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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颖欣微微一怔,然后露出一抹笑容,柔声道:“山与鸟,很贴切的名字。我是高山,你是飞鸟,对吗?”

“什么啊,明明你是飞鸟,我才是高山......”

我笑了笑,可很快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了下来,我意识到沈颖欣的话里有些不对,我看向她,发现她的眼眸中藏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我赶紧将目光看向别处,不敢跟她对视,喃喃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这首歌是写给你的,何念。”

“什么?”

“再过几天,我就要回北京了,原本还以为能在南京多呆几天呢,结果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沈颖欣用开玩笑般的口吻说着,我却在她的桃花眼里发现了一丝落寞。我不明白她说的被发现了是什么意思,我只明白,她不舍得离开南京。

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别离的味道,再加上原本就安静的氛围,气氛显得更加的伤感。

我想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沈颖欣却突然哈哈笑了几声,她看着我柔声道:“何念,我不在南京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好好吃饭,感冒药我在你家里备了很多,就放在你卧室的抽屉里,感冒了可一定要记得吃!……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轻易放弃,没有什么山是翻不过去的,现在不如意不代表以后,我们只管做好现在,不要想的很多……不开心的时候呢,就给我发信息,我一定会好好嘲笑你一顿再安慰你……好吧,其实我还是希望你天天开心。所以,我写了这首歌,就如你取得名字一样,山与鸟,我是高山,你是飞鸟,即使山与鸟的相遇是短暂的,但这短暂的相遇,会是我心中最美好的记忆……”

沈颖欣静静的说着,像是在说临别赠言。

我听着心里愈发的不是滋味,我很讨厌分别,即使心里知道,短暂的分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遇;即使知道,沈颖欣就将要离自己而去。可即便知道,但还是不舍沈颖欣离开南京,受不了分别前那股伤感的氛围。

我心中下意识的想让沈颖欣留下来,就留在我的身边。

可很快我又将这个想法掩埋在心底,我不能,也没有能力把她困在我的囚笼里;我的未来是漆黑的,而沈颖欣的未来是光亮的,她属于更远更广阔的地方。

我点上一根烟,抽了几口后我才缓缓开口道:“山与鸟的分别是必然的,没有谁会一直为谁停留,我们都有各自的人生道路要走。所以,下次见面的时候,祝你站在更高更远的地方,做一只永远只做自己的飞鸟。”

沈颖欣怔怔的看着我,一行眼泪从她眼眶不经意滑落了下来。

这一次,我不再有所顾虑,我伸手轻轻为她擦去了眼角的泪,开玩笑般的说道:“我又不是要死了,你这一哭整的我快要死了一样。”

沈颖欣被我这句玩笑话逗笑,她吸了吸鼻子,愤愤的看了我一眼,道:“还不是你!说的话跟遗言一样,不就像你要死了一样嘛!我不舍你的死,所以你不准死,一定要开心!知道吗何念?”

“我现在不就开心的和你一起在等日出嘛!”

“可你的样子根本就不开心!”顿了顿,沈颖欣又好奇的向我说道:“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舍不得我的话,要不你跟我去北京吧?”

这是沈颖欣第二次要我和她一起去北京,第一次我害怕自己和当初一样,带着叶文语和一腔热血来到南京,到最后却是一事无成,叶文语也离开了我,我害怕去了北京到最后也是这样。而这一次,我依旧没有回答,我心中依旧在害怕,如果自己跟沈颖欣去了北京,自己完全就是沈颖欣人生路上的一颗绊脚石,我不想这样做,也不能这样做。

“我跟你开玩笑呢何念!你当真啦?”沈颖欣坏笑着看着我,接着道:“我知道你不会跟我一起去北京,你现在已经不像之前了,你现在有正事要做,我可是等着你们乐队的第一次演出呢!”

“是吗?原来是玩笑啊,我差点就答应了。”

我想给自己找个台阶,可沈颖欣毫不犹豫将我的台阶给拆了。

“你少来,你明明就是当真了,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哈哈......”

我干笑几声,自知自己在这个话题上说不过她,忽地想起一开始沈颖欣跟保安大哥说的话,说什么等我们结婚来给他发喜糖......

于是,我把话题转移到这个上面,向她问道:“刚开始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否定保安大哥的话呀,反而还认同保安大哥的话,说我们是情侣,结婚要来给他发喜糖什么的。我现在有点怀疑,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那个啊,当时反正都已经撒谎说你身体不好了,所以干脆把谎话圆到底呀,这样的话就只算一个谎,不然的话,后面再说些什么就算两个啦,这样罪过可就大啦!”

“你撒一个谎罪过就不大啦?你还说保安大哥是好人呢,你就这样欺骗他的呀?”

“那你也算我的同伙,要和我一起承受撒谎的报应!”说着,沈颖欣上下看了看我,又一次坏笑着向我问道:“何念,你是不是把那个谎言也当真啦?”

“我可没有!”

我胡乱的摆了摆手,脑子里却又一次浮现出沈颖欣穿着婚纱向我走来的情形,是多么的楚楚动人,又多么的不切实际。

“真的吗何念?看你的表情可不像哟。”

“骗你我是狗!我真没有当真!”

沈颖欣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笑着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啦好啦,不逗你啦,我们还是静静等日出吧!”

“本来就是......”

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沈颖欣却没有再回答,当我看向她时,发现她的目光正静静的看着远处南京城的夜景,只不过让我不明白的是,她的嘴角为什么始终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像是知道了什么能让她高兴的事情一样。

......

可惜的是,最终我们等到天亮也没有等到日出,原因是因为我们毫无准备的就来看日出,甚至连天气预报都没看,所以我们谁也不知道早上因为雾气太浓,导致太阳透不过云层。

没能看到日出对我们来说,是一件遗憾的事情,可又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庆幸的是,就如沈颖欣说的那样,遗憾是是让人缅怀的,在提醒着我们,当初未能做好的事情,在往后的日子中,更应该铭记心中的那一份遗憾,才能更好的向前走下去。

所以,往后的日子里,无论是什么事情,我们都应该仔细思考后再做决定,即使到最后依旧是失败的,但至少不会留下遗憾,因为我们曾努力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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