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两人把事情都说开了,他们的关系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而贺砚初倒是难得有兴致的带着陆淮渊,参观起了他的‘秘密’。
那些曾埋藏在他心中最阴暗的一面,如今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他最爱的人的面前。
曾经的犹豫、彷徨与不安,在这一刻,好似都得到了安抚。
陆淮渊虽然对这些独特的爱好不敢苟同,但他心里对于虞锦恩的憎恶却是不免又深了几分。
而贺砚初的脚步,最终停留在了一个类似于衣帽间的房间内。
他不由得抬起手,指尖微顿。
“要把它们都丢掉吗?”
陆淮渊如此说着,倒是伸手环住了贺砚初的腰,似乎是给了他一个支撑力。
贺砚初便顺势靠在了他的怀中,却是伸出手触摸着面前摆放整齐的衣物。
不过他稍稍低垂着脑袋,神情瞧着有些意味不明。
“阿渊,不喜欢吗?”贺砚初问。
而陆淮渊牵过了他的手,把玩着他的手指。
“阿砚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他语气一顿,随即话锋一转,却是又说:“但是,我更希望你能高兴。”
闻言,贺砚初神情一怔,倒是不由得笑了笑。
“这可是阿渊多虑了,没有什么不高兴的。”
他道:“不过都只是一些过去的事情罢了,早就不重要了。”
这世间除了你,早已没有什么值得我在意的了。
贺砚初这般想着,不由得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而与陆淮渊十指紧扣。
那见他神情间确实没有什么异样,陆淮渊这才算是放下了心来。
但说实话,自从他假装被对方催眠后,那出于各种方面的考量,贺砚初其实已经许久没有穿过女装了。
可事实上,贺砚初原本也就并没有什么异装癖。
而这一切的一切,追根究源,还是因为虞锦恩。
这些年以来,虞锦恩不仅是想要把贺砚初打造成自己最完美的作品,他同时也是把对方当成了一幅活的画像。
承载和寄托了他对于虞瑾初的,那偏执又疯狂的情感。
贺砚初在相貌上,可以说是很好地继承了自己母亲的特点,那与曾经的虞瑾初是十分的相似。
只是为了追求完美,虞锦恩还曾带他去做过面部轮廓的调整。
甚至后来,虞锦恩还通过长时间的心理暗示,让贺砚初迷恋上了女子的打扮样式。
而同时,虞锦恩还对他进行心理控制,让他厌恶与旁人的接触。
所以贺砚初也就逐渐变成了一个有严重洁癖,独来独往的怪人。
这自此,虞锦恩也是真的把贺砚初变成了一个‘独属于’他的,活的画像。
小初.......
或许自始至终,连虞锦恩自己也分不清,他这么些年来,唤的又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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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随着虞锦恩的落网,那些尘封的秘密,也最终被揭开。
而对于这一点,陆淮渊和贺砚初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虽然,贺砚初最开始也确实感到震惊和愤怒。
但虞锦恩已被收押和判刑,那么等待他的,便只有死亡。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也最终是就这么画上了句号。
不过幸好,这故事的最后,还有陆淮渊依旧陪在他身边。
因此贺砚初说‘不重要了’,也不单单只是为了安抚陆淮渊,让对方不再担心。
这事实上,其实是他心里真的已经不在意了。
那些无法改变的过去,那个曾经在黑暗边缘游走的自己,早就已经被如今的他自己所接受了。
而现在,这样的一个他,也被自己所爱之人所接纳了。
那曾经贫瘠的土地上,最终开出了生命之花,也终将生生不息。
想到这,贺砚初不由得转身,倒是伸手环住了陆淮渊的腰。
他道:“阿渊,你说我穿女装好看吗?”
“好看。”
“那你喜欢吗?”
而闻言,陆淮渊抬手揉了揉贺砚初的脑袋,则是说:“只喜欢你。”
不管是什么样子,我喜欢的,自始至终便只有你,无关其他。
似是听懂了陆淮渊的潜台词,贺砚初不免勾了勾唇角。
“那既然这样,我以后只穿给你看好不好?”
他说着,不由得踮起脚,轻轻咬住陆淮渊的耳垂,语气显得有些暧昧。
陆淮渊身形一怔,而随即,却是顺势伸手环住了对方的腰,将人扣在了怀中。
意料之中的吻,落在了贺砚初的唇上。
只是他睁着一双大眼睛,反手环住陆淮渊的脖颈,倒颇有一副要反客为主的架势。
他们两人谁也不愿意相让,似乎是非要分出个‘胜负’不可。
而贺砚初虽然态度强硬又霸道,但在足够了解他的陆淮渊面前,显然还是有些吃亏的。
所以最后,他靠在陆淮渊肩头,微微喘息着,那一张脸也是红了个彻底。
不过很显然,此时的陆淮渊,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可一想起上次的那些情况,他就是不淡定,那也淡定了。
只是陆淮渊所考虑的问题,贺砚初显然也想到了。
因此他眉心微蹙,不由得抿了抿唇,却是开口道:“阿渊,你知道吗,其实我的催眠,都是跟虞锦恩学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倒是还真让陆淮渊不免愣了一下。
不过还不等他说些什么,便听贺砚初又道:“而他能用此方法杀人,可见在这方面的造诣极高。”
“但很不客气地说一句,我与他相比,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
贺砚初语气一顿,转而看向面前之人,神情有些意味不明。
而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的陆淮渊,倒是不由得挑了挑眉。
贺砚初:“你能躲过我的催眠,那是不是也证明,你其实也是这方面的行家?”
他如此说着,但字里行间,却显然是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