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哥哥一直很努力，也知道他不是那种会轻易抱怨的人。可今天，他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了，甚至在这样微小的细节上，也表现出了更多的犹豫。她心头一阵刺痛，似乎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愧疚。
“哥哥，我不一定要这件。”她低声说道，声音有些柔弱，但却透着一种不曾表现出来的坚决。“我其实自己也有点不太确定，穿这么贵的衣服，到底值不值。”
何雨柱听到这话，忽然一震。他抬起头，看向妹妹的眼睛，发现她的神色并没有他预想中的那么轻松。她虽然努力在掩饰，但那些藏不住的情绪，却清晰地呈现在他面前。他突然有些心疼，似乎自己错过了什么，或者，根本就没能看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雨水，你不需要这么勉强自己。”何雨柱的语气柔和了许多，走向她一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让你做了不喜欢的选择。”
“我知道，哥哥。”何雨水抬起头，脸上的神色比刚才更加复杂，她微微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有时候，选什么衣服，好像真的不重要了。”她话语的最后，几乎是低低地自言自语。那一刻，她的语气里没有之前的迷茫和困惑，而是透出了一丝深沉的无奈和疲惫。
何雨柱愣住了。他心头突然被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冲击了一下，似乎是错过了她内心的某个微妙变化。他本能地想要问更多，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忽然停了下来。他不想再逼问她什么，因为他知道，或许她还没有准备好向他揭开那些未曾展示的痛楚。
“我知道。”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那我们就换一件，好吗？没有关系，雨水，你喜欢什么，就选什么。”
她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的无奈和愧疚交织，却又似乎有一丝轻微的释然。“好吧，哥哥，那我们去看看别的。”她的语气比之前轻了些，似乎已经不再像先前那样抗拒。这一刻，虽然她内心依旧迷茫，但那股沉重的情绪似乎在这话语中稍微得到了些许放松。
两人一同走向另一排衣架，何雨柱努力地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些更加平实的衣服上。虽然心里依旧有些不舒服，但他意识到，不管是挑选衣服，还是面对生活中的种种，他更应该关注妹妹的情绪，而非一味地把自己压抑在现实的压力之下。
他们看了一件件衣服，但这一次，何雨柱并没有那么焦虑。因为在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衣服的选择不过是表面，真正的难题，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她的困扰，或许并不单单是这件衣服的价格，而是她对自己未来的迷茫，对现实的不确定感。那份无法言说的压力，已经悄然渗透进了她的每个细胞。
“哥哥，其实我已经不再太在乎衣服的价格了。”何雨水轻轻开口，眼睛看向其中一件简洁的连衣裙，“我只想要一件简单、好看的衣服，其他的，暂时不想去考虑。”
她的语气中透着一丝释然，像是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又像是放下了某种负担。何雨柱看着她的眼睛，心中微微震动。他突然意识到，其实妹妹一直都在做着内心的挣扎，她试图从这一件件衣服中寻找安慰，却忽略了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好，我们就选这一件。”何雨柱心中一动，终于找到了一个她可能真正想要的方向。他走到那件连衣裙旁，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不再像刚才那样焦虑与迷茫。“这件真的挺适合你的。”
何雨水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她低声说道：“谢谢哥哥，虽然有些贵，但我觉得这件好像会让我更自信一点。”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迷茫和无力，反而透出了一种稍微明朗的决心。似乎她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自信”的源泉。
离开了服装区，何雨柱和何雨水一起慢慢走向商场的另一边。虽然今天的购物体验有些沉重，但他知道，妹妹心中的某些问题已经开始显现出来，哪怕她没有完全表达出来。他还记得，她之前说过，她并不是那么想要这些贵重的衣服，然而她内心深处的那些东西，似乎在某一刻悄然突破了她的防线。那种无声的挣扎和迷茫，让他觉得更加无法放下心中的那份责任感。
“雨水，我们去找秦淮如吧。”何雨柱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知道，秦淮如是她的一个好朋友，而且，最近她们两人的关系似乎更加紧密。秦淮如是个很直爽的人，或许能帮她更清晰地认识自己，也能在某种程度上缓解她那份焦虑和无措。
何雨水听到秦淮如的名字，眉头轻轻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轻轻皱了皱眉，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提议有些迟疑。“找她……吗？”她的语气带着微弱的犹豫，显然她并没有完全准备好面对那个曾经给她带来过困惑的朋友。
何雨柱瞥见她那微妙的反应，心头微微一动。虽然她没有明确地表示反感，但从她的表情中，他似乎读出了她内心的某种不安和排斥。那种微妙的不自信和抵触情绪，让何雨柱有些担心。他想了想，又说：“你知道，秦淮如可是个很能开导人的人。有时候，跟她聊聊，可能能让你心里更轻松些。”
“嗯……”何雨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勉强，却又不想让哥哥失望，“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去找她吧。”
他们一路走去，穿过了几个商场的走道，终于来到了秦淮如常常待的那个咖啡馆。门口传来了轻柔的爵士乐声，透过大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她坐在角落里，一如既往地靠着那张深色木桌，正在翻阅一本书，偶尔抬头看看周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