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王少甫毫不在意。
他很忙。
原先,他只想对付姚氏一族,现在,他要连生养自己的家族也要一并清算。
但这些事的重要性,都得排在后面。
在王少甫眼里,没有什么比谢安宁的身体重要。
那夜,王尔交代,千机引真正的解药在王家。
姚家那份解药,是假的,假以乱真。
甚至,姚家一开始也没有将主意打到谢安宁身上。
是王家徐徐诱导,且主动站了出来背书。
用那可笑的血脉亲情保证,即便事情败露,也会力保姚家,这才让姚家定了主意,叫长孙找机会,偷到了谢婉的随身香囊。
所以,王家是主谋。
他的爹娘,对安宁恨之入骨。
认为是她在其中挑拨,使得王家家宅不宁,父子反目,沦为笑柄。
他们想将安宁除之而后快,不顾她腹中的孩子,或许有可能是王家的子嗣。
他们对他的妻子如此心狠手辣,所依仗的,是笃定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家族出手。
但这次,他们注定失望了。
从王家出来,千机引的解药到手,得几个太医连番检查后,确认无疑。
可在第三日,谢安宁的脉象依旧诊不出中毒的迹象。
第四日、第五日…
不知是中毒太浅,短时间内没有脉象呈现,还是…那点时间的接触根本没有中毒。
王少甫不敢放心,几乎寸步不移守在她身边。
又一次诊脉过后,谢安宁终于忍不住了,“你没有别的事要做吗?”
王少甫对着她笑了笑,“有的。”
他要做的事太多了。
王家、姚家首当其冲。
他了解王家的底子,知道他们的七寸在哪里,但他跟王家牵扯太深,要想弄倒王家,得先撇开自身。
王家的罪责不能过重,以防牵扯到谢家。
也不能太轻,毕竟,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分寸需要把握的很恰当,但现在,那些都不重要,他只关心她究竟有没有中毒。
王少甫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抚向她的腹部,眼眶渐渐红了。
谢安宁正要侧身避开,见到他红了的眼眶,是真的有些无奈了。
“哭什么?”她眼露厌色,“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王少甫对她的挖苦置若罔闻,修长的手掌放在她的肚子上。
半晌,他唇动了动,:“孩子乖不乖,有没有闹你?”
其实他是知道的。
她不肯给他只言片语,但王越等人两日一封书信往郓州去,他知道她这胎怀的不是很稳当。
前面几个月,她吃不香,睡不好。
这两个月好不容易没了孕反,却又疑似中毒。
痛怒灼烧心肺,王少甫眸中红意愈发明显。
“对不起,”他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嫁给我,让你受了好多苦。”
真的,很多苦。
谢安宁心中一酸。
想说,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她该讥讽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像这几月来所做的一样。
但,或许是他看上去状态很不好,脸色白的太吓人,又或许是他的笑,莫名有些可怜。
谢安宁心生不忍,终究没有出言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