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这样，现在依旧如此。
戚大小姐果然从来都没有变过。
黎棠顿时就笑了起来，忍不住跟她甜甜地撒娇：“我就知道蕴蕴最靠谱，要是没了你，我可该怎么办呀？”
戚蕴顿时就要被甜晕，却还是强装镇定地轻咳一声，淡淡调侃了回去：“可别，这不是还有你家那位嘛。”
“那可不一样。”黎棠小声嘀咕了句，又笑眯眯地道，“好啦我知道了，那就等她加我再说，我们还是先继续吃饭吧~”
等到两人吃完火锅后，便兴致勃勃地逛起了商场。
这逛街的习惯还是黎棠带起来的，毕竟像戚蕴这样的名门大小姐，每个季度都有大牌主动派人把符合她尺码的当季新款服饰送上门来，平常基本不会到这种地方来逛街。但黎棠却很热衷于来这里，特别喜欢淘一些既便宜又好看的小物件，然后当作礼物送给朋友们。
就在两人逛得正起劲时，黎棠的目光被一家精品小店吸引住，刚打算走进去，却突然被戚蕴拉住，还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黎棠脚步一顿，偏头疑惑地望向她，就见戚蕴正不动声色地冲她使了个眼色，眼神里透着几分饶有兴致的意味。
这一看就是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凭借着两人之间的默契，黎棠立刻好奇地顺着戚蕴的目光看了过去，顿时微微一怔。
只见在快餐店的落地窗边，坐着一个扎着干练低马尾的女孩。虽然只是身着最简单的大衣搭配牛仔裤，却能让人一眼就察觉到那与众不同的独特气质。
此刻她正慢悠悠地咬了一口汉堡，同时手上拿着手机快速地打着字，小巧而又尖俏的脸上明显带着疲惫之色，却仍旧难以遮掩住五官的精致。
是那种真正的大眼睛、高鼻梁的漂亮，还透着一点点若有若无的混血感。
“确实很漂亮。”以为领会了戚蕴的意思，黎棠恍然地点点头，而后压低声音，用欣赏的口吻赞叹道，“素颜都这么好看，真不敢想象化了妆会有多惊艳呢。”
也难怪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那边去了，确实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大美人。
戚蕴：？
她收回视线，带着几分无语和好笑看向黎棠，也压低声音凑近道：“宝贝儿你是不是吃火锅吃迷糊了？那不就是楚玉沉嘛，你居然没认出来？”
……楚玉沉？？
这次轮到黎棠诧异了。
她那双漂亮的小鹿眸逐渐瞪圆：“不是吧，居然是她？”
戚蕴也感叹了一句：“我一开始也以为自己认错了，毕竟她可是公认的大小姐，没想到现在穿得这么低调。”
黎棠下意识反驳道：“这也不算低调啦，虽然是过季的款式，但也全都是名牌啊。”
戚蕴很是委婉地表达：“可这一身加起来大概也就十五万，以她的身份不至于这样。”
黎棠：“。”
天杀的这群有钱人，十五万都算朴素的吗？！
什么，原来她自己现在也算有钱人阵营里的了？
……好的，那就没事了。
黎棠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又隐晦地打量了一眼楚玉沉，便敏锐地察觉到她似乎心情不太好。再想到自己好像还没同意她的好友申请，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便下意识打算拉着戚蕴离开。
然而就在她们还没付诸行动时，只见楚玉沉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突然转过头来，正好和她们的目光相遇。
黎棠：“……”
虽然觉得这么凑巧实在有些蹊跷，但不得不承认，这人是真的好看。
尤其是那双恰到好处的桃花眼，倘若多一分就会显得媚俗，少一分又太过寡淡，一颗小痣歪歪扭扭地长在眉心位置，竟让她多了几分观音相。
但与那精致面容形成强烈反差的是，黎棠竟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嫉妒之色，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却格外刺目。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她暂时无法分辨的复杂情绪，黎棠在感到莫名的同时又不觉有些异样。
楚玉沉……在嫉妒自己？
曾经全校第一的校花，现在正在国外进修艺术系的研究生，竟然——？
黎棠不动声色地蹙了下眉，悄悄拽了下戚蕴。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看看楚玉沉究竟是想做什么。
果然，楚玉沉还真就是冲着黎棠来的。
就在发现她们身影的瞬间，就见她已经迅速站起身来，动作利落地将手机放进包包里，接着伸手拎起包，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场，直接朝着黎棠和戚蕴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
走到两人跟前，她便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脸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你好，我是楚玉沉，你应该就是黎棠吧？”
知道来者不善，黎棠还是礼貌地伸出手，脸上带着一贯温柔和善、人畜无害的笑容：“你好楚小姐，真是太巧了，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你，我们居然这么快就见面了。”
楚玉沉轻轻嗯了一声：“确实挺巧的，不过你好像还没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啊，是吗？”黎棠微微歪着头，装作很诧异的样子，随后露出歉意的神情，诚恳地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刚刚一直在逛街，没顾得上看手机，我这就马上通过哦。”
“没关系。”楚玉沉表现得极为大度，只是抬手将耳边的碎发捋了捋，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说道，“既然这么巧遇上了，我们不如就趁现在聊聊？”
毕竟这次是和戚蕴的好友聚会，黎棠刚想拒绝，却突然被她悄悄碰了一下腰。
领会了好友的意思，黎棠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而爽快地答应：“当然可以，要是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去楼上聊一下。”
楼上正好有一家环境宜人的咖啡厅，还有一处能够单独包下来的露台，在那儿聊天既安静私密不会被他人干扰，又可以将城中的大部分美景尽收眼底。
戚蕴很自觉地掏钱把露台包了下来，黎棠对此也习以为常，安然地等着她回来。
倒是楚玉沉，看到黎棠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后，竟然不动声色地微微皱了下眉，目光也更隐晦深沉了些，让人捉摸不透。
黎棠自然留意到了她隐隐流露的敌意，尽管心里觉得莫名其妙，脸上的表情却愈发显得无辜，只是笑意盈盈地回视过去：“怎么了吗，楚小姐？你突然这么盯着我看，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楚玉沉轻轻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收回了那不太礼貌的目光，淡淡地说道：“没有，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