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书,我和哥哥去县里了。”宋蕾扶着宋时清上了曾大爷的牛车,语气轻快,“等回来,带我上山去挖野菜。”
宋时清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沈同志,教授拜托你照顾了。”
宋氏兄妹好颜色,在阳光下都有些晃眼,沈雨书点头,“一路小心。”
送走他们,沈雨书和院子里伸长脖子看的蒋国华对上视线,蒋国华冷冷一声,“嘁——”
一瘸一拐地回屋了。
沈雨书皱皱眉,整个院子几乎空了,除了有四个值守的人,院子里就剩下她,蒋国华,还有陈教授。
心里不觉警惕起来,这种情况要是发生点什么事情,她很有嫌疑。
走进陈教授的屋子里,陈教授正悄悄喂桌下的小灰灰吃香肠。
一个摇尾讨好,另一个笑得牙不见眼,一人一狗恨不得搂在一起,彰显感情好。
“咳咳……”陈教授见到沈雨书,立刻正襟危坐,“小沈啊!狗跑进来了。”
小灰灰尾巴也竖下去了,低头咬着香肠缩到房间角落里啃。
沈雨书笑呵呵道,“马上把它撵出去。”
“也不碍事,小蒋不喜欢狗,让它留下吧!”陈教授端起茶缸想喝水,“正好,泡点茶吧!”
沈雨书憋着笑接过茶缸,去泡茶。
中午,沈雨书看小灰灰赖着不走,揪它狗耳朵,“我可没亏待你,别在教授那儿讨吃的!”
小灰灰拿狗爪捂耳朵,明显听懂了,但不想听进去。
沈雨书气得发笑,小灰灰现在就跟小孩儿一样,一点也不听话。
“把这畜牲弄出去!”蒋国华拄着木棍出来吃饭,看见一人一狗就心生厌恶。
小灰灰却一下溜进了陈教授屋里,沈雨书想追过去,门却被关上了。
“汪汪!”
里面还传来小灰灰兴奋的两声叫。
沈雨书无奈,也没搭理蒋国华,转身出去,覃萧带了一盆洗干净的桑葚,给她垫肚子。
“好甜!”
沈雨书一口下去,汁水甜蜜,非常满足,抓了一颗递到他嘴边,“你尝尝,特别甜。”
覃萧低头喊住,嘴唇碰到她的手指,一触即分,她好像没察觉,继续捡桑葚吃。
“很甜。”覃萧肯定地回答。
很快走到知青点,附近人不少,上山下山来来往往,三五成群地议论。
场面非常的热闹,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沈雨书站在路边,刻意听了一耳朵,原来是有人失踪了!
“雨书!”孙禾苗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跑出来,“有大消息,你听不听?”
桑葚!孙禾苗闻到了酸甜的味道,嘴巴里开始分泌唾液,想上手拿一点吃,可目光一转,看见面无表情的覃萧。
算了,等下午下工,自己去摘一点。
“什么消息?”沈雨书抓了一些送到孙禾苗嘴边。
一看这丫头的眼神,就知道馋的慌了。
覃萧眼神盯着喂食的那只手,不行,那是喂过他的,只能喂他!
好在孙禾苗馋得直接上手接过,塞进嘴里,几下吃掉,“是秦烈失踪了。”
“嗯?”沈雨书疑惑,小说里有这一茬吗?“他怎么会失踪?”
孙禾苗一抬手擦干净嘴角的深色汁液,“听说昨天去山上捡柴,就没回来了。”
“付琦玉上山找了,大队长又喊人上山找到大半夜,没找到。”
秦烈失踪了?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以及孙禾苗绘声绘色的描述,让沈雨书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
实在太奇怪了!
“听说,是秦烈变心了,付琦玉因爱生恨,痛下杀手。”
孙禾苗又掏出一把南瓜籽剥,剥了给沈雨书嘴里塞了一些。
“你从知道的?”沈雨书开始怀疑付琦玉运气低迷,影响了秦烈。
“诺!”孙禾苗指了指周围的八卦人士,又给她嘴里塞南瓜籽,“山上还有公安呢!”
沈雨书嚼嚼嚼,“付琦玉呢?”
覃萧拿过她手里的容器,捏起一颗颗桑葚喂她
“不知道,我跟她没在一个小组。”孙禾苗鼻子嗅了嗅,“不说了,开饭了!”
孙禾苗飞快跑开了,好姐妹身边都跟着尾巴,聊个八卦也不尽兴。
沈雨书继续嚼嚼嚼,抓了一撮桑葚,边吃边看着山那边的方向。
她有一个猜测,付琦玉吸不了她的气运了,开始吸身边人的气运?
山上,付琦玉红肿着眼睛,也跟着一起找人。
“大队长,山里可是有狼,秦知青不会……”
覃大队长眉毛一竖,“别瞎说,多找找,可能摔倒受伤了,那些后生做的陷阱也多看看!”
付琦玉在一旁没说话,心里难安起来 她没想让秦烈没命,只是想让他别抛下她离开。
秦烈不能就这么死了!
几十号人在山上搜寻,大队长还把村里的狗都让牵来了,连新新和小花都被迫上岗。
“诶,慢点!”大队长一个人牵着两条半大狗,因为一分开就叫,别人一牵就咬,没法子,他个老头子牵两条狗。
新新脑袋垂得很低,不停嗅着,拽着大队长走。
大队长一喜,这是找到了?
跟着新新小跑着,大队长好几次摔个屁股墩,但新新没有停下的意思,大队长也不服输,跟着跑。
终于在一个斜坡边,他及时放了手,新新冲了下去。
“哎哟……”覃大队长抱着一棵树喘气,“这狗崽子挺能折腾!”
新新咬着一只鞋子又跑回来了,覃大队长接过来,看见鞋子上有血,手不禁抖了一下。
不会真被狼吃吧!
覃大队长忙跑去找人,大喊着,“找到了,找到了!”
等下午,在蒋国华的恶意的眼神下,沈雨书牵着小灰灰出了院子,去陆家时,她才听说,秦烈找到了。
“哎哟,不得了,不只有秦知青一个,还有一个,听说找到的时候,血淋淋的。”
桂花婶边给小孙女喂饭,边和钢铁蛋斗法,还能聊天,也是让人佩服。
“还有一个?”沈雨书吓了一跳,意外还是谋杀?
桂花婶啧啧两声,“是李老二,断气了,活生生的一个人,前天路过咱院子,还盯着院子里的鸡看。”
“哪知道就,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