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一个年轻人就从水云楼中跑了出来,伴随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可是写下《将进酒》的楚七郎?”
陈王漫不经心地随手披上一件袍子,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楚辞跟前。
只见他头发凌乱不堪,像是从未梳理过一般,脸上还带着未洗净的困倦之色。
那满脸的模样分明是昨夜宿醉未消,周身散发着浓郁到几乎要弥漫开来的酒味,不知道的,还以为刚从酒缸里出来。
楚辞看着眼前的陈王,也是微微一怔。随即躬身道:“楚辞参见陈王殿下。”
“楚七郎,真的是你?”陈王一把拉住楚辞的手,接着又道:“参见,参见,参见个屁呀!你我以后兄弟相称。”
路过钟离魅的时候,陈王没有多言,另一只手也拉起了她,径直走入了水云楼。
步入水云楼,楚辞也是一惊。整个一楼,墙上面写的全是《将进酒》。
“哈哈哈哈!”
“楚七郎,怎么样?这满屋的将进酒如何?”
楚辞闻言,仔细看去,有的龙飞凤舞,有的字迹洒脱,有的则毫无章法,如孩童涂鸦。
“今日既然你来了,可能今笔写上一遍……”陈王指了指其中的一面墙,又道:“这面墙可是本王专门为你留的。”
话落,几个侍女就抬来了一张桌子,桌上一张大幅的圣纸。
凌霜已经走到桌子的一侧,开始磨墨,随即开口道:“楚公子,王爷就是这样的性情,不必在意。”
“哈哈哈哈,凌霜姑娘说笑了,王爷的性情如此洒脱,楚辞佩服不已。”
言罢,楚辞一步上前,提笔写下: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片刻之后,原创宝光升腾而起,晃得屋内众人都睁不开眼睛。
“哈哈哈哈!快哉!快哉!”
“今日得楚七郎墨宝,了了本王一桩心愿。”
“来呀!上酒上菜,本王要与楚七郎一醉方休!”
“来,干!”
“哈哈哈哈!能与这忘忧君的原创者同饮忘忧君,亦是一件乐事!”
“……”
与此同时,归德古城的北城,黄河的南侧,有一方湖水,名曰南湖。
南湖之上,有一处风雅之地,名曰风雅台。
虽以台为名,但却是一处园林,而且是豫州第一富商,杜锦州的私有园林。
园林的设计自不必说,单是门上的几个字就价值万金,乃儒家四准圣之一的书圣,邓笔翁所留。
园内,更是诗词无数。能在此园中留下的诗词,至少也得是辉光诗。在这个文道为尊的世界,就这一点,就拉高了风雅台的逼格。
今日风雅台被包了场,一座阁楼中,数名年轻公子正在侃侃而谈。
坐在首座的是一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手中折扇轻摇,折扇之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云舒。
他就是豫州知州的小儿子姚云舒,也是豫州十杰之一。
紧挨着他是位置,是另一名风神俊朗的公子,是兵部尚书赵元吉的嫡孙,赵信的堂兄,赵文彦,也是豫州十杰的另一位。
再往下,就是这园子的主人,杜锦州的儿子,杜明凯。
杜明凯刚刚跻身豫州十秀,十秀十杰听上去差别不大,实则不然。
上座那两位可是名副其实的豫州俊杰,都是举人之身,而十秀则是秀才,这位上还差了一层。
杜明凯此时,低眉顺眼,一脸谄媚之相。身为富商之子,但他太想挤进十杰的圈子了。
说到豫州十秀,不得不说楚辞,原来的豫州十秀,在望岳文会几乎被楚辞一网打尽。
曾经的十秀之首,秦墨渊的侄儿秦风,更落了个身死道消。
这才有了豫州新十秀的评选,杜明凯便成了这新十秀之首。至于楚辞,在评选之时,选择性的,将他忘了。
在赵文彦的帮助下,怀庆府的院试的二名赵信,也名列其中。
此刻,赵信也在众人之中,一扫往日的阴霾,面带笑意,与来自豫州各地俊杰混个脸熟。
赵文彦道:“云舒兄,我怎么听说楚辞那小子还是找到了住所?是谁敢在你的地盘上如此不懂事?”
姚云舒道:“千算万算,没想到楚辞居然住进了陈王府。”
“噢?是那个落魄王爷?”
“文彦兄,慎言,再落魄也是个王爷,也不是你我能够随意谈论的。”
就在这时,杜明凯站了出来,一脸谄媚之相,笑着开口道:
“两位公子放心,此事我已告知家父,打算对陈王府的产业下手,定要让陈王将楚辞赶出家门。”
姚云舒和赵文彦同时一惊,他们相视一笑,似是明白了彼此所想。
也确实没想到这归德古城有这么头铁的,敢跟皇室叫板。
姚云舒微微一笑,道:“明凯兄,以后多到府上走动走动,也可以探讨下学问。”
“那就多谢云舒兄了……”
杜明凯怎么做,他们可不想问,那是杜明凯的事,能把楚辞赶出陈王府最好,万一陈王怒了,怪罪下来,跟他们也没关系。
“哈哈哈哈……”
姚云舒端起杯酒,对在场众人说道:“诸位,喝酒,干。”
“干。”
“哎呀!真是好酒呀!”
“如此美酒,居然非要到怀庆的望岳楼购买,偏偏又是那楚辞所造,真是不爽呀!”
赵文彦看着手中的忘忧君,在那儿感慨。
“噢?文彦兄难道对这忘忧君有什么想法?”姚云舒追问道。
赵文彦一招手,赵信就跑了上来。
随即,他开口道:“诸位,这位是在下的堂弟,同列豫州十秀的赵信。”
赵信赶忙拱手,跟在场众人见礼。他也很郁闷,在场众人之中,都是豫州各府的解元。
汝南府,棠溪府,鹿邑府,淅川府,澶渊府……
可偏偏他是个第二名,只能坐于末席。
要不是他的堂兄赵文彦力挺他,在场众人都不稀罕与他结交。
接着,赵文彦又道:“楚辞此人虽有些才华,但性子里还是那个纨绔。”
“在场诸位都是豫州俊才,可敢与楚辞赌上一场?”
在场众人听到楚辞之名,个个面露不屑之色。文人相轻,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众人纷纷点头应下。
“好,那咱们就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