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明显听见了这句话,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很想开口怒骂,谁特么要你给的相对公平?
很想说,你是个疯子,即将主宰千灵城的族群立马就要出炉,但你同时针对势力双方,半点不怕被事后清算吗?
但现在他根本不敢说话了,只要一想到那最起码四十二码的大脚掌,他就觉得骨头缝都在冒凉气,一脚就踩断了他六根肋骨,若是在来一脚,自己是不是要直接死?
“杂碎!废物!你榆家竟然敢违逆千灵城势力争锋时不许暗藏高手的铁律!我要你死!”陆傲双眸都血红了。
他从废墟中挣扎起身,怒吼着,带着满腔的怒火。
觉得榆家太不讲究,公然挑战规则,潜藏高手于暗中,见其身处险境,就直接施毒手,让他重创,现在实力严重受损。
“放你妈的屁!”榆林也勃然大怒。
他不敢反抗与怒骂暗中的那个亦正亦邪的强者,但对于陆傲可是半点不客气,开口就是三字经,闭口就是亲切的问候陆傲的十八代先祖。
足足骂了至少五分钟,榆林才狞吼道:“只有你被偷袭吗?你爷爷我也重伤,断了六根肋骨!”
“我可去了你妈的吧,你受伤?我受了你奶奶的腿!”陆傲咬牙切齿,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之中吹出的冷风,冰寒彻骨。
特别是,当陆傲看着榆林浑身上下光鲜亮丽,没有半分狼狈,再想想自己一身血泥与污垢,顿时就更气了,怒骂道:“你特么的,你榆家一家子都是白痴,就以为你爹我跟你一样是白痴,瞎子?你还受伤?你看你那个逼样,有半点受伤的样子吗?”
榆林愕然,而后看了看自己。
他直接忍不住了,狞吼道:“你特么是个人吗?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你能别这么促狭能别这么恶毒吗?”
说完后,他心中颤抖。
生怕那个神秘人又出来,给他一下狠的。
但根本忍不了啊。
那个人太贱了,分明把他揍得很凄惨,肋骨都断了很多根,偏偏手段非凡,他的外表除了有点点灰尘外,根本无任何异样,也知道对方险恶用心,就是要让陆傲认定是他榆家暗中藏了强者出手。
陆傲看着榆林半天没说话,狞笑道:“怎么?骗不下去了?小崽子,你当你爹是傻逼?你这个不肖子孙,信不信老子等会大脚丫子踹死你!四十二码的大脚掌,你要尝尝吗?”
不听见这句话,榆林只是有被冤枉的憋屈。
但听见这四十二码的大脚掌后,又想到那只硬生生踩断自己肋骨的大脚丫子,顿时杀意直冲九霄,狞吼道:“陆傲,老子今日与你不死不休,我草你奶奶的腿!你一家子都是吃不上三个菜的货!”
两人都眼珠子血红,呼吸都粗重了,看着对方,就像是对面那人与自己有夺妻之恨杀父之仇一般,怒吼着厮杀在一起。
太惨烈与直接了,拳拳到肉,刀刀见血!
他们而互相辱骂,本就引来众人关注。
要知道,不管他二人品性如何不端,但都是名副其实的世家子弟,哪里会说这些污言秽语?
都吃惊于莫非在不为人知的暗处,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都恶意的猜测着。
但现在看见两家少主的血腥战斗,都瞳孔缩小了!
这还是自己家那个娇生惯养、无恶不作的少主吗?
当然,陆傲与榆林两人的血腥厮杀,鼓舞了己方势力的人。
少主都这般卖命了,他们怎能惫懒与携带?
本来厮杀许久,渐渐乏力的躯体,在这瞬间,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奇异的力量,杀得更起劲了。
高台上。
“小男人,干得真的很不错,成长很快哦。”烟非渔亲密的拈起坚果,递到江离唇边。
江离嬉笑道:“事实上,我不小,很大,有机会你就知道了,到时候可别被吓住。”
“我总觉得你又在发癫,又在犯贱,下面杀得热火朝天,我估计你是皮痒痒了。”烟非渔脸颊红红,但嘴上却是毫不怯弱。
他二人于高台之上打情骂俏,品尝美酒与佳肴还有各种小零食,江离甚至于还有空整理着诸多暗器。
这些都是保命之物,也是极为好用的大杀器,他觉得,如烟非渔这般,不用亲手去战,而是借刀杀人很痛快,虽然少了一些亲手毙敌的痛快,但却又是多了一种世间人命操我手的成就感。
“小男人,你是不是又在想,我这个女人很可怕?是不是?”烟非渔眼睛危险的眯起,两个小虎牙亮晶晶的。
江离严肃摇头:“不是,我在想你的手段很有用。”
“那当然。”烟非渔很骄傲的道:“这是我十七娘从小教我的,不要学匹夫而是要做天子。”
“匹夫一怒血溅三尺,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江离道。
烟非渔摇头:“要做天子的意思,是不要自己动手,而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力量,无论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你见过那个王自己下阵杀敌?”
江离沉思,片刻后认真抱拳,道:“受教。”
但随后,又好奇的道:“十七娘?”
烟非渔点头:“是啊,我父亲的第十七房夫人。”
江离顿时震撼了,许久后才道:“你爹真是能人,非我所能及,别的不说。”
烟非渔瞥了一眼江离:“在某些地位,有些事你不能做主,否则会让别人惊恐,会让别人不安,所以纳妾也是一种稳定人心的方式。”
江离不是太理解,但也没有多问。
烟非渔却是在此时道:“陆浩不愧是城主,不愧有万里山河资源倾斜于他的强者,哪怕有药粉存在,但榆勃然依旧不是其对手。”
江离点了点头,道:“但他们最多也就是两败俱亡,不可能有单独的胜者。”
“咦……翻山月那个蠢材呢?”烟非渔扫视整个血腥战场,竟然都没有看见翻山月。
江离也皱眉,他启用神龙之眼,片刻之后,发愣的道:“躲起来了,在正东十里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