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章 连个孩子都不如
“爸，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爷爷奶奶可是你的亲生父母啊！”
“他们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从你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他们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汗水，熬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操碎了多少心，你难道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墨天赐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如波涛般汹涌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但心中那股愤怒的洪流依旧在疯狂地翻涌着，难以平息。
“他们给了你生命，又不辞辛劳地为咱们创造了这么优越的条件，让我们从小衣食无忧，能够接受最好的教育，享受最舒适的生活。”
“他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你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墨天赐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哭声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如果弟弟回不来，如果爷爷奶奶再也醒不过来，我们怎么对得起爷爷奶奶的养育之恩，怎么去面对大伯一家对我们毫无保留的关爱？”
“我们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我们将永远被良心谴责，一辈子都不得安宁啊！”
墨天赐说到最后，几乎是声泪俱下，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所有的美好与希望都化为乌有。
墨云川原本就阴霾密布的面容，此刻仿若寒冬腊月里凝结着厚厚冰霜的湖面，愈发冷峻得让人胆寒。
他缓缓扭转过头，那目光犹如两把淬了毒的冰刀，直直地射向墨江和孟凡晨。
这眼神中，往日作为父亲和公公的慈爱与温情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与嫌恶。
仿佛眼前站立的，根本不是自己耗费无数心血养大的儿子和儿媳，而是两个品行恶劣、令他嗤之以鼻的陌生人。
“看看你们两个。”
墨云川的声音低沉而喑哑，像是从一口幽深不见底的寒潭底部艰难传来，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彻骨的寒意。
“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岁月都白过了，竟然连个孩子都不如，半点是非善恶都分不清！”
他气得浑身微微颤抖，胸膛如拉风箱般剧烈起伏，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似在宣泄着内心压抑已久的愤怒。
言罢，墨云川缓缓伸出那只布满青筋的手，微微颤抖着从一旁的雕花红木桌上拿起那把尘封已久的戒尺。
这戒尺原本光滑的表面，如今已落了薄薄一层灰，在客厅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冷的、陈旧的光。
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往昔的故事，又似在为即将到来的严厉斥责而微微战栗。
他紧紧地握住戒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臂微微抬起，将戒尺直直地指向墨江，那姿势好似一位严厉的审判者。
“老二啊老二……”
墨云川的声音微微发颤，那颤抖中既有雷霆般的愤怒，又饱含着深入骨髓的痛心，仿佛他的心正被一把锐利的刀一下下割着。
“你简直就是个混账至极的东西！”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轰然回荡，每一个字都犹如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尖上，震得空气都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