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神王的陨落,缚道九十九·禁
挪威海岸线在暮色中泛着铁灰色,滔滔不绝的浪涛将人的衣物拍打出潮湿的咸腥味。
蓝色的传送门突兀出现,索尔、洛基以及苏元三人相继走出。
而在他们的前方,一道人影在悬崖旁早已等候多时。
他裹着褪色羊毛衫的身影单薄得令人心惊,海风卷起白发时露出右眼的空洞。
“父亲!”*2
索尔大声惊呼,洛基小声哔哔。
";看看你们,我的儿子们。";
奥丁缓缓转过身,曾经紧握冈格尼尔的手掌此刻正用渔民遗落的木桨作为拐杖,指节泛着病态的紫红。
见此一幕,索尔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种状态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是由于奥丁之力的过度外泄所导致的,只有回到阿斯加德进行奥丁之眠才能压制。
因此索尔连忙单膝下跪,语气郑重道:“父亲,我们来接您回家。”
索尔说完,还给一旁依旧站着的洛基使了使眼色,示意洛基别再叛逆。
至于奥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把他们兄弟俩叫来,全都被他丢到了脑后。
然而洛基却是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只因他上次见到这个苍老版本的奥丁还是在那个关押自己的地牢深处。
奥丁没有理会索尔的请求,而是继续开口道:“看看你们,我的儿子们,我一直以你们为荣。”
嗓音像生锈的锁链,浑浊的左眼在两人身上不断扫射,最后定格在了洛基手腕上的手铐。
他大手一挥,手铐当即碎裂,掉落在了地上。
也是这个动作,让索尔注意到了奥丁身,静静躺着本破旧的《北欧神话》,泛黄书页停在诸神黄昏的插图。
身上的束缚消失,洛基眼睛一亮,刚想开溜,便注意到了奥丁身后。
只见海浪突然变得汹涌,黑雾开始在海面凝聚,宛如世界末日般。
感受着空气的压抑,洛基活动了一下手腕,目光狐疑的看向了四周,口中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
风起云涌,狂风划过书页上的巨狼芬里尔,奥丁也在这时继续开口道:“我的生命将尽,枷锁也将断裂。”
“父亲,你在说什么?!”
索尔闻言有些发懵,他根本无法理解他那个统领九界的阿斯加德神王父亲会说自己即将死亡。
";你们有个姐姐。";
奥丁的指甲抠进木桨拐杖裂痕,书页也被风翻到空白处。
“她比你们更早挥动阿斯加德的利剑。”
“你....您一定在开玩笑对吧。”洛基的后槽牙发出细微摩擦声。
他虽然猜到了什么,但也不会想到今天这一面会是他和父亲的最后一面。
洛基转过头,就见索尔的瞳孔地震般扩散,而他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后背不知何时已被冷汗打湿。
“诸神黄昏已经降临,你们无法阻止。”
眼前悬崖下的海水开始翻涌不自然的墨色,远处雷云正在凝结成蛇形,而奥丁布满老年斑的脖颈正渗出金色微光。
“我竭力压制海拉太久,如今我的生命走到尽头,她的枷锁也将断裂。”
";她的力量源自阿斯加德,你们越是壮大它,她就越强盛。";奥丁的叹息混进浪涛声,木杖尖端亮起微光,";记住,死亡赋予生命意义。";
洛基的瞳孔里倒映着光粒组成的洪流。当最后一缕金辉消散在浪尖时,他发现自己正死死攥着那本破旧的神话书——奥丁消失前刻意按在他掌心的重量,比永恒之火更灼人。
索尔抓住父亲手臂的瞬间,无数金色光粒从奥丁毛孔中逸散。洛基的瞳孔映出正在消逝的身影,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你就没什么临终忏悔吗?";
";我爱的从来都是你们本身。";光粒旋风裹住两兄弟时,奥丁最后看了眼洛基,“哪怕你并不是我亲生的。”
.....
看到奥丁与自己两个孩子的告别以及陨落,苏元忍不住暗自咂舌。
他算是看出来了,奥丁压根就没告诉过索尔和洛基自己的真正情况,就是故意来个突然驾崩,而目的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他预测到了诸神黄昏的源头——那就是他女儿海拉。
海拉脱困的瞬间,必然会和索尔洛基两人动手。
而海拉要的只是阿斯加德,至于索尔和洛基的生死她根本就不在意,因此奥丁就把阿斯加德完完整整的给她,为索尔和洛基上一层保险,同时怕索尔和洛基作死,奥丁还把两人提前扔到了地球上。
前者海拉赢了依旧在他的计划之中,但若是后者赢了,也完全不影响索尔和洛基两人回到阿斯加德继承王位。
甚至,奥丁还有第三、第四层保险,那就是苏元以及奥丁本人。
没错,奥丁其实压根就没死。
在苏元的灵觉范围内,能清晰的感觉到大气层外有一道十分强悍的灵魂波动,与那时的古一几乎如出一辙,只不过状态有些奇怪。
苏元猜测,一旦自己对索尔和洛基出手,奥丁绝对活过来跟自己拼命。
这点从原剧情中,奥丁在索尔的梦中诈尸指点就能看出来。
苏元晃了晃脑袋,奥丁死不死跟自己无关在,只要斩魄刀能重铸就行。
将思绪收回,苏元的视线重新落在了前方。
最后一缕光从云层缝隙中刺下,奥丁的躯体化作千万片金色萤火,随风卷入浪涛深处。
索尔的手徒劳地抓向虚空,只握住一把潮湿的盐粒。
天空彻底暗了,阴云如墨汁翻滚,吞没了所有霞光。
洛基的绿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他后退半步,喉结滚动:“这可不是我干的。”
话音未落,雷霆炸裂苍穹,不似索尔的炽白闪电,而是一道扭曲的黑绿色漩涡,裹挟着腐殖土与铁锈的气味,在悬崖上方撕开深渊般的裂口。
墨色战甲勾勒出修长的躯体,荆棘般的鹿角从头盔两侧狰狞生长。
海拉的脚步比浪涛更沉重,苍白的脸像月光下的刀刃,她俯视着僵在原地的两兄弟,睫毛掀起时,瞳孔中燃起幽冥的绿焰。
“跪下。”
这个词轻得像叹息,却压碎了崖边最后一块松动的岩石。
然而,她话语刚落,回应她的是两条数米宽的灰白绷带破土而出,绷带表面还浮凸着流动的「禁」字咒文,如同苏醒的巨蟒将她死死缠绕。
“缚道九十九,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