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身形一转,几步走到一旁的矮柜旁,弯腰从柜下取出一个托盘。
上面摆满了色泽诱人的水果,有紫莹莹如玛瑙般的葡萄、红通通散发着果香的苹果,还有粉扑扑鲜嫩欲滴的水蜜桃。
沈玉蘅见状,美目圆睁,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不禁脱口而出:
“这是哪里来的?”
华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带神秘的笑容,撇了撇嘴说道:
“是小师傅早上送来的,那时你还没睡醒呢,我便先收着了。”
实际上,这些水果是他昨夜经过香积厨,顺手从旁边的果库“顺”来的,为的就是应对今日可能出现的危机。
两人悠闲地享用着水果,不知不觉间,日上三竿。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屋内,光影斑驳。
沈玉蘅起身,莲步轻移,走进里屋对着铜镜细细画眉、敷粉,精心梳妆打扮起来。
不多时,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娇艳动人。
华清起身缓缓打开了房门。
一直在院子里佯装扫地、实则心急如焚的小和尚见状,赶忙放下手中的扫帚,快步走进屋内。
当他的目光扫到桌上那两碗纹丝未动的八宝粥时,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忍不住开口:
“你们不饿吗?这粥可别浪费了……”
华清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解释:
“多谢小师傅挂心,我们方才吃了些水果,这会儿还不饿。”
“麻烦师傅将这粥端回去吧。”
小和尚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怏怏不快地双手端起两碗八宝粥,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
沈玉蘅画完妆,收拾妥当,两人并肩往寺庙外走去。
此时,寺庙外已是人头攒动。
不少善男信女怀揣着虔诚之心,鱼贯而入,前来烧香拜佛。
云水堂主慧觉站在寺庙的二门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心中明镜似的,明知慧明的失踪极有可能和这两人有关。
只是慧明昨夜所行之事本就见不得光,上不得台面。
此刻众目睽睽之下,寺中香客云集,他若是贸然行动,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坏了寺庙的名声。
他使了个眼色,唤来一个机灵的小和尚,低声吩咐几句。
那小和尚迅速跑回禅房,换了一身常衣,戴上一顶斗笠,将自己打扮成俗家人的模样。
随后,远远地跟在华清夫妇身后,悄然跟踪。
两人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而下,行了不多时,沈玉蘅侧身钻进了路旁的小树林里解手。
华清趁此机会骤然转身,疾步朝来路折返。
那一直暗中尾随的小和尚见华清折返,心下一惊。
匆忙侧身躲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之后,大气都不敢出。
岂料华清早有察觉,脚步轻盈地绕到树后,眼神如隼,瞬间将小和尚抓了个现行。
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悠悠开口:
“哟,小师傅,这一路跟着我们,您可够辛苦的吧?”
这小和尚此前从未给华清夫妇送过斋饭,双方连照面都没打过,不意此刻竟被识破身份。
顿时慌了神,眼神闪躲,结结巴巴地狡辩: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可不是什么师傅……”
然而,他话音未落,华清手中藏在身后的木棍已迅猛挥出,精准地敲在他脖颈处,小和尚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华清迅速抽出绳索,三两下便将其勒毙,随后将尸体收入千机的系统空间之中。
处理完这一切,华清整了整衣衫,从树后稳步走出。
抬眼便瞧见沈玉蘅正站在山路中央,神色略带焦急地左顾右盼。他立刻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
沈玉蘅见他回来,蹙了一下眉头:
“你这是干嘛去了,怎么这么久?”
华清神色自然,嘴角噙着笑,轻声回应:
“我方才也去解手了。”
两人接着赶路,不多时便到了江边。
渡口处,一艘艘摆船随着江水轻轻摇晃,他们登上其中一艘,顺利过了江。
上岸后,又雇了一辆拉客的马车,一路颠簸着进了鹿鸣城。
马车在客栈外停下,华清打发了车夫,两人进了客栈收拾行李。
随后,他从客栈里牵出自己的马车,扶着沈玉蘅上了车,扬鞭启程。
临行前,华清向店小二打听到此地有一座尼姑道观,名为慈云庵。
他心底暗自思量:
净业寺的和尚没一个好东西,这尼姑庵里的,总归该是正经修行之人吧?
净业寺在城北,慈云庵却在城南郊外的平原之上,两处相隔甚远,分属不同方向。
理清路线后,华清驾着马车,向着慈云庵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马车缓缓经过慈云庵时,华清忽然勒住缰绳,脸上露出一抹懊恼之色,转头对沈玉蘅说道:
“哎呀,我方才突然想起,有件极为重要的东西落在客栈了。”
“那东西于咱们后续的行程至关重要,我得回去取一趟。”
沈玉蘅听闻,虽有些无奈,却也并未多想,点头应允下来。
华清下了马车,将马缰绳仔细地拴在庵外一棵大树上,随后与沈玉蘅一道走进了慈云庵。
知客道姑妙真迎了出来,一番寒暄后,便将沈玉蘅安顿在了庵内客房。
待沈玉蘅进了房间,华清走出庵门,赶了马车离开了。
来到僻静之处,见四下无人,他下马卸下车辕,单手一抓,眨眼间,马车便被收进了千机的系统空间之中。
随后,翻身上马,沿着鹿鸣城的外围朝着城北的净业寺快马加鞭而去。
此时,日头已然西斜。
抵达净业寺所在的山脚下,华清寻到一户山民家,他礼貌地敲开门,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诚恳地说道:
“老兄,我要到山上采药,这马劳烦您帮忙寄养一阵子,这点银子算是草料钱。”
山民见钱欢喜,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解决了马匹的安置问题,华清入了山,在千机的指引下找到一个山洞。
走进去后,寻了个干燥平整的地方,和衣而卧,不多时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