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提笔写道: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汉指的是汉王?这胡指的又是谁?是西北月氏国?”话语出口,如石子投入静谧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没错,当年汉王带兵征伐,这白登道和青海湾正是当时的战场。”回应之声稳稳传来,似在确认一段尘封历史。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唉!”一声叹息,仿若沉重的钟鸣,“短短十个字,道尽了战争的残酷呐!”
“这首诗至此,似仍意犹未尽呀!”
“是呀!”
“……”
讨论声仿若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哈哈哈!楚辞你输了,诗已写尽,却未成不朽……”箫景云咧开嘴角,笑声如夜枭啼叫。
此言一出,仿若咒语打破幻境,众人如梦初醒,眼神从诗的意境迷雾中逐渐清明。
“如此好诗,楚辞却输了?看来以后,是要背负一生之骂名了!”窃窃私语开始蔓延。
“楚文贼,你还有何话说?”
李子树见状,眼中精光大盛,猛然站起,食指如剑,点指楚辞。
旋即,他喉咙鼓动,仰天狂啸,“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呐!”声波在空中震荡。
秦寒嘴角微微上扬,手掌轻托茶杯,送至唇边,轻抿一口,心中长久淤积的大石悄然落地,身躯都似放松了几分。
吕行简目光如箭射向楚辞,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心中暗道:“楚辞!我还是高看你了!你连与本圣子文战的资格都没有……”
满场之人,目光如聚光灯齐聚楚辞,眼神交错,有人眉眼舒展,有人眉头紧锁。
场中,言思齐眉头拧成死结,面色凝重如铅,双眸似火,死死盯着楚辞。满场之中,或许唯有他,知晓楚辞的恐怖之处。
只见,楚辞又写道: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笔落诗成,九色光芒,萦绕纸面。
“九彩之光,已成不朽?”惊呼声脱口而出,划破场中的寂静。
“嘶……”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仿若冷风穿梭人群。
“这楚狂魔果然名不虚传……”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眼神中满是震撼。
蓦地,圣纸冲天而起,一座巨钟,缓缓显现,钟身古朴厚重,散发文道气息。
巨钟震颤,钟声悠扬,连响九下,传遍七国十四州。
一道平和圣音,自天际传出: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原诗名:云海,只为半阙,己成祥瑞。今日得以?全,可喜可贺。”
“新诗名:关山月,诗作者:大虞,楚辞。圣钟九响,为不朽圣诗。”
这声音如雷贯耳,深深烙印在每个人心间,众人仰望苍穹,脸上写满惊叹。
“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诗句在空中飘荡,众人耳中似有戍边之人的哀怨叹息,和家中思妇的愁苦幽咽。
“唉!”一声长叹,如沉重铅块砸落,“边关苦寒之地,谁不渴望早日回归故乡?短短两句,两个视角,道尽了两地相思之苦。”一人摇头晃脑,满脸感慨,话语如涓涓细流,淌入众人心中。
“这楚狂魔之名,实至名归呀!”众人纷纷点头,嘈杂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李子树双腿一软,膝盖重重磕地,瘫坐在地上,嘴唇颤抖,口中喃喃,似在与心中信念苦苦挣扎。
“真补出了一首不朽?”箫景云身形仿若被定住,双眼圆睁,眼神中满是震惊与茫然,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不敢相信这一幕在眼前真实发生。
秦寒手指一松,茶杯脱离掌心,“啪”的一声碎成无数片,茶水溅落地面,洇湿一片。
吕行简脸上笑意如被冰封,嘴角弧度瞬间僵住,眉头紧锁,心中似有惊涛骇浪翻涌。
在二层的一包间内,钟离魅胸口微微起伏,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家伙,每次都把人折腾得紧张兮兮!”
“哈哈!魅姐姐,你的小情郎果真不同凡响,真正的好戏可要开场喽。”钟离姝朱唇轻启,声如银铃。
苏若兮莲步轻移,悄然靠近楚辞。
她朱唇轻启,温热的气息裹挟着话语“此人修为不可力敌。”悄然钻进楚辞耳中。
言罢,她足尖轻点地面,便已回到苏浩然身边。
苏浩然目光如炬,紧紧锁定楚辞,心中暗道:“妹夫果然厉害,这文战想输怕是都难!”言语间满是钦佩与欣喜。
穆战云面带微笑,双手抱拳,恭敬一礼:“楚兄之诗才,让战云钦佩不已,快!拿出甲级忘忧君,好让小弟压压惊!”
“哈哈哈哈!”楚辞闻言爽朗一笑,接着道:“穆兄,一坛哪够,至少十坛!”
“楚兄,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哈哈哈哈!”
二人相视大笑,眸光在空中交汇,二人虽是初次见面,却仿若多年老友久别重逢,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楚辞面带微笑,双手抱拳道:“穆兄稍坐,待今日这场文战之后,你我二人定要痛饮三天三夜。”
穆战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抱拳回礼,朗声道:“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楚辞回应。
言罢,穆战云归座。
苏浩然,京城科考中位列第三,带苏若兮和阮心,寻得自己座位,安然坐下。
场中,楚辞目光如炬,直视箫景云,抱拳道:“多谢箫兄送宝,这龙牙镇纸,小弟就收下了!”
箫景云脸色一沉,手臂一扬,龙牙镇纸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飞向楚辞,同时,他冷声道:“咱们走着瞧!”
话落,他转身归座,直至落座,眼神依旧如刀般盯着楚辞。
楚辞抬手接住镇纸,顺势将目光射向鲁正则,向前踏出一步,“鲁兄,咱们之间的赌约,也该到兑现的时候了!”
边说边从怀中掏出圣道契约,面色如霜凝结,寒意渐生。
“鲁兄,你受何人指使,欲污我文名?”声音如雷,在场中炸响。
众人闻之,皆惊愕失色。
像常峻茂、卓然之辈,在楚辞眼中不过蝼蚁,他眼角都未曾扫过。
至于那李子树,看似咋呼,实则如跑龙套的群众演员,想必是被钱财驱使,内情定是一无所知。
唯有鲁正则,才算得上一号人物,心智聪慧,口才了得,寻常无名小卒决然请不动他。
“楚……兄,你当真要如此?”
鲁正则眼睛死死盯着楚辞手中的圣道契约,心乱如麻,方寸渐失。
慌乱间,脚步不自觉地往后挪了一步,脚跟磕地,身体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