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老,正如你所言,对方是蓬莱仙国的什么皇子!”
楚辞面孔拧成了一朵菊花,额头上青筋暴起,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了这句话。
“这……”
风老眉头紧锁,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
“臭小子,怕什么?”
风老上前一步,宽厚的手掌重重地拍了下楚辞的肩膀,试图安慰他。那手掌的力量,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楚辞则不以为然,心中暗道:“怕?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怕了?”
紧接着,又听风老继续道:“龙族也就罢了,老夫的确也惹不起!”风老说着,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那是对强大力量的无奈。
“但区区一个云台仙宗,也敢出来叫板楚家,真当我楚家没人了吗?”
风老的声音陡然提高,如洪钟大吕般在空气中震荡,带着一种被挑衅后的怒火。
“这特么不是我的台词吗?风老你抢戏了!”楚辞心里疯狂吐槽,但看着风老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一股暖流还是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
他知道,风老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关键时刻总是站在自己这边。
风老并不是楚家之人,能留在这里,纯属是因为楚辞给他酿酒,那酒的滋味让风老流连忘返,才答应护楚家三年。
这些时日,风老与楚家的人相处,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楚家的一员了,那份归属感在他心中悄然滋长。
“臭小子,我们走,去云台仙门转一圈,去把苏丫头接回来。”
风老说着,就拉着楚辞的手,大踏步地就要往云台仙门而去,那架势仿佛要去踏平一切阻碍。
“风老,等等!”
楚辞出言止住了风老,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透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
接着又道:“风老,这一去,我们老巢就有可能被人一锅端了。”
风老听着楚辞的话,也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楚辞,面露思索之色,那紧皱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你是说这是个阴谋?”风老的声音变得低沉,眼神也越发锐利。
楚辞点头以示肯定,随即又开口道:
“风老,不觉得这事太巧了吗?要么不出事,要么事都赶到了一起。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敌暗我明,他们对我们的实力了如指掌,我们却只能看到明面上的势力!”
楚辞一边说着,一边握紧了拳头,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云台仙宗,虽为一介仙门,但明知风老在此,为何会有这么一出?”
“即便退一万步讲,以若兮的天资,哪个仙门不把她当成宝贝?又为何明知她有婚约在身,还要走这步险棋?”
楚辞眉头紧皱,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能。
“臭小子,你是说,云台仙宗有备无患?”风老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楚辞点头,接着又道:“不错,表面上看来,是云台仙宗和蓬莱仙国的联姻。但,云台仙宗是大虞国的仙宗,宗门基业皆在大虞。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整个宗门的兴衰。”
“蓬莱仙国皇子,虽贵为皇族,但与云台仙宗相距甚远,这次联姻也非明智之举。”
楚辞一边分析着,一边在原地踱步,他试图从这看似不合理的联姻中找出背后的真相。
“既然对双方都非最好的选择,为什么会有此联姻?”
楚辞的话语如同一把钥匙,正在逐渐打开这扇充满谜团的大门。
答案呼之欲出。
“你是说,这好处不在明面之上,而是另有它物?”风老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然也,若兮只不过是一个宗门的牺牲品。而这背后之人才是真正的对手。”
楚辞面色凝重,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凝重的气氛一同吸入肺腑。
稍作停顿后,他开口道:“风老,此时局势复杂,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们切不可冲动行事,此时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内心似已有决定。
“风老,家里就拜托您了!”
楚辞目光诚挚地看向风老,眼中满是信任与托付。那眼神就像是在说,楚家的安稳,全系于风老一身了。
话落,楚辞右手轻轻抬起,只见一道光芒闪过,一只浑身雪白、身姿矫健的白鹤现于场间。
那白鹤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仿佛是从仙境而来的灵物。
楚辞身形一动,轻轻一跃,身姿轻盈,稳稳地坐在了排云鹤的背上。
随后,一团浓郁的文气从他体内飞出,迅速地裹住了一旁的蚌女。
蚌女微微一颤,似明白了楚辞所想,也落坐于白鹤背上。
“风老,我先去龙族!”
楚辞的声音从排云鹤背上传来,在空气中回荡。
排云鹤像是听懂了楚辞的话,仰天长鸣一声,那鹤唳声清脆嘹亮,划破长空。
紧接着,它双翅一展,猛地发力,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天而起。
在它起飞的瞬间,狂风呼啸,吹得众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轾转瞬间,排云鹤便带着楚辞和蚌女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只留下天空中那一道渐渐消散的白色光影,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离去的匆忙。
东海龙宫,四周海水幽蓝深邃,像巨大蓝宝石,寒意蔓延。
寒意如触手,让生灵颤抖。
珊瑚礁在水流中摇曳,色泽黯淡。
鱼儿穿梭,身影慌乱,急于逃离这片阴霾区域。
整个氛围压抑,令人不安。
老龙王敖广被囚在龙宫深处,四周禁制坚固,墙壁夜明珠发光,却无力驱散阴霾,像风中残烛挣扎。
禁制锁住老龙王自由和龙宫命运,空间弥漫绝望。
龙宫之中,另一个房间里,敖闰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一尊石像。
“荣儿,那楚辞会来吗?”
敖闰皱眉,眼中有疑虑,声音低沉沙哑,字从喉咙挤出,在房间回荡,像敲响战鼓,撞击人心。
“回禀父王,楚辞必然会来!”敖荣语气坚定,接着又道:“楚辞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们演了那么多戏,才放跑了那个小蚌女。”
“此刻,她应当已在楚家。说不定楚辞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西海龙王敖闰点头,又道:“那阵法真是楚辞所绘?36个化龙境真能困住一众法象?”
“父王,此事千真万确,乃孩儿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