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
松本立即凑上前去:
“大将军,我已将肖国冲带回,是否见一见?”
广田爽太眉毛一挑,嘴唇下弯:
“这次你做的不错,丽真要盯紧。至于外人,你自行处理、安排便是。”
松本立即解释:
“此人与奉国、丽真不共戴天。有统兵之才,又了解内陆各地详情,会多国语言。”
“可靠吗?”
广田不想折了松本面子,便随口询问。
“他原是濮南王麾下,后又投靠丽真,转而做了涂一乐暗线,却被涂一乐当做弃子。我是在他被处斩之时,才将其救下。”
广田爽太微微点头。
心中却并不在意这帮被收编的外人。
一名卫兵,大步来到门房,一把推开房门:
“肖国冲,跟我来。”
肖国冲站在不远处,脸色极为难看。
他原本以为,松本健二会亲自前来。
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礼遇。
“肖将军,莫要在意细枝末节。”
官远方看出肖国冲窘境,随口劝说起来。
肖国冲长叹一口气,来到卫兵身旁:
“我是肖国冲。”
卫兵快速上下打量,随后挥了一下手,径直便向里走去。
肖国冲无奈,只得紧随其后。
大厅之中,略显空荡。
肖国冲进入,站定握拳:
“末将肖国冲,拜见大将军……”
广田爽太极为不耐烦摆了摆手:
“说说吧,你能为我们带来什么。”
松本满心期待,望向肖国冲。
肖国冲平复心情,强压怒火,缓缓开口说道:
“我深谙统兵之道,对各地甚是了解,更通晓各国语言。大奉最为关键在于左丞相涂一乐,我对此人甚是了解。”
广田微微点头:
“那你便说说涂一乐。”
肖国冲下定决心,全力以赴在倭瀛打开局面。
至于做涂一乐的暗线?
只是作为虚无缥缈的退路吧。
“涂一乐看似贪得无厌、荒淫无度,实则奸诈狡猾、颇有手段。表面呈现出来的,都是他在藏拙,只为迷惑对手。倭瀛宏图绕不开大奉,说到大奉便绕不开涂一乐。对付他只有一点,绝不可轻敌、掉以轻心。若有机会,定要除之而后快。”
肖国冲本以为会得到认可,而广田则是不为所动。
“具体说说看。”
肖国冲无奈,只好继续:
“三藩之战之时,涂一乐瞒天过海,致使濮南排兵严重失误。从而,大奉各个击破,用极小损失,取得大胜、全取三藩之地。倭瀛必须深入研究涂一乐,而我,则十分熟悉、了解他。”
肖国冲极力贴金,只为自己能谋得些许地位。
而广田依然面不改色。
他抬手一挥:
“让肖将军看看作战室。”
话音刚落,大厅一侧墙壁缓缓移动。
一道暗门,出现在眼前。
肖国冲不明所以,只好跟随广田、松本一同进入。
作战室之中,十几名军士正在忙碌。
他们见到广田进入,全然不停下手中工作。
中间硕大沙盘之上,精准标注着各国兵力部署。
硕大墙壁之上,各类颜色直线,连接着各国。详尽到关键人物生平、关系。
“涂一乐。”
广田勾了勾手指。
两名军士立即抬来一只大箱子,放于桌子之上。
广田指了指,语气极为平缓:
“肖将军看一看,可有补充?”
肖国冲很是疑惑,缓步来到近前,向里看去。
无数文件排列整整齐齐,标注的标签,清晰写明文件内容。
肖国冲随意拿出一本,翻看起来。
里面记录着涂一乐所做之事,无比详尽。
肖国冲快速翻看几本,这才明白,倭瀛早已在关注涂一乐。
他回想自己刚刚所说,瞬间变得苍白无力。
“倭瀛宏图,并非一时热血,更不会轻视每一个对手。”广田意味深长说道:“肖将军尽心为倭瀛效命、向神皇效忠便是。”
“是,末将定当尽心竭力。”
肖国冲没了脾气,顿感前路一片渺茫。
“涂一乐,跳梁小丑,惯用小孩子伎俩。”广田爽太张开双臂:“倭瀛已做万全准备,一个涂一乐能阻挡得了?”
“大将军,英明。”肖国冲依然劝说起来:“可涂一乐并非常人,定要加倍小心。况且,大奉权力尽在他一人之手。”
广田爽太面无表情,上下打量一番:
“肖将军并不明白,这正是奉国的弊端。二百余年大国,哼,已经腐朽不堪。竟能令一个乞丐权倾朝野?灭亡,已不可逆转。”
“是,倭瀛定当无往不利。”
肖国冲不再坚持,自知已经讨不到什么好话。
广田爽太转向另一边:
“松本君,高力总攻交于你指挥,肖为前锋官。战后军政之权,交由肖、官二人,令他们好生配合。”
“嗨!”
松本健二重重点头。
离开仪式大厅。
肖国冲没了原本傲气,反而垂头丧气。
“肖将军,广田大将军还是很器重你。攻下高力后,军队由你全权掌管,民政则交由官远方。”
肖国冲略显欣慰,能得到重用,并非一无所获:
“我定当全力以赴。”
松本健二离开。
官远方立即走上前来:
“肖兄,可否见识到倭瀛强大?定然是要变天的,你我随之收取果实便是。”
“的确,他们……”肖国冲长叹一口气:“他们早已做好万全准备。”
京都城外。
涂一乐的队伍返回。
得到消息的大臣,等在城门处迎接。
谁人都不想错过能表现的机会。
涂一乐只站于马车之上,匆匆打过招呼,马车便驶入城中。
他坐回车中,安排起来:
“你们直接回府,灿灿安排好娘家人,淳妁再为清月诊治一番。”
淳妁微微点头回应。
聂灿灿则反问起来:
“你不回家,还干嘛去?”
“入宫面圣啊。”
涂一乐深知,太后、小皇帝一定焦急等待他返回。
而他更是急切进行谋划。
淳妁怯生生问道:
“硕戴可以回丽真吗?”
“不能。”涂一乐极为决绝:“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但你放一万个心,硕戴死不了。”
淳妁面露怨恨: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带我回来,不过是想为清月夫人诊治。”
涂一乐服气一笑:
“你爱咋想就咋想吧。”
“那好,诊治过后,我便去找硕戴殿下。”
“去什么去。”涂一乐没好气说道:“你就在相府待着,别坏了大事。”
淳妁委屈巴巴,眼中渗出泪花。
“凶什么凶?”聂灿灿立即帮腔:“淳妁可是救了大姐,不许你再欺负她。”
涂一乐摊了摊手:
“跟她闹着玩呢。”
淳妁下得车去,涂一乐单独嘱咐起聂灿灿:
“这次劳烦焱炽门,一定要盯紧倭瀛奸细。”
“放心好了,不出一天,把他们全抓出来。”
涂一乐连连摇头:
“不要遗漏,紧盯便好。要保护好倭瀛细作。”
“保护?”
聂灿灿错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