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丽红一听就不干了,生气道,“李总,既然你让我弟弟付出代价,那我们还在这谈什么?”
“今天我们聚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谈论一个对大家都好的解决方案吗?”
李涵看了她一眼道,“何区长,你说的没错,我觉得对大家都好的方案,就是这个。”
“你管这叫好的方案?”何丽红无语道,“如果我弟弟横竖都要付出代价,那今天我们的讨论根本没有意义好吗?”
“当然有意。”李涵认真道,“因为如果不谈,恐怕你弟弟,包括你们,将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你什么意思?”
“你看,我只是要让何嘉豪付出代价长记性,并没有说真的按照绑架强奸未遂来定性。”
“如果真的这样定性,那么何嘉豪会有什么下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李涵干脆也懒得装了,直接开口道,“更何况,要是我把你和阮书记的事情宣扬出去,相信对你和阮书记而言,也是种巨大的名誉打击,难道不是吗?”
阮继涛盯着李涵冷冷道,“你威胁我?”
“别这样说阮书记,我只是想让您看清事实罢了。”
李涵靠在椅子上随意道,“我这人向来信奉的道理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如果仅仅因为有靠山,就可以肆无忌惮干违法犯罪的活动却不用受到任何惩罚,这可不行。”
阮继涛确实被李涵捏到了蛇的七寸。
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就算真的能迅速掐灭舆论带来的压力,但只要他和何丽红的事一传播,造成的政治影响,绝对是非常可怕的。
他不敢拿自己的政治生涯去赌。
所以,对于李涵的威胁,他同样没办法置之不理。
何丽红看起来比阮继涛更加害怕李涵拼个鱼死网破,把两人的关系曝光,不由急道,“李总,没必要那样做,有些事好好商量,可以吗?”
“我要不好好商量,能坐在这里?”
“是,我看出来李总是有大量的人。那么……你说,要我弟弟接受什么样的惩罚?”
“干了这么过分的事,肯定要叫他长长记性。这样,就以非法拘禁罪报警抓捕吧,这样一来也就判个三年以下,以你们的能力,最多一年就能出来了。”
听见李涵这样说,何丽红还是有些不忍道,“李总……你这是要把何嘉豪关进监狱整整一年啊!”
“对,就是要让他在里面呆上一年,才会让他彻底改过自新,彻底的悔悟!”
李涵朝着何丽红便道,“你身为姐姐,其实何嘉豪变成如今这样,你是要负重要责任的!”
“你心疼自己亲弟弟,我可以理解,但心疼不是纵容,更不是以此为借口包庇宠溺的理由!”
“你身为副区长,应该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吧?如果今天被他绑架的人不是我秘书,又或许我没来得及赶到呢?”
何丽红听到这话,陷入沉思不再言语出声。
“真正想为你亲弟弟好,不应该是无止境的妥协,而应该是学会拒绝!”
“你这样是害了他!”李涵大声道,“难道你能保护他一辈子吗?”
“我……”何丽红脸上有些怒意,但同时又有些狐疑。
这时她真的有些怀疑,自己疼爱弟弟,难道也错了?
其实何丽红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些年,哪怕是花瓶,又岂会不懂这些道理?
只是常年身处高位,又哪会有什么知心好友,敢如此赤裸裸的让她直面这样的问题?
哪怕是阮继涛,也不敢这样教训她。
所以她处理家务事起来就像只鸵鸟,一直念在父母早亡,从小与亲弟弟相依为命的苦难中无法自拔,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有时候真正打破遐想和侥幸的,往往就是对手和残酷的现实。
阮继涛看见了何丽红内心的纠结与痛苦,不由皱眉道,“李总,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如果可以……关于这事我们能不能再谈谈?”
“这是我的底线。我必须要给我的秘书一个交代,做了坏事,也应该受到严惩。”
李涵斩钉截铁,丝毫不给阮继涛面子。
两人听到这话后,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
“李涵!你不要欺人太甚!”阮继涛阴沉着脸道,“你是不是在杭市也是如此,所以才会被逼无奈逃到深市的?”
李涵笑道,“是啊,我这人就这脾气,你要是看我不爽,大可以也把我逼走。”
小样,敢威胁老子?
老子不怕京城郭家,不怕潘红军,也不会怕你阮继涛!
“你……”
“继涛,别说了……”何丽红红着眼圈,哽咽道,“确实是嘉豪做错了事,要怪都怪我这个当姐姐的。让他吃吃苦头……也好……”
“丽红,你真舍得?”
“舍不得也得舍,李总说的对,我难道还能管他一辈子?这回是李总的秘书,下回呢?让他接受这样的惩罚,好好反思反思吧。”
说完,何丽红痛苦的闭上双眼道,“而且,我也不希望我们的关系弄的人尽皆知,这样不但你我的政治生涯会断送,你家里……也会鸡犬不宁的。”
“丽红,你这……唉!”
阮继涛深深叹了口气,他知道何丽红这是为了他的名声着想。
“李总,您不是想要39号地块吗?我们可以让给你。”
何丽红朝着李涵苦笑道,“至于何嘉豪,由你操作吧,我不管了。但有一点,我和阮书记的关系,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
“这你放心,我的嘴巴向来很严。”
李涵目的达到,自然没有异议。
他也不怕阮继涛和何丽红敢在之后对他使什么阴招,因为手上留有两人的把柄,不怕他们不就范。
三人又聊了阵,李涵起身告辞。
得到了所有想要的条件,那还不走干什么?当电灯泡啊?
李涵一走,包厢里立刻沉寂下来。
“真这么放过这家伙?”阮继涛抽着烟有些愤怒道,“好久没被一个商人这样不给面子了。”
“继涛,忍一忍吧。他手上有咱俩的把柄,而且你也正处在关键时刻。”
何丽红捋了捋秀发,拿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花道,“拼个鱼死网破,真的没有必要。”
“那嘉豪?真的让他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