的决心更大了。
希丰无奈摇摇头。
算了,今日还不知道能不能讨到钱,不吃就不吃吧!
“那走吧!”
阮如是听到希丰说要走,正准备开口和池雪道别,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旁边屋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小孩子在哭闹。
“这是怎么回事啊?”
阮如是不禁好奇地问道。
她的话被这突如其来的哭闹声打断,于是转头看向旁边的屋子,试图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她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能看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觉得那屋子里乱糟糟的,有小孩撕心裂肺的哭闹,还有什么人斥责的声音,甚至还有打孩子的啪啪声。
无奈之下,阮如是只好回过头来,向希丰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希丰似乎对这阵吵闹并不在意,他随口回答道:“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孩子在哭闹嘛!”
阮如是有些不满地嘟囔道:“我又不是聋子,我当然知道是小孩在哭闹啦!我是问你,这孩子为什么哭啊?”
希丰听了,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显然昨晚没有休息好。
他懒洋洋地回答道:“昨天这孩子就哭了一宿了,你们夜里都没听到吗?”
阮如是摇了摇头,她昨晚和池雪聊完天后,就直接睡着了。
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在外面奔波劳累,她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甚至连一个梦都没有做,自然也就没有听到孩子的哭闹声。
“小雪,你呢?你听到了吗?”阮如是转头看向池雪,问道。
池雪摇摇头不说话,眼睛又看了一眼那屋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阮如是没注意到这些,这会儿她正在听希丰跟她说事情。
“还不是新来的孩子不适应嘛,昨晚快睡觉的时候,非要哭着喊着找爹娘,闹腾了一晚上。
虎子软的硬的都试过了,那孩子也是个倔种,愣是哭的累了才睡着。这不,今儿个一早就又闹上了……噗嗤……哈哈哈……”
希丰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嘴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阮如是不明白希丰笑什么,但她这下明白小孩为什么哭了。
她看了一眼池雪,池雪也朝她点点头。
是了,那个被一串糖葫芦哄来的孩子,原来被虎子领走了。
吃糖葫芦的欣喜过后,是离开爹娘到陌生环境后的不适应以及害怕。
而哭闹是他能使出来唯一的手段。
大概他还不知道,也许这招对爹娘管用,可对没有关系的陌生人来说,根本换不来对方的怜悯。
更何况还是要利用他的拐子。
“跟你说啊,虎子昨天领了回去,原本是想跟我较劲的。对了,你知道谁是虎子吗?就昨晚想给我下马威那人?”
希丰还怕阮如是不知道,专门给她描述了一下。
“嗯嗯,你说!”
阮如是点点头,希丰的话她有在认真听,为的是多了解一些这个虎子,方便到时候救这孩子的时候,也好有个应对。
“他为了跟我较劲领了这孩子回去,应该是昨儿个那帮孩子里最小的了,以为领的是个财神爷,是移动的金山,没想到是个麻烦精。
一开始只是哭闹着,一会儿找爹,一会儿要娘。
虎子好说歹说不行,还上手打了几巴掌恐吓他。
没想到那孩子哭的更厉害了。
熬到半夜,虎子无计可施,就差跪下来叫祖宗了,那孩子还是闹腾。
最后还是虎子答应他第二天找爹娘,才算消停下来。
就这半夜的时候,这孩子一会儿要尿,一会儿要拉的,把虎子整得够呛。”
希丰说的唾沫星子四处飞溅,脸上笑的跟偷了灯油的老鼠似的,阮如是忍不住退后一步,离他远一些。
希丰并未察觉,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阮如是和池雪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期待。
这孩子要是真这么闹腾的话,要是虎子说的是真的,那都不用她们动手,问题自然而然就解决了。
那样的话,就太完美了。
“做什么呢?大早上就吵、吵、吵!还要不要让人睡觉了!”
正在阮如是和池雪二人偷着乐的时候,一声呵斥声响了起来。
是张彪。
院子里的众人都虎躯一震。
看热闹的心思都淡了,纷纷动了起来,吃饭的吃饭,低头扫地的扫地,假装忙活起来。
希丰也拽着阮如是低声呵斥道:“还不快跟我出去干活,杵在这里做什么?”
阮如是知道他在装模作样的心里并不在意,只是很顺从的准备跟着溜走,逃离这可怕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