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主把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夏依的额头上,随着精神力的波动,对方渐渐苏醒了过来。
“是你……”她逐渐恢复原本应该有的感知,缓缓认出了眼前之人。
“好久不见,我的老友,最近确实是有些忙竟然疏忽于你了。”他如此说道。
“老友吗……”夏依听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称呼,一瞬间没有缓过神来,“感谢你还有心情逗我开心,但以后不要再这样讲了,夏依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夏了,而我亲爱的主上……啊不,是先生你也不是之前的雨寒了。”
“这么不经逗,非要提起之前的事情做什么?”永恒主抚摸着她的胳膊,有些哽咽的说道,“先生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擅自离开你这么久了,哪怕是为了剧目也不会了……原谅我好吗,如果你不原谅我的话甚至大可以跟我置气,但如此提及过往的事情,可就真的有点不合适了。”
“哈哈,还说我不禁逗呢,你不也差不多,我才刚说了几句,你又在这伤感上了先生。”夏依狡黠的笑起来,甚至还做了个翻眼皮的动作。
“其实我最开始还以为你会叫我洛戈林尔呢,结果现在看来你依旧那么喜欢你那所谓的折中之法,倒也不能说完全不像过去的你吧。”
“你说我说的对吗……我亲爱的先生。”
“也许吧。”他站起身把怀里的夏依抱起来,随后缓缓朝门口走去,每踏出一步,地板上飘逸的金黄色丝线随之暗淡一分,这座大厅也逐渐恢复到它原本应有的黑暗与寂静之中,永恒主的脚步,一步一步的离开,金黄色的是先从地板和台阶上褪去,也伴随着它们原有的主人去了。
“我们要回去吗?先生。”被抱在怀里的夏依轻声问道。
“再等一下吧,先生,还有点事情要去做,是善后的事,这次不会太久的。”他说道。
听到这话,下一条件反射似的,顿时有些不满了,她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脖子,声音略带几分娇嗔道,“不嘛不嘛,先生说好了不再离开我了,你刚才就是这样说的不是吗?”
“那倒是,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带着你一块去呢。”
“也可以……”估计是没料到他会这样说,夏依顿时有些猝不及防,“其实我更想让先生直接带我回去的……”
“哈哈,你还真是可爱呢,当初……”他刚想提及自己最初创造洛戈林尔的事,但很快话刚到嘴边又闭上嘴了。
“呵,带着你那侍从小姑娘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这么忍心就把我丢这里了。”一个妖媚且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欲望的主操纵着那具到处是血的身躯正一手扶着门框勉强站立在门外,身上的伤势依旧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但此时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差点忘了你了。”永恒主把夏依放下,同时把目光放到对方的身上。
“感觉如何?我亲爱的情敌小姐。”他似乎是想起了某个时候的特定字眼,略带调戏的说道。
“滚开,别跟我提这个事情,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虽然伤势暂时止住了,但现在这副身体的状态依旧很差,这导致祂作为寄居的这副身体的存在,说话也旧有些有气无力的。
“啊,是……是你。”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时,夏依虽然愣了一会,但还是反应了过来。
“先生,你可没说你要找的人是那一位啊。”她死死捏住永恒主的衣角,拼了命的向后闪,直到永恒主的身躯完全挡住了二者之间的视线,就很像小孩第一次碰见亲戚或陌生人一样。
而这时,对方也刚好注意到了这个多出来的存在,眼神顿时就犀利并尖锐起来,甚至不时刺棱着嘴角,仿佛想把对方撕碎一样。
“你这小家伙,现在倒是跟我生分起来了,我好歹也是你那主子的贵客,你还得谢过我当时留你一命的不杀之恩呢。”
“这么一说,欲望的主对我的侍从小姑娘动手了是吗?好吧,其实这事根本就不用猜,我都得大老远的跑到第十号大厅去找人了,这难道还不明显吗?”永恒主像是自嘲的说道。
“切,知道就好,你可最好明白凡人的身躯,可是护不住谁的,在我眼里,你始终是破绽百出的,可别让我下一次再逮着机会了。”祂说道。
“是吗?那我可不可以冒昧的问一下像您这样崇高的神,找到她这么一个平凡的精神造物竟是想做点什么呢?你可别告诉我她身上可是有什么神明都想要的东西,你也别告诉我神明做事不需要理由之类之类的话。”
“如果你说我的全身都是破绽以及我过于弱小在神明面前护不住自己心爱的人,这我认,也不做反驳,那我伟大的神明大人,能否不避讳的回答这个话题呢?”
此话一出,刚刚还在无情嘲讽他的欲望之主也愣住了,自己好像还真面临着这一个问题……
“哼!你遇见凡人,怎会知道神明的所思所想究竟在什么高度?本座作为欲望的主,这天底下众生的欲望之地,都伴随在我的左右,可以说没有人比我更懂欲望的力量了。”
“而你这个狂妄的家伙总是自诩为永恒的精神之主,甚至还不知羞耻,试图创造精神造物这种超乎规则之外的东西试图去挑战这天地之间的无法逾越的规则之力,甚至三番几次的对欲望的强大提出了质疑。”
“本作作为欲望的主,自然要制止你这种无耻且不知好歹的行为,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我自认为在你这种嘴硬的人身上固然得不到结果,所以我转变了突破口,开始把目光放到你那个最近才出现且一直追随你身旁的精神造物上。”
“而经过我的观察,你这个小侍从完全不符合生命规则的标准,所以才不会受到欲望的影响,你分明是通过这种取巧的手段来骗过本座的感知,而你所谓的不受欲望的影响分明就毫无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