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法牒
“白慈宫牒:因门派相争一事,特令快剑门主事速至白慈观对质。”
吴少见这黄色帖子印有华丽暗纹,觉得很是好看,倒像是件捉鬼用的道具,倘若以后再行捉鬼降妖作法事,可以制作一件这样的东西,一定可以唬住不少人。
“这东西叫什么?”吴少有些好奇。
“这是白慈观的法牒,看来我们要去一趟白慈观了。”蒋剑客叹口气道。
“这上面说‘门派相争一事’,应该是指我们与白云道观的事情,一定是白云道观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蒋剑客点点头:“因为与白慈道观的事,我前不久到白慈宫去申诉,他们只是敷衍了事,不但不出面调节,还劝我们息事宁人对白云道观做出让步,现在白云道观到他们那儿一说,他们便下了法牒,看来白云道观还是面子大啊。”
吴少一动,猛然想起那日风静所说的白少祖有背景的事来,会不会与这法牒有关系呢?
“那我们干脆不去好了。”吴少道。
“你没见上面盖着白慈宫的法印么?这可是代表着白慈观的权威,我们快剑门在白慈观的属地上,又怎能对抗他们的命令呢?倘若不遵法牒,就会落下个藐视白慈观的口实,到时候不但白云道观会以此说事,白慈观也不会放过快剑门的,还是去一趟的好。”
这边蒋剑客刚刚决定要去,忽然小十五又送进来一张帖子:“师父快看,白慈观的第二张法牒又到了。”
蒋剑客打开一看,内容与上一个帖子相同,竟然真的是第二道法牒。
蒋剑客刚要对吴少说些什么,小十六也进来了:“师父,试剑谷外来了几个道士。”
蒋剑客一怔,急忙出草房观看,果然,在试剑谷外来了三匹马,马上坐了三个道士,其中一人手中捏着个黄色帖子直嚷嚷。
“快剑门的人出来?谁是主事的?”
吴少在蒋剑客身后看见那道士手中的黄帖,心道:“莫不是第三道法牒?”
蒋剑客走到那人身边,略施一礼便道:“在下蒋某,忝为快剑门掌门,请问三位是……”
那人跳下马来,上下打量了蒋剑客几眼,皮笑肉不笑地道:“原来是蒋掌门,我等是白慈宫来传法牒的。”
说着打开法牒,将牒上的话又说一遍,吴少在旁边听得真切,发现内容与他见的法牒一字不差。
念罢,那道士将法牒递给蒋剑客,蒋剑客双手恭敬接过,象征性地又打开法牒看了一眼,这才对那人道:“道长辛苦,请与那两位同门到屋内喝口水吧。”
“不了,事情紧急,我等还要赶回去复命。”那人摇头道。
“那就恭送道长。”蒋剑客抱拳道。
那道士却不动身,仍看着蒋剑客。
蒋剑客一愣:“不知道长还有什么吩咐?”
“蒋掌门,白慈宫有言,让我等三人陪同你一起走,咱们这就动身吧。”
蒋剑客怔了一下,随即道:“好,请稍待片刻,我安排一下就走。”
蒋剑客这一安排,就是大半个时辰,最后白慈观那三人等得有点不耐烦,嘴里开始嘟哝起来了,蒋剑客一行这才上路。
本来按照蒋剑客的意思,他只身一个人去就是了,但其他弟子坚决不同意。
艾师兄道:“此次白慈观一连下了三道法牒,可见事情非同小可,你不能自己去。”
蒋剑客平静道:“你们放心,白慈观现在是四位道长主事,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偏听偏信.就算白慈观听信了白云道观的谎言要为难我,那他们顾及到自己的颜面,也不会对小小的快剑门有什么过分举动。”
吴少道:“师父,如果真是白云道观的人恶人告状,那我就得陪你去,因为那天晚上我们去白云道观的事你并没有亲见,有些事恐怕说不清楚。”
这倒是一个问题,蒋剑客想了下道:“那就让十五弟子陪我去吧,那晚上的事他知道,他口齿也还伶俐,相信会说得清楚。”
小十五一听出门,很是高兴,立即答应了。
吴少摇摇头道:“以白云道观的行径,他们一定恨得我要死,我就算不去,他们也会到试剑谷来找我,与其那样,我不如也跟着师父去,就算他们要害我,想必白慈观的四位道长也不会同意的。”
蒋剑客想了下,觉得吴少说的有理,犹豫了下,勉强答应吴少与他一起去,可他有些疑问:“鲁小柱那边怎么办,他似乎离不开你。”
吴少相信蒋师父对鲁小柱的病已隐约知道了些什么,不过他既然不挑明,吴少也就装聋作哑,他想了想道:“也只好驾上马车,让他同我一起去了。”
最后,快剑门决定由蒋师父带着艾师兄、吴少、鲁小柱和小十五去白慈观,蒋剑客将快剑门的事简单安排了下,几个人收拾好了,这才起身赶往白慈观。
鲁小柱身子不好,走不得路,只好坐在马车上。快剑门的这辆马车,是临时用牛车改造的,笨重不堪,吴少买的那匹马又上了些年纪,因此走起路来慢吞吞地,反不如蒋剑客等人步行更快。走不上数里,那白慈观一同行走的三位道士便烦了,不住的连声催促,快剑门的人也不做声,只是低头赶路,偶尔交谈几句。
就在这时,忽然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跃上马车,径自钻入吴少怀中,吴少一看,竟然是“懒猫”,很是奇怪:“你这东西怎么跟来了?”
探头向车外一看,见刘三正气喘吁吁地赶上来,见到吴少几人,刘三道,本来他与懒猫待地好好的,谁知这东西见吴少等人出门,竟远远地跟了过来,刘三不明白这东西要干什么,便也跟在后边,想不到它这是自己来找吴少了。
吴少轻轻抚摸了一下懒猫的头,道:“你回试剑谷等着,我们很快就回来的。”
谁知“懒猫”死活不下车,无奈吴少只好与蒋师父一商量,决定将刘三与懒猫一块带着,让他们在白慈山下等着,他们办完事再一同回来,于是一行人又重新上路。
大约走了二十多里的样子,天色已至傍晚,白慈观的几人在不断催促中,终于忍耐不住了。
“你等几人能不能快点?我们本来计划要回去吃晚饭的。”一个道士道。
“三位道长也看见了,我们并不敢怠慢。”蒋剑客道。
“蒋掌门,白慈宫让你自己去,你不但带了别人,竟然还带了个病人,这是不是故意的?”道士又道。
艾师兄在前面牵着那匹老马,听见说话便回头道:“从快剑门到白慈观几十里路,就算不带病人一天也难赶过去,我们又没有马,你们如果怕误了吃饭,大可先行赶路就是。”
“就是,要不然你们将马让给我们,我们便可以走得快些了。”小十五笑嘻嘻地道。
小十五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惹得其中一个道士大怒:“小屁孩子!你们一个小小不入流门派出来的人,也妄想骑白慈观的马?真是不知好歹。”
蒋剑客忙道:“道长何必与一个孩子一般见识?他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那道士却不依不饶,厉声对蒋剑客道:“说说?我看蒋掌门的规矩还是不严,这样的话就算说说也不行!”
牛车内鲁小柱听见,忍不住道:“什么破马,就算给快剑门的爷们骑,爷们还不稀罕呢!”
蒋剑客道:“老十二住口!”
白兹观三位道士本来骑马在后面慢慢走,一听这话,不约而同地纵马超到了前面,用马鞭指着马车道:“车上的人,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