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高干不知道的是,汉军营寨外围是被关羽让出去的。原来,汉军中有一些对付骑兵的利器,例如车弩、鹿角、铁蒺藜,但数量不足,又不知道敌军会如何攻打营寨。
于是,荀攸就献计,让出营寨外围,以观察敌军如何攻寨,再在第二道防线中重新做出部署。所以,敌军才能轻易攻破营寨外围,汉军也知道了敌军四个方向是怎么攻的,并做出应对。
例如,并州军攻打东面甚猛,关羽把枪兵调了过去。西面河东军士气不振,连弓箭阵都冲不破,高览仍旧以弓兵应对。南面并州骑兵虽猛,但兵力不多,可以以鹿角、铁蒺藜和弓箭配合应对。北面匈奴骑兵兵力雄厚,是防御的重点,应将所有车弩转移到北面,以此应对。
汉军有了积极的应对之后,并州军、河东军和匈奴军攻营寨就特别困难。
西面,河东士兵不振,整支军队就一摆设,在汉军的弓箭面前,贡献了些人头之后,又撤了回去。范先组织了一下,又再次发动冲杀,反复几次,终于冲了过去,与汉军短兵相接,即便如此,河东军仍处于下风,难以再进一步。
南面,郭援率骑兵猛冲,先遇到汉军弓兵袭击,他并不理会,直接冲了过去。汉军弓兵撤了之后,身后露出几排鹿角,挡住了去路。鹿角后面,汉军弓兵又在列阵攻击。
郭援无奈,只好发动骑射,与汉军对射,掩护一些士兵下马,清理鹿角。待鹿角被清理后,汉军弓兵迅速撤退。郭援率骑兵再度冲锋,却不料还没冲几百步,前面的士兵突然人仰马翻。原来地上有密密麻麻的铁蒺藜,骑兵踩了个正着。铁蒺藜阵后面,又是汉军弓兵射箭攻击。
屡屡被鹿角、铁蒺藜所阻,并州骑兵进攻受阻,士气低落,无力再进。
北面,匈奴骑兵的进攻甚是勇猛,李严年纪虽轻,但不急不躁。他先是以弓兵应对,被匈奴骑兵冲破之后,选择后退,再以鹿角阵挡匈奴骑兵。两轮防守之后,争取了足够的时间,车弩阵也摆好了。
呼厨泉两次进攻受阻,好不容易解决了,率军继续冲杀。突然发现三四百步距离处有一车弩阵,吓得打了个激灵。
车弩这玩意可不多见,一辆车弩造价不低,数百辆价值不菲了,如今天下能造得起来的,也只有刘敬了。
李严看到匈奴骑兵进入三百步距离,一声大喊:“放箭!放箭!”
几百辆车弩,每辆三箭,近千弩齐发,也是声势骇人。弩箭射中战马或匈奴士兵,力道之猛,让呼厨泉心中一颤,匈奴士兵也是惊恐万分,感觉这弩箭太厉害。其实,车弩的弩箭,杀伤不多,但声势太骇人,让人产生畏惧心理。
三轮弩箭下来,匈奴骑兵的进攻戛然而止,不敢再往前攻,反而想调头逃跑。呼厨泉一看这形势不妙,只好下令撤退。匈奴骑兵迅速退去。
南面,郭援久攻不下,军中士气低落,也下令撤兵。东面,高干处于下风,苦苦支撑,看到敌军营寨没有被攻破的迹象,便知郭援和呼厨泉进攻不利,也引军撤退。西面,面对汉军的攻击,河东军被打得连连后退,后来只好鸣金收兵,要不是高览担心营寨安危,不敢追击,全歼其部也有可能。
战罢,汉军成功地守住了营寨,取得了胜利。若按损失来论的话,汉军处于守方,大多数都是在用弓箭、鹿角、车弩等器械,双方也只有东西两面曾短兵相接,汉军损失要小很多。
不过,营寨外围被攻破,敌军骑兵进入营寨数里,也使得汉军在物资上损失惨重。
此战过后,并州军、河东军和匈奴军元气大伤,一时不敢再有大动作。汉军忌惮于敌军骑兵,加之要等待援军到来,也没有选择主动攻击。双方就这么对峙了起来。
……
冀州魏郡黎阳。
张辽驻军黎阳有一个多月,正想向邺城方向进去,突然收到一个消息。袁绍抢先一步,派大军驻于内黄。
内黄县位于黎阳和邺城之间,距离黎阳仅不足百里。张辽连忙派人打探详细消息,两天后得知,内黄县兵力一万五千,大军将领是沮鹄和韩范。
看来,袁尚打算以内黄县为前线,阻挡汉军。张辽久经沙场,自然不畏惧,他打算尽早进军,拿下内黄,再向邺城进兵。
这天,张辽和徐庶、吕岱、徐晃几人正在商议战事情况,张辽希望知道几个将领的看法。
当初,徐晃在阳翟投降之后,一直忧心忡忡,担心自己的官职生涯就这么没了。被调到陈留来,他心里一阵狂喜。刘敬驻军陈留,是为了北上攻打冀州,他能活跃于战场前线,这是受到了重用。徐晃发誓,一定要立功于战场之上,才能对得起刘敬年的信任。
四人商议了一番,都觉得应尽快出兵攻打内黄。
这时,一个士兵走了进来:“报诸位将军,豫章王派一人前来,似乎有要事相告。”
“哦,快快把人请进来,不可怠慢。”
士兵把人带了进来。
“我乃田丰田元皓,今官拜侍中,奉豫章王之命,随军北上。”来人竟是田丰。
原来,田丰在南昌当了图书馆管理员,借职务之便,泡在图书馆里看书,别提多惬意了。不过,他答应过刘敬,只当一年图书馆管理员,然后就出仕。刘敬入主许都后,就把他从南昌调到许都来,任命他为侍中。
这次,刘敬让田丰随军,是因为田丰是冀州人,在冀州威望极高,随军也会有用,至少能拉拢不少冀州人心。
如今刘敬占据大半江山,以其实力,占据余下的北方四州并不难。只是,他对这种内战已经厌倦,更希望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减少伤亡,能不打就尽量不打,否则死伤的都是大汉子民。
“原来是田先生。”几个人连忙起身行礼,其实,四人都不认识田丰,只闻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