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奴觉得恶心吗?”马文才见状放下书本跪坐在床上问道。
单玉书在被子里面待了一会儿,只觉得闷得慌,只能把头探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看到他红扑扑的脸颊和湿润的眼睛,马文才笑了笑。“璟奴会觉得两个男子恶心吗?”
“文才兄,我对这些是没有偏见的。”单玉书认真道,只是他也从来不看那种书,总感觉臊的慌。
系统:天天海绵宝宝派大星的人能懂什么?
不过算了,宿主本来就是来享福的,它不想多说。
“如此……”便好。
眼看着马文才低头沉吟,单玉书奇怪的看着他,却见他伸出手来。
单玉书没忍住躲了躲。
“我帮你理理头发。”璟奴的头发很长,全部都缠在他的身上难免会不舒服。可他却偏偏有散开头发睡觉的习惯。
乌黑的长发被全部理到一旁,单玉书觉得是清爽了好多。他此时已经完全忘了刚来的时候马文才嫌他的头发占地方了。
“谢谢文才。”单玉书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马文才注视着他的脸,这的确是一张带着些病弱的脸。让人忍不住怜惜,忍不住触碰。
“不谢。”说着,捏了捏他的脸颊。
“嗯?”马文才没事儿捏他干嘛?
“你脸上怎么有脏东西?我帮你擦一擦。”马文才说着,继续抚过白皙的脸颊。
“是不是墨水?”他虽然能写得一手好字了,但是还是会时不时把墨水弄到其他地方。
马文才擦拭许久,单玉书觉得脸上都有些发疼了,“文才,不然还是去洗把脸吧?”
“不用,已经擦干净了。”马文才遗憾的收回手。目光沉沉的看着他脸颊上的颜色,好似抹了胭脂一般,好看得紧。
“文才兄,晚安?”既然如此他可要睡觉了。单玉书发现人在什么时候睡眠是最好的呢?当然是读书的时候,那是怎么睡都睡不够的。
说着,便闭上眼睛。
“晚安。”马文才嘴唇轻启说道。
马文才知道他一向贪睡,贪婪的看了他一会儿之后,也跟着躺下。
如今正值四月,天气还不是很热,等到了夏季之后,或许就盖不了这么厚的被子了。
想到此处,深深的看了一眼单玉书身上的锦被闭上眼睛。
时人最爱梳妆打扮,身上总有浓厚的脂粉味道,但是单玉书身上的气味清新淡雅,倒是好闻得紧。
马文才本以为心里装着事儿会睡不着,却很快进入了梦乡。
……
“文才兄,你的手好巧。”单玉书摸着整洁的头发说道。
“还好。”马文才觉得蓝色和他很配,尤其是这身湛蓝色的院服,让他看起来更白净,也更加文雅了。
“走吧,听说今日来了新的先生,我们去看看。”马文才自然的拉过单玉书的手腕。
从一开始的隔着衣服,到现在的肌肤相亲。
单玉书从一开始见面就被他拉着,到了现在也习惯了。他以前觉得马文才太过强势,什么事情都要掌握,都要合他的心意。如今又觉得还好,他只是比较贴心,事事都照顾自己罢了。
因为要迎接新讲师,所以有半天时间不用上课,单玉书快要高兴死了,一直和马文才说着小话。
看着两人挨得极近,眉眼含笑呼吸交缠,祝英台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而且马文才为什么一会儿拉着舅舅的手,一会儿又搂住舅舅的肩膀?
“秦京生,听说那个谢道韫是个二十七岁还没嫁出去的老女人呢。”王蓝田和秦京生勾肩搭背的从祝英台身旁走过,看的祝英台直皱眉。
“原来男子之间这样是正常的。”
祝英台刚刚说完,就见马文才伸手摸了摸单玉书的脸颊。
祝英台:……
男子之间这样到底正不正常?
“谢先生来了。”一道声音传来,众人收回心思,端正的站好迎接新讲师。
“璟奴对谢先生怎么看?”马文才询问道。
“很好啊,上午不用上课了,我们去找刘叔开小灶吧?”他还能怎么看,先生讲课他听课不就行了呗。
“好。”马文才被他脸上的笑意感染,也不再纠结一个女子来给他们上课的事情,反而是和他商讨一会儿要吃什么。
两人衣袖交缠,时不时交谈几句又相视一笑。
看着两人走远,王蓝田没忍住骂出声:“死断袖。”
“王蓝田,你说什么?”祝英台冷眼看着他问道。
“我说你们死断袖怎么了?我就说你和梁山伯怎么怪怪的,原来是祖传的,两对死断袖。”王蓝田看着祝英台骂道。
“王蓝田,我和英台是兄弟之情,由不得你诋毁。”梁山伯与王蓝田争执起来。
单玉书还不知道因为自己和马文才。祝英台的身份倒是没人怀疑了,不过却被人认成断袖了。
他此时正坐在厨房的一角欢快的吃着东西呢。
“单元,我尝尝你的。”马统也是沾了自家公子的光,能来厨房混吃的。
“我看你应该叫饭桶才对,自己的东西吃完了,便来抢我的。”单元护住碗看着他。
“往后都是一家人你就别这么小气了。”马统说道。
“谁跟你是一家人了,我家公子是睦洲单家的,你家是杭州马家的,这你都分不清了吗?”单元觉得他是吃多了,胀憨了开始说胡话了。
“谁胡说了,单公子以后做了我家公子的契弟,不就是一家人了吗?”单公子以后就是马家的主母了,他吃单元两块点心怎么了。
“马统!”马文才训斥道。这小子现在说出来,也不怕坏了他的事情。
马统注意到他警告的眼神立马闭了嘴。可是,不是公子自己说的吗?单公子以后就是他的契弟了,要对他尊重一些。
要知道契兄弟可是不一样的。没有什么主内主外的说法,两人的地位是完全平等的,只是契兄因为某些原因要多关照契弟一些而已。
他是真心把单公子当成另一个主人,把单元当成家人的,他又没错,公子做什么训斥他?
“马统,锅里还有,你不必抢单元的。”单玉书尴尬的开口。这个马统,他什么时候成了马文才的契弟了?他怎么不知道?
“是马统前几日误会了,你不要在意。”马文才解释道。
“没关系。”单玉书避开他直勾勾的眼神说道。马文才的眼睛是标准的丹凤眼,看人的时候侵略性十足,单玉书可不想和他对上,怪尴尬的。
看他侧开脸去马文才则是笑了笑。觉得他有些像自己第一次打猎捉到的兔子。一见到他就侧开头一副害怕又心虚的样子。
怕什么?他又不会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