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笑道:“你有什么办法?”
白英也露出笑道:“只是些用药物变化过的野兽不足为惧,我们用火药从外围一层层炸进去,难道还炸不死这些东西?”
李牧顿时被他说笑了。
“仙崖谷这么大的面积,用炸药炸,那要多少炸药浪费。”
李牧笑着转头继续看对面道,“其实要把仙崖谷彻底毁去,我想了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办法,便是引水,把仙崖谷这一片地界完全淹没。”
白英都听得呆住了。
“王爷!要引古镜川的水来淹没仙崖谷?但这个……”
他有些难以理解,“仙崖谷和古镜川是并行在平原上,地势平缓,虽然古镜川的水从仙崖谷边上流过,但要堵水进仙崖谷,那得要多少人力物力,多少年才能做成的大工程啊?”
“何况,仙崖谷是在北夷境内,王爷您方才也说了,您不能过渊,不但是王爷您,连我们这些大周的士兵只要过了渊,便是犯界,北夷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大举过渊,大兴土木来堵一条河,把仙崖谷给淹没呢?”
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李牧这简直就是魔怔了,想歪了。
他们的王爷被这个仙崖谷折磨了三百年之久,做梦都想着把仙崖谷给捣毁,每年就不用再用献祭的名头来给仙崖谷送童子,让老百姓活在献祭的噩梦中。
但这个方法,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行不通。
白英又一个转念,不对!他们王爷这个想法,其实是变着法的想要自己过去。
那顾振和桑宗主都过去了,他李牧在这边干瞪眼看着,当然也想要跟着过去了。
“不行!王爷!”白英赶快语气一转,阻止李牧。
“王爷!那边危险,不管您怎么想,安阳这边可也要靠着您主持大局,别人能有事,您可千万不能有事,更不能有一丁点损伤。”
白英一个眼神,边上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纳闷,白英你这一个眼神什么意思,我们看不懂好吧?
你白英和王爷谈的好好的,王爷这个用水淹仙崖谷的想法似乎很靠谱来着,怎么听怎么顺耳。
你白英关心王爷,我们作为王爷的兵,我们也关心王爷的安危,但你这莫名其妙的一个小眼神,跟我们挤眼睛干嘛?我们看不懂好吧?
白英一个眼神没用,再使劲挤眼睛,示意下属上。
下属更纳闷了,让我们干啥?没看懂!
白英眼见士兵不配合,只好说明白,直接说,“王爷想要跳悬崖,你们还不赶快拉着?”
“啊?”
众人一听都愣住了。
但旋即白英一个虎扑,就抱住了李牧大腿。
“弟兄们快点上啊,拉住王爷。”
嗯嗯~
士兵们一看,不管了,争先恐后的扑过来,就往李牧下半身七七八八的缠上了。
你要问为什么是下半身,李牧不还好好的一个人,你抹脖子扳胳膊把人给按趴下不就是了?
笑话,这李牧是什么身份,堂堂北川郡王,你要敢吐出一个不敬的字,那都是掉脑袋的罪。
连白英这个军中第一宠臣都只敢抱李牧的大腿,你们这些吃公家饭的小克拉米,上赶着找死敢抹李牧脖子?
莫说脖子,连肩膀都不敢,胸部以上都不敢碰。
顶多拽着胳膊还只是手肘以下,抱着腰的,抱住一条胳膊的,扒着袍子的,摁住脚腕的。
七八个人同心协力把李牧下半身都锁死了,往上方一抬,就这般把李牧举起来,就把李牧给抬着回去。
李牧也不生气,笑着任由属下胡闹,只是解释说:“本王又没说要过渊,你们何必紧张?”
就这样白英就把李牧给弄回去了。
……
却说顾振和桑元坐在天马背上重新过渊,这一回他们直接让天马绕到河边。
古镜川的水在北夷境内因为地势太平,流速也缓慢,将近百丈的宽度,一眼看过去烟波浩渺,风平浪静。
河流从大周境内从北川城方向入渊,这中间一段都是流淌在巨龙渊底部,然后在安阳地界地下水冒出来,进过仙崖谷后流入北夷。
跟大周境内的水只朝北流不同,北夷境内的水从河流正中一分为二,东面继续北流进入北夷境内,而西面却是从北夷境内流出来,流进仙崖谷西北面冲入深渊。
所以在北川城外巨龙渊的瀑布相当壮观,而仙崖谷西北面的这个瀑布就相对来说小了很多。
两人一兽在半空,仔细看脚下水的流向,河流分叉,一股水确实是进了仙崖谷,另外一股水却就从仙崖谷和那片神秘荒地之间有一条夹道通过,出到崖边时,两股水汇拢成一条冲入深渊。
天马慢慢的落下来,沿着这条夹道飞在河面上,河面宽度不足三丈,一边紧紧的靠着仙崖谷的绝壁,另外一边却在荒地上有缓冲滩。
只是过了这一趟便看见两只小兽跑在河边取水喝。
顾振眼前一亮,荒地的主人设下结界时应该没有想到冬春季节河流会断流,河面也会变窄,这就造成了河水往中间退走时,两岸原本河水淹没的区域变成了浅滩。
这些生存下来的兽便在这浅滩上生活。
“所以要进荒地,从河岸上直接进便可。”顾振肯定的说。
天马迎着上游飞出去,转过绝壁便是两河分流之处,一道水冲进仙崖谷,另外一道水从仙崖谷冲出来,加上这条夹道,其实这里便是三江分流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