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走了,究竟有没有把本宫这个母后放在心里。”
太子好似还嫌扎心不够:“显然是没有的。”
别说妹妹得到父亲的疼爱,自己得到母亲的疼爱很公平什么的。
虽然是天下最尊贵的一对夫妻,但母后的分量显然是不够的。
“你……你就这么跟母后说话?”
“我也是跟我的好妹妹学的,母亲儿臣宫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皇后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不懂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自己千方百计的为他算计,对月皎皎则是多有忽视责骂。
两者对自己的态度怎能相提并论,怎么自己就偏生生了这样的两个孽障出来?
太子心里也是有气,觉得皇后无能。
月皎皎明明是她的亲生骨肉,孝字压下来,月皎皎天生就要矮一头。
他觉得是皇后没下定决心,这才不忍心出狠手。
自己如今太子的位置摇摇欲坠,母亲却还在乎着那些所谓的亲情,不能直接了当的站在自己这边。
刚出宫坐上马车,秋月就小声禀告祝家上门道歉的事情。
这祝家两个嫡子都在皇后选驸马的那份名册上,秋月想看看公主殿下会有什么反应。
皇后宫里有月皎皎的探子,那份名单秋月也知晓。
“把东西收下了,让人回去。”
秋月暗自在心里感叹,自家主子是要干大事情的,儿女情长的事情得稍后稍后。
祝家人都没进公主府,他们也不敢在外面堵着闹事,公主府的人收下礼物后不约而同的松口气。
“咱们来的不是时候,听说公主殿下一早就被陛下召进宫了,我还想看看公主殿下的英姿呢。”
祝大人没好气的往自己二儿子的头上敲两下。
“你这张嘴就是没个把门的,还好公主殿下不与你这个小人一般计较。”
“爹,你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成小人了。”
祝大人多看他一眼都觉得眼睛疼,“嘴碎的小人,你说是不是?”
今天赔出去的可都是自己的收藏,养这个儿子简直就是向自己讨债来的。
“今天这些东西从你月例银子里扣。”
祝易轩感觉天都塌了,这得扣到哪年哪月去,就那谁的一幅山水画现在可是无价之宝。
前朝战乱时这些东西大多遭到毁灭,这幅山水画在现在的市场上已经绝迹。
老父亲的那可是太爷爷的收藏珍品,保真的。
看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祝大人就给出三年的期限。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儿子平平安安,那些东西拿出去也无妨,就是要吓吓他,免得以后还敢乱来。
“爹,你真好,有你这样的好爹,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一边去,一边去……”
用手扒拉着黏黏糊糊的儿子,嘴角却是咧着笑的。
父子俩一路上叽叽喳喳,幼稚的吵不停,祝大哥无语又沉默的看着他们。
不得不真诚的在心里感叹真像啊,这个家要没自己迟早得散。
郑清宁虽然说厌恶林家的人,但她对月皎皎也没什么好感。
暗地里偷偷放出去月皎皎嚣张跋扈,无故殴打林逸飞的事情。
那天在场的几人立马出来澄清,他们都还以为这事是林逸飞做的,觉得他真不要脸。
“你们的意思是林逸飞无故阻拦公主马车是对的喽?”
“没把他当成刺客,一剑挑飞都是公主殿下的仁慈。”
“怎么都这么久了,还是会有人败坏公主殿下的名声,公主殿下多好的人啊。”
虽然有人会不愤男孩子不能进月皎皎创办的学院,可谁家还没一个女娃啊。
吃到红利后,自然就要学会闭嘴。
现在不少平民男子,都以能娶到月皎皎书院里面出来的女子为荣。
皇帝知道这个消息,很不满林逸飞胆敢纠缠的态度,讨厌这人真没有自知之明。
于是就让御前的公公前去传口谕,让林逸飞和郑清宁俩赶紧挑个良辰吉日完婚。
林家人全都哭丧着脸,完全没有一点要办喜事的开心。
可陛下有吩咐,他们也不敢耽误,先把郑清宁送到远点的小宅子里。
不过七八天时间就把婚礼的整个流程都走下来了,那天有不少人前去看热闹。
林逸飞脸上的伤口才刚结痂,用脂粉是遮不住的,新郎毁容就算,新娘还是一个体型臃肿的胖子。
荣国公府再次成为京都的笑柄,这场婚事在近两个月里都是大家津津乐道的下饭故事。
“我还以为是怎样的天仙夫人,才让林逸飞昏了头,当初不顾一切的跟公主殿下对着干。”
“每个人的品味不同,大家应该尊重林公子啊,哈哈哈~”
……
刺耳的笑声和那些落井下石的话像针扎进肉里,林逸飞只能逼着自己冷静。
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自己的脆弱,手紧紧的捏住红绸,无视旁人打量的目光。
在大家或唏嘘或鄙夷的嘲讽下,不让这场婚礼半途而废,闹出更大的笑话是他最后的倔强。
洞房花烛时那些人还闹着闯进来,新婚夫妻的气氛很不好,僵持着谁也不愿意主动。
那些盗洞房的整蛊小游戏一个也没用上,好奇心旺盛的公子们全被家长拉走。
林逸飞理直气壮的开口,毕竟整个国公府将来都是他的。
“我睡床,你睡地上。”
“凭什么床是我的。”
“那我走。”
“你要是想明天京都传遍你不行的流言,你就离开新房。”
林逸飞都要呕死了,承认自己不行和承认与郑清宁这样的女人同房好像都很丢脸。
不过想到那封供在祠堂的圣旨,林逸飞只能咬牙咽下所有的委屈。
然后又开始后悔自己曾经的冲动,整颗心脏被油煎一样难受。
正感叹自己命途多舛,身不由己呢,一个枕头就砸到身上,砸走了他所有的忧伤。
“滚远点,老娘看到你就恶心,假惺惺的虚伪男人。”
“你以为我想看到你,我们国公府能有这天全都是怪你,要不是你勾引我,国公府早就荣耀了!”
“你这个没用的男人,只想扒着女人吸血,没有女人你都站不稳,不会走路了吧。”
“贱人!”
吼完这声就自己到外间小榻上躺上了,他怕再晚点走郑清宁会跳起来打他。
这样的苦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不知道的是后面还有更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