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跟着小德子匆匆赶到了承乾宫,却见到苏太医也是刚刚到。
“奴才参见皇上。”
“微臣参见皇上。”
二人对着乾隆行礼。
乾隆挥了挥手,二人也就起身了。
“苏太医,看看这是什么?”乾隆示意苏子安上来查看手镯的情况。
苏子安应了,上前仔细查看着手镯的情况,只一看就知道是零陵香。但是除了零陵香,还能闻到些细微的麝香味道。
他也没怎么犹豫,直接开口说道,“皇上,这里面的是零陵香豆。无色无味,平日也无法察觉。女子若是长期佩戴,就无法有孕。只不过微臣闻着,里面还有一丝麝香的气味。”
寒香见从方才乾隆的态度,就猜到这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却没有想到是这样恶毒的东西。
她心中恨极了,如懿是想要除了她在宫中的未来。
乾隆看着身边已经变了脸色的寒香见,对着苏子安说道,“给容贵人诊脉,看看如何。”
寒香见一句话都未说,苏子安放好脉枕后,她立刻就将手腕放上,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身子还能否有孕。
苏子安将手搭上,细细感受着寒香见的脉象。那零陵香若是少还好,但是却被如懿在暗格里塞的满满当当的,实在是有些太多了。
加上那些残存的麝香,寒香见恐怕短时间都很难有孕了。
苏子安一时也有些犹豫,乾隆察觉到了,直接开口,“有什么就说。”
“皇上,若是那零陵香数量少些,容贵人的身子也不会有什么大影响。只是实在是放足了量,容贵人若是想要有孕,恐怕还要调养些时日。”
苏子安没有把话说绝,这容贵人想要有孕,还要看令贵妃同不同意呢。
乾隆一下就冷了脸色,当初皇后的那个贴身侍女就是暗中放这些,也都顾及着,不敢真的伤了人的身子。
可是如懿竟然真的这样狠毒,恐怕以后寒香见也难有孕了。
乾隆沉默了一瞬间,直接将手边的那个镯子摔在了地上。零陵香豆散落满地,殿内的所有人都被皇上这怒意吓到,慌忙跪在地上。
“皇上您息怒啊。”进忠慢一步跪在了地上,随即轻声劝着。
乾隆喘着粗气,难以平息心中的怒火。
苏子安也是在一边劝道,“皇上,还请您保重身体,这样动怒对您的身子不好。”
乾隆呼呼地喘着气,缓了许久才舒服了些,“容贵人可还能有孕?”
“可以,但是还是要先调养。只是贵人若是有孕,孕期的不适症状恐怕也会比常人重些。”苏子安没什么表情,只是客观地说着。
寒香见跪在地上,听着苏子安这话彻底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了,但到底还是顾及着太医在,没有说什么。
乾隆挥了挥手,“容贵人的身子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为她调养。你先下去吧。”
苏子安退了下去,乾隆才伸手将寒香见拉了起来。
寒香见终于不再忍耐了,直接开口说道,“皇上,她为何要这样对嫔妾?嫔妾与她无冤无仇,为何要让嫔妾无孕?”
寒香见脸上全是愤懑,她实在是搞不懂,自己就是有孕对她又有什么影响?
明明如懿已经有了十六阿哥傍身,为何还要算计自己呢?
乾隆不想去猜,也没有心思来安慰寒香见,他只是拍了拍寒香见的肩膀,“朕不会让你白受这些委屈的。”
乾隆这才转头看向了进忠,眼神里满是冰冷,“乌拉那拉氏的事情,查出来多少了?”
进忠抬头看了眼容贵人,只能隐晦地开口,“奴才已经查出一些了,但是并未查出今日之事。是奴才失职,还请皇上责罚。”
进忠立刻就跪下请罪,乾隆也看出进忠有话不能在这儿说,他也没有追究,直接吩咐道,“让那些人,全都吐干净。”
乾隆简短的几句话,就让人感受到了他的愤怒,进忠再次行礼应是,“是,奴才遵旨。”
“查清楚,这零陵香是如何到的她手里。”乾隆再次开了口。
进忠没有意外,但好在现在吉桃已经“死了”,这些罪过也可以放在她的身上了。
“是,皇上放心,奴才这就去查。”
乾隆呼了口气,挥手示意进忠下去,“查不出来,就别回御前伺候了。”
进忠退了下去,殿内只剩下了乾隆和寒香见。
寒香见面若冰霜,自从她装作和乾隆心意相通后,就很久没有这样对待过乾隆了。
“皇上,宫中就是这样尔虞我诈吗?”寒香见不理解,她死死盯着地上散落着的那些零陵香。
乾隆不愿再见到那些,“收拾了。”
古丽她们连忙动了起来,只是那个镯子又被重新放在了乾隆的面前。
乾隆拿起已经被他摔得变形的镯子,叹了口气,“这是皇后的陪嫁,没想到竟然成了乌拉那拉氏害人的工具。朕知道你喜欢,朕会让内务府重新做个相似的,你再安心戴着。”
寒香见自然不会驳了皇上的面子,就算是忍着心中的恶心也会戴着。那镯子日日出现在皇上的面前,就只会提醒了皇上如懿是如何算计旁人的。
“是,嫔妾谢皇上。”
进忠离开承乾宫后,还是进了慎刑司。
小顺子已经回来了,看见了进忠来,连忙迎了上去。
“师父。”
“让我见见咱们容佩姑姑。”进忠紧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他好好在永寿宫歇着,若不是她们延禧宫办事不利索,他还用被半夜拉起来在皇上面前卑躬屈膝。
小顺子没一句多余的话,直接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不似其余被审讯的人,容佩的脸上全是血痕,像是被人刻意安排着打成这样。
她经历了一轮拷打,已经昏迷了。精奇嬷嬷一盆水下去,容佩骤然惊醒,才见到面前的进忠。
“容佩姑姑,你可不老实啊……”进忠阴阳怪气地说道。
容佩刚刚睁眼,根本不知道进忠在说些什么,只是惶恐地看着进忠,“公公,奴婢知道的都说了啊!”
“哦?那乌拉那拉氏暗害容贵人的事情,本公公怎么不知道?”
容佩疯狂地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她不能让谋害容贵人的事情落在自己身上。
她下意识就将一切推到了吉桃的身上,“是吉桃,许多乌拉那拉氏犯下的恶事,都是吉桃帮着做的啊!”
“哦?那零陵香,也是吉桃弄进宫里的?”
“奴婢不知道什么零陵香啊,乌拉那拉氏重用吉桃,许多事都不是奴婢能够探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