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听到这句“对不起”,她更宁愿秦洛能给她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而不是让她直面这不能去相信的现实。
“我知道如今的局面让你有些难以接受,可当初我对你的承认一刻都没有忘记,它就刻在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没有丝毫动摇。”
听到这话,夏紫涵原本剧烈的挣扎停了下来,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泪水顺着脸颊肆意蔓延,洇湿了他的衣袖。
双眼满是悲戚,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宣泄而出:
“你说你没忘?那那些女人算什么?究竟算什么?你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
提及宜婷,她的眼神凌厉起来,带着浓浓的质问与不解:
“宜婷又是怎么回事?当初她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为何如今又出现在这里?还有那个白衣女子。我绝不能容忍在我不在的日子里,有人趁虚而入闯进那本只属于我的、你的心房!”
夏紫涵的呼吸急促起来:
“告诉我,是不是她们主动勾引你的?你快说,这一切都是她们主动的,对不对?”
声音近乎哀求,似乎只要秦洛给出肯定的答案,她便能寻得一丝安慰,说服自己去再度相信这段感情。
可回应夏紫涵的只有那一句沉重的抱歉二字。
刹那间,夏紫涵只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最后一丝侥幸被无情碾碎。她的哭声愈发凄厉,像是一只受伤的孤鸟在寒夜中哀鸣。
那哭声在雪山之巅回荡,与呼啸的山风交织在一起,更添几分悲凉。泪水如泉涌般不断落下,沾湿了大片衣衫。
“你走!你放开我!你骗我!你就是在骗我!我不想看到你,呜呜......”
秦洛手中的力度不敢有丝毫松懈,他心里清楚想要夏紫涵接纳她们,这一个事实就不可避免,注定要直面。
能不能在最崩溃之时稳住她才是重中之重,只要有一丝缓和的机会,那他便自有办法修复她如今那颗即将要破碎的心。
看着崩溃的夏紫涵,秦洛微叹一声,轻声反问:
“真的要我走吗?你舍得就这样抛弃我们之间的一切?”
闻言,夏紫涵原本失控的情绪本能的出现一丝慌乱。
她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与秦洛过往的点点滴滴,中州牢房的相遇相知、一起经历的生死危机、每一个画面都刺痛着她的心。
在这慌乱的瞬间,她竟下意识地抓紧了秦洛的衣袖,似乎生怕他真的会离去。
但下一刻,便听到秦洛语气坚决地说:
“但我不会放手,也不会走。紫涵,我知道我如今说什么都是错的,但若你想离去的话,就算是要动手我也要把你留下来。”
说着,秦洛双臂将夏紫涵箍得更紧,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夏紫涵听到这话,心中一松间突然转身埋首到他怀中,拳头雨点般落在秦洛胸膛,哭喊道:
“你无赖,无耻,呜呜......秦洛,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后悔当初去了灵凰门!若我没去,一直守在你身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是不是我们还能像从前那般,你心中只有我,等着我们成亲的那一天?”
她的眼神满是痛苦与迷茫,原本坚定的信念在这一刻如风中残烛,摇曳欲灭。
感受着怀中夏紫涵的宣泄,秦洛终于松了一口气,这看似激烈的捶打与哭诉,实则是夏紫涵内心深处的不甘,也让他看到了缓和的曙光。
秦洛紧紧拥着夏紫涵,任由她的拳头不断落在自己身上,待哭声稍微减弱,秦洛才赶微微松开些许怀抱,将头抵在她的秀发之间,嗅着那股淡淡的沉香味说道:
“你从来都没有错,错的是我,我没能在你不在的日子里,坚守住我们的感情,没能拒绝那些不该有的暧昧,但你在我心中仍旧是那无可替代的唯一。”
“对宜婷,我倾囊相授的是助她在世间站稳脚跟的勇气。”
“对璃月,我给予的是安抚与应尽的责任,只因曾有过的交集,我不能让她迷茫无措。”
最后,秦洛低下头,二人的额头触碰在一起,在这极近的距离下,彼此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倒映着自己的面容,熟悉又深情:
“唯有对你,我给的是一生的承诺。”
“这份承诺,将跨越时间长河,历经世间风雨,直至地老天荒。”
“为此,我愿意抛下一切......”
情话虽甜,可依旧管用,尽管此刻夏紫涵满心不甘,在这番甜言蜜语的攻势下,还是慢慢依偎在了秦洛的怀中。
她心中纵有万般不愿,可又能有什么办法?离去吗?那算什么事,她又没有做错,错的是那些肆意闯入他们感情世界的贱人。
在她心里,就算要走,也该是那些“狐狸精”离开才对,秦洛不过是一时被她们迷惑了心智。也只有这般自我安慰,才能稍稍抚平她内心的伤痛与愤懑。
夏紫涵靠在秦洛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思绪渐渐飘远。曾经,他们也是如此亲密无间,一起憧憬着美好的未来,那时的秦洛,满心满眼都是她,可如今......
良久,夏紫涵声音沙哑的说道:
“我愿意试着接受这一切,只是你那些女人,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我给她们五天时间,其余的日子,你都不能和她们有任何接触,哪怕只是说一句话都不行。”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秦洛,眼中带着一丝决绝与期待,像是在等待秦洛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又像是在为自己这看似荒诞却又无奈的妥协寻求一丝心理安慰。
你这是在为难我?
听到这话,秦洛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无奈。
可他听出了夏紫涵已然在内心深处做出了艰难的妥协。此举不过是给自己受伤的心灵寻得一丝慰藉,也试图在他这里要争夺更多的‘占据’时间而已。
迟迟没有得到秦洛的回应,夏紫涵抽了抽鼻子,抬头哀怨地看着秦洛:
“以前的你,哪怕我只是有一点小情绪,你都会紧张得不行,想尽办法哄我开心。可现在呢?你却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男人一旦变了心,果真就真的连哄一下都不愿意了......”
秦洛内心:这是哄不哄的事,要是我真的应了下来,你指不定要拿着这事怎么发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