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方有些担心,他拉着马哥到一边问道,“马哥,你不是喜欢丰乳肥臀么,怎么会喜欢这个像海带一样的女人。”
马哥神秘地笑着说,“吃够了大米白面,就不兴我换杂粮吃几顿?”
“不对,这里面有事情,”陈东方笃定地道,“马哥,千万别在这里面搞事情啊,你看那几个人,”他指着赌场里有几个膀大腰圆,四处转悠的人,还有门口那几个人道,“这些人都是赌场里的打手,万一被他们抓了现行,那可怎么办?”
“抓了现行就跑,有什么可怕的,”马哥拍了拍陈东方肩膀道,“再说有你在身边,我怕啥。”
“更何况,我对这个赌场研究了好多天,已经找到了发财的好办法,他们发现不了我的......”
陈东方简直要哭了,“马哥,我是能对付几个人,但我也不是神仙呀!你看,赌场只有一个门,平时是锁着的,还有两个人把守着,根本跑不出去......”
马哥陪着笑道,“小陈,我只轻轻地玩几把,绝对不玩大的......而且你放心,一定不会被发现。”
陈东方劝说无果,无奈地道,“好吧,我警告你,千万别闹大了......”
陈东方松开手,马哥摇摇晃晃朝着小杨柳那一桌走去。
陈东方在他身后不远处观察着。
小杨柳这一桌玩的是扎金花,桌上一共是5个人玩,马哥坐下后,第一把拿到的牌子是一手杂牌,他随手扔了进去,没跟。第二把拿到的是一对AA,庄家是清一色的散牌,马哥押了几轮,一共上了3000,输了。
这样又玩了几把,马哥都输了,但没输多少。
马哥似乎有些恼怒了,这次收到牌后,掀起牌角来看了看,陈东方看到是清一色的JqK,这是很大的牌了,马哥胸有成竹地下注。
一来二去,桌上的人牌都不大,把牌都扔进去了,只有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一直跟着。
陈东方注意到这个中年人,手气很好,一直赢着。
但马哥可不怕他,手里拿着这么好的牌,悠闲地跟着牌。
眼看这一局已经押上2万多了,那个中年人终于沉不住气了,先开了牌,他是清一色的10、J、q。
马哥只比对方大一点,高兴地把钱划了过来。
那个中年人懊悔地扔下牌,心有不甘地说道,只差一点点。
小杨柳洗了牌,继续发牌,马哥这次的牌不大,跟了几次,扔掉了。
又玩了几局,马哥又拿到一把大牌,狠杀四方,又赢了不少。
陈东方越来越觉得蹊跷,马哥的节奏,这明显是出老千呀,输小赢大,而且拿了大牌从不主动开牌,好像是对其他人的牌子都了如指掌一样。陈东方纳闷的是,他是怎么知道对方牌的呢?
陈东方又看了一会儿,发现马哥继续输小赢大,知道他一定是出老千了。
但马哥不发牌,又没有工具可以借助,陈东方断定,一定是那个叫小杨柳的女人在帮他。
由此,陈东方明白,马哥为什么不去那些设在大酒店的赌场,而是要来这个极不正规的地下赌场了。
目前特区的赌场,也学着对标香江赌场,对荷官的要求极高。他们规定,荷官在赌台上发牌时,是不允许做出任何表情的;除了发牌和收付筹码,也不准备荷官做任何动作。再苛刻一点,别说小动作,就是脸上哪个地方痒痒了,也不准挠;长发从头上掉下来挡住眼了,除非影响视力,否则也不准去动。至于咳嗽,那就更不用想了。
为了防止荷官吃里扒外,香江的赌场上还会有工作人员监视着荷官。另外还开着许多摄像头,从各个角度对荷官进行监视。
此外,赌场每日都会检查闭路电视,并查看赢钱不正常的赌盘,对荷官的表情进行分析,以防止荷官与赌客合谋出千。
几年前,在澳洲的墨尔本皇冠赌场里,就曾出现过荷官与赌客联手诈骗的现象。有三名赌客买通一名荷官,这个荷官通过面部的微小表情变化,做出各种暗示,导致其他赌客输了40多万澳元。
前面讲过,赌场的荷官中,有的精通老千之术,能通过洗牌、发牌的机会,进行换牌、算牌,可以把大牌发给任意一人,也可知道哪一家的牌面大小。再通过肢体语言,通知合作者,在赌桌上大杀四方。陈东方断定,这个像一根海带样的女人,就是个老千高手。
但让陈东方疑惑的是,他观察了许久,也没发现小杨柳有明显的违规动作,那她是怎么发出信号,告诉马哥对方的牌大小呢?
