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婕妤看着吕婉如泣血一般的痛哭,忍不住又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怎么能这么对自己,明明是她害得自己这么惨,还有脸说没有害任何人,还把自己说得好像受害者一样。
“吕姐姐,你对我可曾有一分真心?”安婕妤再也忍受不住,她捂着心口对吕婉问道。
吕婉也不看她,只口口声声地对皇上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看着她的表演,惜颜在心中冷笑:她倒是个聪明的,这么快就想好了破局之路。
毕竟这次事件中确实没有人死亡,被她的话这么一引导,只会让人以为她是个对皇上爱而不得的可怜女人,说不定皇上心一软就会饶了她的性命。
毕竟哪个男人会忍心怪一个爱自己爱到骨子里的女人。
不过,吕婉料错了一件事,她对皇上根本就不了解,她了解男人,但是根本不了解帝王之心!
皇上在后宫中早就见惯了各式各样的女子,不管这些女子什么性格,他都是她们唯一的爱人,换句话说皇上根本就不缺女子的爱慕。
像吕婉这种对皇上爱到魔疯的女子更不少见,皇上见到这种人不是感动,而是厌恶!
若是普通男子也许会动容,但是对于皇上来说,爱得来得太容易,不是他想要的爱,他只会觉得恶心。
说来说去,吕婉所做这一切,只是感动了她自己。
果然,惜颜捕捉到了皇上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皇上直视着吕婉,声音中带着怒意:“吕婉,你对朕的爱,竟是通过伤害朕心爱的女人来体现的吗?哼,这种扭曲的爱,朕不屑一顾,也不想再听到这个字从你口中说出。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
淑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没想到皇上会如此直接且不留情面地斥责吕婉。
于是,她趁机补上一刀:“皇上所言极是,而且,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兴风作浪了。之前善苦的所作所为,说不定就是她在背后操纵的。还有颜颜在春耕时险些被火药炸死,说不定也是她指使宫女所为。陛下,您可不能放过这条毒蛇。有她在的一天,这后宫就永无宁日!”
淑妃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刺向了吕婉的要害。
其余宫妃们回想起吕婉往日的种种行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她们开始意识到,吕婉的野心与独占欲已经膨胀到了极点,不仅针对皇后,甚至对任何可能受到皇上宠幸的嫔妃都充满了嫉恨。
这样的女人,若继续留在后宫,无疑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发更大的风波。于是,宫妃们纷纷附和起淑妃的话来。
吕婉此刻已是孤立无援,她望着皇上那冷漠而决绝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
她终于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在皇上眼中都是那么的可笑与可悲。
她曾经以为,凭借自己的美貌与手段,足以赢得皇上的心。
然而,她错了,错得离谱。
吕婉紧咬牙关,心中暗自思量,她知晓自己手中握着最后的筹码,一个足以改变命运的秘密。
这份秘密,她曾犹豫是否该公之于众,但此刻,若不吐露,恐怕此生再无机会。
一念及此,吕婉鼓起勇气,对皇上高喊道:“陛下,我知晓改良火炮之法,亦懂得如何让五谷丰登,更精通制药之术!”
皇上闻言,眼神瞬间凌厉如刃,却并未如吕婉所料般急于追问。
相反,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看来丽妃已神志不清,所犯之罪,不可饶恕。自今日起,剥夺丽妃封号,贬为庶民,发配辛者库,以赎其罪!”
吕婉闻言,如遭雷击,她未曾料到,自己竟会被打入那人间炼狱——辛者库。
那里,是犯错宫女的囚笼,日夜劳作不息,饱受饥饿与欺凌,鲜有人能熬过一年之期。
“不!我不要去那里!我是神女,陛下,我对你还有用,你不能这么对我!”
望着吕婉那近乎癫狂的模样,皇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冰冷如霜:“善苦已将你所作所为和盘托出,你还妄想着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神女吗?来人,将她带下去!”
随着皇上的一声令下,一群小太监如狼似虎般扑了上来,粗鲁地拔下吕婉身上那些曾经象征着她荣耀与地位的首饰,毫不留情地将她押往那暗无天日的辛者库。
“皇上!”吕婉终于怕了,她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哀声恳求。
“求皇上开恩,不要把妾身送往辛者库,求您念在妾身父亲为朝廷效犬马之劳的份上,请您宽恕妾身这一次吧!”
皇上闻言,怒意更盛,他猛地一甩衣袖,手中的瓷杯如离弦之箭般飞向吕婉的脸庞。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吕婉的额头瞬间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迅速涌了出来,顺着她的脸颊蜿蜒而下。
“放肆!”皇上怒喝道:“竟敢拿你父亲来要挟朕!朕的大夏,难道离了吕家便无人可用了吗?”
吕婉被皇上眼中的凌厉与杀意吓得浑身颤抖,她紧闭双唇,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
一旁的小太监见状,连忙架起吕婉的胳膊将她往外拖去。
很快,她的身影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等到吕婉被带走后,安婕妤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她紧紧拽着惜颜的衣角,哭诉着请求皇后为自己做主。
吕婉的认罪,让她成为了这场风波中真正的受害者,而安婕妤也终于看清,皇上的心早已完全系在了皇后身上。
与其奢求皇上那微薄的怜惜,不如直接求助于皇后娘娘来得更为实际。
看着安婕妤那卑微而又可怜的模样,丛贵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但更多的是无奈与摇头。
她曾劝过安婕妤不要盲目追随吕婉,可那时的安婕妤哪里听得进去,不光如此,还与自己反目成仇。
如今,直到被吕婉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她才幡然醒悟,只可惜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