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月眉头紧锁,脸上蒙上了一层浓浓的忧郁。
“唉……”她轻叹了一声,忧心忡忡道,“他刚满二十。”
风凌烟心口微微一沉。
君家虽为豪门世家,行事做派却也没有那么迂腐。
男婚女嫁,年龄差个几岁,都能接受。
君陌殇如此反对的原因,是因为君语嫣和时宴的身份悬殊。
虽说君语嫣不是君家血脉,但她并未从君家族谱上取名。
现在,她依然是君家的四小姐。
而年仅二十的时宴,不过是一个孤儿。
更重要的是,两人现在的关系是豪门千金和随行保镖。
在外人看来,这段关系,是时宴故意攀附君语嫣。
毕竟,豪门赘婿的诱惑,实在太大。
风凌烟眸光微沉,旋即起身,“妈,你别着急。我过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云汐月无声点了点头。
风凌烟急匆匆从西院来到祠堂,瞳仁一缩,脚步随之一顿。
祠堂门口的青石地砖上,跪着一名留着寸头的黑衣男子。
饶是跪着,他的脊背依旧挺得很直。一头短发整洁有序,没有丝毫凌乱。
风凌烟眉心微微一蹙。
这就是时宴。
同行的洛璃见到他,眼底浮出一抹寒意。眼神里带着一丝敌意。
风凌烟看了一眼紧闭的祠堂大门,想了想,迈步朝着时宴走去。
洛璃神色一紧,试图阻止。
同为君家保镖,谁身手好,彼此十分清楚。
年轻的时宴,功夫只在一人之下。
那个人也是君语嫣的保镖。
风凌烟朝洛璃眼神示意了一下。
洛璃摇了摇头。
风凌烟嘴角轻勾了一下,步伐凌厉地走到时宴面前,垂下的目光沉冷锐利。
“时宴。”
跪在地上的年轻男子缓缓抬头,瞳仁微微一缩,很快又恢复平静。
“夫人。”
风凌烟居高临下,神色一凛,清冷出声,“你为什么跪在这里?”
时宴低头,“夫人来这里,定是知道原因。”
洛璃见他态度倨傲,气得脸色一沉,作势就要教训他。
“洛璃。”风凌烟冷声叫住他,“去一边等着。”
洛璃不愿,却也不敢违抗命令。
风凌烟看着时宴,“你闯下这么大的祸事,知道是什么后果?”
时宴面色平静,“知道。”
话音落下,天边响起了一道惊雷。
轰隆隆——
阴沉沉的天气,仿佛一块厚重的灰色绒布覆盖了整个天空,将阳光无情地隔绝在外。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闷的气息,连呼吸都变得不那么顺畅。云层低垂,厚重而密集,它们缓缓移动,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雨。
风凌烟看着不远处的两棵银杏树,低沉开口,“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一意孤行。”
时宴手指蜷了蜷,“我没有一意孤行……”
风凌烟皱眉,“你的意思是四小姐招惹了你?”
一阵凉风吹过,不仅没能驱散这股沉闷,反而让人的心头更添几分寒意。
时宴深吸了一口气,回道,“不是四小姐的错。”
风凌烟秀眉一拧,加重了语气,“时宴,我说服三少,把你派给四小姐。不是让你去招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