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成了招工现场
“涂厂长，皮革厂扩编到五百人的规模是真的不？”
“能不能看在我给你站台的份上算我一个！”
“能不能也算我一个，我身体贼好！”
“涂厂长招我吧，我很可怜的，爱赌的爸爸病重的妈，上学的弟弟家暴的他。”
涂志明……这剧情有点儿不对啊，怎么好么央的成了招工现场了。
有些兴味索然地坐回车厢，扭头便看见怒目而视的唐仁义。
唐仁义此时被扒掉了警服，手上还戴着手铐，狼狈地坐在角落里。
车窗外的夕阳的光芒洒进来，照在他愤怒的脸上，形成一道鲜明的光影。
涂志明道：“看来冯长喜思想工作做的不错么，都不需要把你的嘴堵起来。”
看唐仁义不吭声，涂志明又道：“怎么着？恨我？”
唐仁义忍不住了，大声吼道：“姓涂的，我应该对你还行吧？
在你家也好，在局里也好，我都没难为你吧？你干嘛临了还要咬我一口？”
涂志明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说：“一条狗咬了我，我会去分笑着咬的还是哭着咬的嘛？
唐公安，从你充当别人打手出现在我家里的时候，你就已经背叛了一个公安的操守，站在人民的对立面了。”
随即，涂志明撇撇嘴，继续说道：
“唐公安，你是不是觉得你们仨给领导挡了枪，之后领导就会感激你们并且重用你们？
实话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
报纸一旦被用来擦了屁股，注定会被扔在粪坑里。
你们几个今天认了罪，那就是抢夺人民财产的坏分子。
你觉得还有被重新启用的可能性吗？
你好好往窗外看看，你应该能知道认了罪的结果如何……”
如果能重来，冯长喜死也不会让涂志明和唐仁义坐一辆车。
他也是气糊涂了，心里对涂志明厌恶至极，因此才让这两人同车，自己则坐在了另一辆车上。
…… ……
暮色苍茫之时，牧场大队的人打马而回。
广袤的草原上，残阳如血，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马蹄声哒哒作响，伴随着热烈的讨论声。
“那几个公安还真是怂啊，被咱们一吼差点儿没吓尿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打破宁静，说话的人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马鞭在空中挥舞。
“没想到他们竟然当场反水，一同指控胡为民和冯长喜。”另一个人接话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胡为民还在那儿讲话安抚呢！哪成想当场被揭了老底儿。”
“哈哈哈！”
“哈哈哈！”
笑声一阵接着一阵，连胯下的马都似乎被这欢快的气氛感染，变得异常欢腾，马蹄刨地，扬起阵阵尘土。
海生和陈春来共骑一乘，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下叠在一起。
涂志明骑的是海生的马，那匹马高大健壮，四蹄有力。
周围则是各队的小队长，从一队一直到七队，一个没落。
看见六队队长马显荣也在其中，涂志明颇感意外。
“马队长，想不到您也带人来给我站脚助威了！”
马显荣略微尴尬的一笑，“我是被裹挟来的，我们队儿那帮王八蛋站在我院门口喊我。
说我要是不来给你站脚助威，要是皮革厂扩编不招我们六队儿的人，他们就把我家房子点了。
我这一看不来不行了，就跟着来了。
特么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看马显荣装出一副窘迫模样，众人再次畅快的笑了起来。
“志明，我家老大说扩编五百人的事儿是真是假？”海老通突然问道。
可能是觉察到话说的太直接了，他变换口风道，“我是帮大伙问问！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咱一队儿来给你站脚助威可是心甘情愿的。”
马显荣在一旁不乐意了，瞪着眼睛道，“我说海老通，在这儿点我呢是不？
我和志明的确有矛盾，但那是咱们牧场大队人民内部的矛盾。亲兄弟在家还干仗呢！
但有外人来欺负上门，不照样抄起扁担上吗？”
众人信服，“说得好！平常有点儿摩擦正常，但就不能被外人欺负了。”
大家纷纷点头，脸上满是认同。
“志明这回的事儿我算看清楚了，当官的就怕人多！”有人感慨道，望着远方的落日，若有所思。
涂志明一旁纠正道，“一心为民的好官喜欢人多，作威作福的贪官污吏怕人多。”
“今天政府门前凑了有一万人了吧？”海生一旁插话，“就说这么多人，谁见了不迷糊？”
陈春来道，“也是赶巧了，咱们到的时候正赶上学生放学工人下工，全都凑过来看热闹了。
最搞笑的是这帮人都弄不清状况呢，我带头喊，他们也跟着喊。”
众人再次大笑，笑声在逐渐浓重的暮色中传得很远。
涂志明正色对海老通说道，“老通叔，皮革厂的确要扩招，不过这次招收是有标准的，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
其他几个小队队长全都望向了他。
涂志明解释道，“一个厂子要想走的远，必须要有规矩才行。”
“和草创阶段不同，后面招工全都要按照标准来。”
“那这次招工什么标准呢？”有人问道。
涂志明回答：“男女不限，年龄十七到二十六岁之间。
牧场大队的人优先，学历高的优先，有技术者优先。
有技术的可以适当放宽年龄限制。”
…… ……
远处几辆马车奔行而来。
车轮滚滚，扬起一路尘土。
赶车的是王富兴、董大爷、大老陈，他们坐在车辕上，吆喝着牲口。
马车上坐着的则是秀芝、董大娘、牛凤英等小七队的一众妇女。
牛凤英把秀芝屁股下的被子塞了塞，动作轻柔。
“不让你来偏来，这不是耽误事儿吗？你看董大爷赶车都不敢快赶。”
秀芝红着脸道，“我、我不是惦记我志明哥么！”
“惦记啥啊？富兴叔不都说了吗，七个小队差不多全员出动，劫法场都够了，救个人富富有余。”
秀芝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放不下心！
嫂子你快别说我了，你让董大爷把马车赶的快点儿，我没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