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往前跑,在前面。”
“往左。”阿宝趴在赵恒的身前,她的小爪爪紧紧的抓着缰绳,小鼻子不断的嗅着。
“最近鼻子这么好用了?”赵恒忍不住问道。
阿宝疯狂的摇头,她艰难的伸出一只小爪爪指了指前方人群中一个毛茸茸的小身影:“是长毛哇!长毛一直在给我们带路。”
“那你嗅什么?”赵恒问道。
阿宝哼唧了一声,她也要当个有用的小人参啊!
其实刚刚赵恒带着阿宝骑马离开的时候,长毛就已经追了上来。
长毛的鼻子可是比小人参的鼻子灵的。
长毛带着父女俩一直跑到了南城门口。
而此时的南城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百姓,大家叽叽喳喳的,甚至还有人在拍手叫好。
赵恒仰头,只见高高的城门上竟然用绳子吊着一个人。
“爹爹,这是谁哇?”阿宝很是费劲儿的仰头才能看清那人的模样。
赵恒没说话,带着阿宝朝着城门下的一个角落里走了过去。
“娘亲!”阿宝远远的就看见了王春娘,她窝在赵恒的怀里,立即朝着王春娘喊道。
王春娘回头,就看见赵恒带着闺女还有长毛已经走了过来。
赵恒没说话,只上下打量了王春娘一番,见她毫发无损,这才将人给拉了过来。
“回家?”赵恒朝着王春娘问道。
王春娘点头:“回家。”
赵恒是骑着马来的,但是回家的时候,只让阿宝坐在马上,他一手牵着缰绳,一手牵着王春娘,长毛乖乖的跟在旁边。
这一路上,王春娘就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赵恒。
“我知道夏聪,夏聪是夏仲的爹爹!”阿宝只听懂了夏聪的名字。
“京城本就是天子脚下,竟然还会发生当街抢人的事情,这件事儿,肯定不会像表面这样简单。”王春娘分析道。
“你不是已经将鱼饵吊在城门上了吗?就看谁上钩了。”赵恒冷笑了声。
“爹爹别这样笑,爹爹这样笑,我……我害怕!”阿宝趴在马背上嗷嗷的道。
“阿宝今天出去赊账了。”话题一转,赵恒直接将阿宝今天干的好事儿给说了出来。
王春娘诧异的朝着阿宝看了过去:“阿宝,你爹最近又坑你银子了吗?”
赵恒面无表情。
阿宝赶紧摆着小爪爪:“没有,爹爹没有拿我罐罐了,是我……是我不对,我……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啦。”
“行,娘相信你,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王春娘爽朗的笑了声。
娘亲没有凶她!还相信她!阿宝很开心,她重重的点了点小脑袋:“我是好孩子!”
一家人就这样慢悠悠的走回了赵府,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赵轩和九毛赶紧迎了上来。
……
夏家得到消息的时候,夏聪就带着人赶去城门去救邹横。
夏聪一到城门,朝着守城门的侍卫就大声的吼了起来:“你们怎么守得城门?竟然随便让人私自上了城门?”
守城门的小分队听见夏聪这话,全都朝着他们的守城军队长看了过去。
“夏大人,上城门的不是随便人,是王将军!”小队长说这话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崇拜。
“王将军?哪个王将军?”夏聪气极反笑。
“就是镇国公啊,王瑾!”小队长一脸崇拜的道。
夏聪:“……”
听见这名字,隐约有些浑身疼。
“我手里可是有圣上的手令,你们让开!”夏聪镇定了一会儿,这才说道。
有皇上的手令,他们哪敢阻挠,只得让夏聪带着人上了南城门的城楼。
夏聪趴在城墙口往下看,就看见邹横被吊在半中央,只见邹横鼻青脸肿,人瞧着也奄奄一息。
邹横显然也看见了夏聪,他一瞧见夏聪,顿时大声的喊道:“姐夫!别救我!”
夏聪:“?”
“那个女人说,谁救我,明天就吊谁。”邹横一个大男人都快要哭出来了。
“你怕她作甚?”夏聪皱眉道:“你没乱说话吧?”
“没有呜呜呜。”邹横摇头。
夏聪就招呼人将邹横给扯了上来。
“跟我回府。”解救出邹横以后,夏聪朝着邹横道。
邹横顶着那张猪头脸很是疑惑的看向夏聪:“姐夫,你不是说……不让我们进府吗?”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难道要让你死在外面?快点。”夏聪朝着邹横道。
于是乎,邹横就这样被夏聪带回了杏花街。
赵府前院的屋顶上,
赵恒夫妻俩亲眼看着夏家的马车快速的从府门前驶过。
“你猜,邹横明天是站着还是横着出来?”王春娘朝着赵恒问道。
赵恒笑:“我自然是希望他横着出的。”
就在夫妻俩说话的时候,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两人中间挤了过来,小揪揪也跟着晃了晃。
“爹爹,横着出来是什么?站着出来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阿宝好奇的问道。
“老实坐着。”赵恒看了眼一直扭扭的阿宝:“你是蛆吗?”
“那是什么?”阿宝又碰到不理解的词儿了。
“赵恒,怎么说你闺女呢?”王春娘没好气儿的道。
阿宝赶紧凑近王春娘,很快胖乎乎的一坨就窝在了王春娘的怀里。
她可太喜欢窝在娘亲怀里看星星了!
……
夏府,
夏聪回来以后,夏夫人立即迎了上来,可夏聪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让人去给邹横请大夫了。
邹横不仅鼻青脸肿,身上也被王春娘揍得很重,一直在龇牙咧嘴的喊。
夏管家带着大夫急匆匆赶来的时候,大夫刚要进屋子,夏聪立即将人给拉住了。
“我不管你怎么治,我希望他以后是个哑巴。”夏聪语气淡淡的道。
老大夫一听,后背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可被夏聪盯着,他只得点头。
瞧见老大夫进去了,夏聪这才招呼着夏管家在一旁看着。
“主子,赵府那边……?”夏管家仍旧有些害怕,毕竟那王瑾可是放话了,谁救邹横明天就吊谁。
“怕她作甚,一个女流之辈。”夏聪轻嗤道。
夏管家眼角的余光瞥见夏聪有些颤抖的手,他垂眸,假装没看见……
他总有预感明天会出事儿,那位……真的不好惹,杏花街上的人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