陈东方正在沉吟,听到旁边有两个赌徒说话,这两人刚从桌上下来,输了很多钱。
一个说道,“今天点太背了,把钱都输光了。”
另一个道,“回去好好洗个澡,给妈祖上炷香!回来再战!”
“你看马哥,我发现他来这几次,手气都很好,上次赢了三十万......”
“这次手气也很好啊,又是二十万进账了......”
“不过你注意到没有,这位马哥只在这个台上赢得多,在别的台上一般是输多赢少......”
“我也有所怀疑,但真看不出问题来......”
陈东方听了这两人的话,知道坏了。原来马哥来这里不是一次两次,他连续在小杨柳的桌上赌博,连围观的赌徒都看出了问题,恐怕赌场早注意到了马哥!
如果赌场注意到了马哥,却没有干涉他,那一定是在查找证据!
万一被他们查到了证据,恐怕马哥就走不出这个大厅了!
马哥玩的时间越长,露破绽的机会就越多!
陈东方很焦急,但此时马哥正在兴高采烈地玩,他也不能打断马哥。
他又看了小杨柳一眼,只见她面无表情,像个僵尸一般。陈东方抬了抬头,突然看到她对面上空有一个摄像头!
陈东方心中一惊,他扫了一圈,发现其它的桌上都没有安摄像头,唯独小杨柳这一桌,分不同方向,非常隐蔽地安装了四个摄像头!
而且这些摄像头,轻微地调整方向,正对着小杨柳和马哥!
我靠!陈东方心想,马哥这是自投罗网呀!
陈东方又注意到,赌桌周围多了几个膀大腰圆的人,他们用凌厉的目光盯着马哥,却不去看桌上的牌。
这时桌上传来一阵惊叫声,“豹子!豹子!”原来马哥出了一把豹子,杀了两个清一色的同花顺,又赢了一把大牌。
陈东方知道事不宜迟,必须赶紧撤退,走得晚了,恐怕真的出不去了。
马哥正兴高采烈地数钱,陈东方拍了他肩膀一把,用力捏了他一下,“马哥,差不多了,咱们应该回去了,海叔还在等咱们呢。”
马哥恍然大悟,陈东方这是提示他见好就收,他立刻站了起来,“各位,我还有事,先撤了,改日再玩啊。”
马哥刚要转身,桌上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不干了,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怎么了?赢了钱就想走?不行,我们还没答应呢......”
另外几个赌徒也用不善的目光看着马哥。
陈东方赶紧把马哥拉到身后,上前赔笑道,“各位,实在对不起,不是不想陪大家玩,而是我们有紧急事情......”
“再大,也大不过一个理去!”白面书生道,“他既然上了桌,就得遵守赌桌的规定!这天下,哪有赢了钱就跑的道理,要是都这样,我们输的钱怎么回本啊,大家说是不是......”
其他几个赌徒也嚷嚷道,“对啊,他赢了钱就跑,这桌上的人都没了钱,我们怎么回本......”
“不行,必须接着玩,他这才不到一个小时就要下桌......”
“既然上了桌,就得讲点江湖规矩,不能打一枪就跑......”
马哥脸色阴沉,似乎就要发作,陈东方拉了他一把,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从马哥的包里掏出一摞钱,每扎一万,往每个赌徒面前放了一扎。
“各位,既然上了这个桌,咱们就愿赌服输,你们赌技不行,请不要怨天尤人。这点车马费,每人都有份,咱们日后江湖再见。”
说完,陈东方瞅了瞅,见旁边一张空桌上放着一副牌九,便取过一张,用拇指和食指一捏,将那牌九轻松捏碎。
陈东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几个赌徒,这几个人见陈东方先是送钱,后又立威,知道打不过这人,便收了面前的人民币,不再言语。
陈东方见他们服了软,顿时松了一口气,拉着马哥快速往门口走去,他们刚到门口,被两个彪形大汉堵住了。
“对不起,马哥,我们经理请您去贵宾室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