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殿下,您到底想怎样?”桑玉容快疯了。
她心中后悔起来,早知道子婴皇孙这么难缠,她就不该来蹚这浑水。
只是现在已经入局,后悔也晚了。
“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进斗兽场,咱们赌一把。”陈恕立于空中,神情诡异好似恶魔。
在他的脚下,藤蔓层层堆积,已然堆积成了一座大山。
这般庞大且纠缠虬结在一起的藤蔓,再加上浩浩荡荡堪称无尽的混元气加持,即便是斗兽场内的人联手,一时片刻也别想逃出来。
“您把藤蔓收起来,咱们再说进斗兽场的事。”桑玉容寸步不让。
那诡异的藤蔓已经成了大势,即便是她,也很难突围出来。
“呵,你们先考虑着,我进去跟那些小崽子们玩两把。”陈恕不再与这些人纠缠,准备先去收拾斗兽场内的人。
说完,他的身躯坠入涌动的藤蔓中消失不见。
桑玉容几人站在空中面面相觑,不敢跟着陈恕进去,也不敢就此离去。
“现在怎么办?”有人脸露茫然。
“我的使命完成了,我先撤了,你们随意。”有人打起了退堂鼓。
“咱们现在共进退!”桑玉容喝停了那人,继续说道:“你若敢独自后退,我们几人便将责任全部推给你一人。”
迫不得已,她也用上了陈恕用过的无赖招数。
“哼,你当我怕了不成,我既然敢来,就已经做好了得罪仙皇和赴死的准备。”那人竟然丝毫不惧。
众人心中也明白,他们不过是大佬们撒下的棋子,生死早已经由不得他们。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子婴皇孙这般狠辣,竟然想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都留下。
“你不想活,也别拖着大家一起死!”桑玉容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从陈恕露面开始,事情的发展就飞速超出了预期,脱离了掌控。
“咱们修炼到此等修为实属不易,若是有一线生机,就绝不能枉死。”
“那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
“等,等子婴殿下出来探寻一下他的底,看看咱们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他不乱咬咱们。”
“唉,咱们只能在夹缝中谋取一线生机了。”
几人凌空而立,唏嘘不已。
在外人看来,他们修为通天,格外光鲜。
但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他们的风光仅是相当于普通人,在真正的掌权者眼里,他们就是一条狗。
若是听话,他们便有饭吃,也有得活。
若是不听话也没有了价值,便是他们的死期。
“各位,欢迎你们来到阳城送死。”陈恕从藤蔓中落入斗兽场,开口便是嘲讽。
见识过他动辄便杀人的狠辣后,这些官宦之子权贵之后,再也没了之前的狂妄。
“子婴殿下,仔细算来,我也是您的世孙呐。我此次来阳城,是前来拜见您的,并无恶意。”
“子婴老祖,我也是您的世孙。”
“我也是,我也是……”
斗兽场内喧闹成片,呼喊声不停。
陈恕顿时有些错愕,这与他想象中的大为不同。
他本是来找这群杂碎算账的,哪料他们没一点出息,竟然直接跪地认起了祖宗。
“闭嘴!”陈恕气得大声呵斥:“老子要是真有你们这么一群欺男霸女的不孝子孙,肯定会被气得棺材板都盖不住。”
看着斗兽场内个个身穿华服,却均有着丑恶嘴脸的权贵子弟,陈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两个,出来!”陈恕当即点了点两个修为相近的青年。
“子婴老祖,我们是被骗来的,他们说来地星有乐子,我们才来的。”两个青年被吓得哆嗦着身子,声音也有了哭腔。
他们想当然的以为陈恕点他们俩出来,是要杀鸡儆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给你们俩一个活命的机会,说,你们俩想跟我赌什么?”
“赌?”两人顿时愣住了。
这个杀神祖宗,不是要杀他们吗,怎么还真的赌上了?
“对,赢者生,输者死,可用神兵抵命。从你们两人先来,可允许你们自行挑选对赌的方式。”
听到暂时不用丧命,两人均松了一口气。但又听到输者死,两人又都感觉后背发凉。
这不是早晚都要死嘛,指望这个祖宗讲规矩,怕是没可能。
“对赌的方式?”两人顿时又犯了愁。
若是跟别人对赌,浸淫数百年的他们自然不惧,但听说子婴老祖有着极其诡异的领域掌控,他们左思右想,均感觉不妥。
“要不就摇骰子。”陈恕见这两人犹豫不决,干脆替这两人拍了板。
在传国玉玺的领域内,他摇骰子绝对是要什么数,便是什么数。
“别,别啊。”那两人赶忙摆手拒绝。
一个身材略瘦气色虚浮的青年,谄媚笑道:“子婴老祖,您看这样可成,这是一个薄如蝉翼的细瓷碗,只需轻轻一丢,便会四分五裂,咱们猜单双。”
他思索良久,才想出这么一个完全靠运气的对赌方式。
即便是有领域,瓷碗碎裂的片数,总没有办法控制到那般离谱吧。
只要不是必死的局面,他们倒贴两件神兵,说不定便有脱身的可能。
“有点意思,你叫什么名字?”陈恕对这个气色虚浮的青年,多了几分兴趣。
“世孙儿名叫花威,祖上往上数十代,与皇家有姻亲。”名为花威的虚浮青年,赶忙恭敬回应。
多在这个凶神祖宗面前刷点好感,说不得他活命的概率会更大一些。
“好,花威,咱们就赌单双,你先选,细瓷碗也由你抛掷。”陈恕全权放手,任由花威开始对赌。
“那,老祖,我选双。”花威心中大喜。
再凶恶的人,也是要讲人情的嘛,他几声老祖喊出去,哪个不心软。
由他来抛掷,他只要把握好力道,暗中再做一些小手脚,便有很大把握让瓷碗仅碎成两半。
“好,那我便是单数……”陈恕正说着话,另外略显肥胖的青年,狗腿子的为他搬来了一把椅子。
“老祖,您请坐。”肥胖青年满脸的谄媚呼之欲出。
“哎哟呵,懂事,你又怎么称呼?”陈恕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上千人中间。
“孙儿蒙立轩,给老祖您捏捏肩。”肥胖青年见陈恕问起他的名字,顿时乐开了花。
他肥胖的双手灵活扭捏着陈恕的肩膀,力道把握得恰到好处,看来是有技艺在身,深谙此道。
“祖上是蒙恬?”
“是,孙儿不成器,祖上正是蒙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