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斯蒂看向夜兰，有些疑惑地歪头询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还以为知易落网之后，后续的事情就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呢，没想到夜兰会叫住她。
“不是什么大事。”
夜兰抱着胳膊说：“只是觉得你也是参与者之一，有权知道这件事最后的结果。”
天叔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在白术的治疗下，他的身体好了很多，精力不再衰退，脑袋也越来越清醒，挑选天枢星继承人这件事变得没有那么紧迫了。
他看起来对于知易的背叛早有预感，听见夜兰的回报也只是叹了口气，感慨道：
“哎...都说人心易变，可真正经历过之后，还是会有一种萧条感。”
天叔曾经不是没有怀疑过知易，觉得这位和他出身相似的青年接近自己是别有用心，他那时暗中做了许多调查，而那时，知易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钓友。
因为欣赏知易的聪明和心性，他想要给知易一场公平的竞争，出身与名望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重要。
但老师怎么会看不出学生的心思呢。
天叔也想要发自内心地相信知易，但他必须要对天枢星这个位置和璃月负责。
“知易的确是个聪明人，而且很谨慎。”
已经调查出了大部分真相的夜兰单手托腮评价一句，然后轻声说：“从情报来看，愚人众那边对他的警戒度很低，但知易还是为下毒做了充分准备...”
用烈酒掩盖毒药的味道，并在尤苏波夫半醉后才开始投毒，还在酒壶中安装了方便藏毒与下毒的暗格。
他甚至还为自己准备了解药，如果尤苏波夫表现出怀疑，知易会和他一起喝下毒酒，然后另找机会服下解药。
派蒙有些震惊地睁大眼睛：“可是毒药对身体的侵害。”
这来自至冬的毒药可不是什么玩具，如果真的喝下毒酒，即便服下解药也会留下极大的后遗症。
夜兰轻轻点了点头：“就算对自己，他也没什么犹豫。”
还真是狠心...
天叔放下手中茶盏，轻声问道：“知易现在怎么样了？”
“牢里蹲着呢。”
夜兰抱着胳膊，轻轻扬眉：“用烟绯的话说，世上所有的犯罪都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想要两头通吃，就要在失败后承受来自两边的风险，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愚人众一定不会放过知易。
“不过他倒是还算配合，没有拒绝我提出的交易。”
女人继续说道：“所以我会加派守卫，保护他在牢里的安全，防止愚人众暗中对他下手。”
现在对他来说最安全的去处，应该就是璃月的监狱了。
“交易？”
派蒙有些疑惑地问：“是说逮捕知易的时候，夜兰跟他说的话吗？”
维拉斯蒂也转过头，轻声问道：“结果怎么样？”
这次的事情说小可以是知易勾结愚人众谋求天枢星的位置，说大可以是愚人众染指七星选拔，他们手里捏着愚人众官员，又有知易的供词，可以在外交上争取到不少利益。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七星也可以反过来在愚人众中安插棋子。
天叔也望过来，夜兰有些遗憾地摇头说：“只差一点。”
小精灵左看看右看看，完全没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能出声询问。
维拉斯蒂解答了一下这个过程，末了有些疑惑地问：“进展不顺利？”
夜兰沉吟片刻后说道：“前半部分进行得很顺利，所有资料已经移交给了凝光大人，不过当我们联络到提奥凡的时候，发现这个人已经失踪了...”
她看向面前的少女：“...连同所有的证据。”
对上夜兰的视线，维拉斯蒂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声说：“还是一样的手段。”
她看向窗外的落叶，如同自语般呢喃一句：“潘塔罗涅...”
所有愚人众执行官中，论起对璃月...或者说是岩王帝君本人的执念，大概没人能比得上他了。
他从来不把主力放在璃月，却一直没有停下往这里安插棋子的动作。
“潘塔罗涅？”
小精灵十分耳尖的听到了维拉斯蒂说的话，询问道：“是你送过墨块礼物的那位愚人众朋友？”
说完这句话，派蒙皱了皱鼻子，小声嘀咕道：“真是没法把愚人众和朋友两个字放在一起。”
少女没忍住露出一个轻笑，她摇了摇头，低声道：
“潘塔罗涅，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第九席，代号「富人」，北国银行的创始人，我想，这件事他应该插手了。”
或者说，他甚至没有遮掩的意思...
空和派蒙面面相觑，夜兰抱着胳膊，并没有把这次调查失败的事情放在心上，转移了话题说：
“虽然让提奥凡跑了虽然有些可惜，不过知道是哪位执行官还盯着璃月，我下一步工作也有了方向。”
拒绝了天叔让她接任天枢星的提议后，夜兰摆了摆手，先一步离开了岩上茶室。
空注视着她的背影，发现她这次很反常的没有在离开之前和维拉斯蒂打招呼。
但维拉斯蒂已经习惯了夜兰的神出鬼没和雷厉风行，她看向另一边的金发旅者，笑着问道：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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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每次一感慨知易都是在对标潘塔罗涅，她其实对这个已经决裂的朋友态度也很奇怪。
具体表现在潘塔罗涅送来的礼物维拉都会收，但他写的信她都不看。
一遇到点和对方有关的事维拉还会在意，看起来态度似乎有所软化，但见面又会表现得很强硬。
感觉像是已经离婚了。
夜兰发现维拉在透过知易看潘塔罗涅了，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自己生闷气。
没办法，我们兰姐晚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