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我没看错吧!楚辞拿出一颗煤球?”
“是呀!真是颗煤球!”
“难道楚辞放弃了?也是,面对画道已入画虚返实的吴彩笺,他的确没有胜算!”
“咦?楚辞这是……”
伴随着,轻“咦”声,众人齐齐望向楚辞。
苏浩然,苏若兮,阮心,穆战云,钟离魅,白晓生,几人脸上写满了担忧与不解。
他们与场上众人一样,不知道此时此刻,这生死关头,楚辞为什么要拿出一个煤球。
与之相反,吕行简一众人,个个面带讥讽,眸光流转,透出几分玩味。
秦寒,箫景云,瘫坐在地的李子树,以及一众依附于秦家的才子,各个面带笑意。
唯有,言思齐,面色如常,丝毫没有想过楚辞会输。在他心里,楚辞不能输给任何人,只能输给他自己。
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楚辞身上,像是无数台探照灯,将楚辞推向了绝对的舞台c位。
只见,楚辞手握煤球,轻轻用力。煤球碎开,化为碎屑。
楚辞轻拈煤块,缓落于圣纸,指腕灵动,若灵蛇之舞。
初时,煤尖轻点,似蜻蜓掠水,数点成线,勾勒物之轮廓,如峰峦之起伏,隐然有势。
俄顷,腕力渐沉,线亦加粗,曲直相谐,纵横交错,塑物之筋骨,类古木之盘虬。
继而,煤块侧锋擦抹,轻重有别,明暗相生。
或浓墨重彩,如暗夜之深沉。
或淡痕轻扫,若晨雾之朦胧。
观其成画,山川若奔涌而来,人物似呼之欲出,花鸟则欲绽欲飞。
万物神韵皆聚于此,虽无彩墨之斑斓,然其形神具备,笔笔皆灵韵之所钟。
蓦地,圣纸冲天而起,直入苍穹。
天穹之上,白云翩跹,墨云翻舞。
二者相融,黑白相兼,浓淡相宜,或化为山川,或化为虫鸟,或化为光影。
所有景象,如梦似幻,虽仅黑白二色,却通过浓淡,光影,绘出立体画面。
“这……这怎么可能?”
“煤球作画,居然如此惟妙惟肖?”
“这楚辞到底是人是鬼?是仙是魔?难道是圣人转世?”
“嘶……”
此言一出,到处都是倒吸凉气之声。好似说中了众人心中所想,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投向楚辞。
楚辞直视苍穹,脸上表情着实丰富,思绪翻飞,“这特么也行?以后请叫我神煤马良,神煤?不好听,请叫我神炭马良……”
思及此,脸上笑意更浓。
恰在此时,一个平和的圣音响起,“文道分支,画道之上,再开新途,名为素描。开创者,大虞楚辞!”
圣音传天下,声动七国十四洲。
天穹之上,异象与圣音刹那间隐匿于无形,唯见一页圣纸仿若陨星,穿破云层,曳着幽光自天际翩然而落。
楚辞伫立原地,右臂轻抬,五指舒展,似有无形丝线牵引,那圣纸仿若灵雀归巢,稳稳落于掌心。
他眉梢轻扬,眼眸转向吴彩笺,唇畔笑意浅淡,轻声吐字:“吴姑娘,你输了!”
其声虽轻,却如锐箭离弦,直直贯入众人之耳,又如重锤抡动,猛地撞击人心。
吴彩笺面色骤变,身躯猛地一震,喉咙处似有热流翻涌,一股腥甜之气急冲而上。
她双唇紧闭,却难抑其势,“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如泉涌,于空中绽成一朵刺目血花,继而点点洒落于地,洇红一片。
“唉——”楚辞心中长叹,“如此美女,又是文心高人,偏偏选择做我的敌人,真是可惜了!”
念及此,他掌心之上金芒乍现,圣道契约现于手中,金光流转间就要催动。
恰在此时,一声苍老之音仿若洪钟撞破虚空,传荡于场中:“楚小友,手下留情!”音波未散,空间仿若湖面受石惊扰,涟漪层叠。
一幅画卷自虚空中徐徐浮现,轴展画舒间,可见其中一老者身影。老者双眸精芒一闪,举步跨出,身形由虚化实,落于楚辞身前。
“这也行?”楚辞望向面老者,口中喃喃。
“呵呵!”老者双手抱拳,笑声清朗和煦,如春风拂柳,“楚小友,老夫的孙女年少懵懂,行事莽撞,还望小友宽宏大量,高抬贵手。”
楚辞眼睑轻抬,目光如炬,直射面前老者,静立无言,唯衣袂随风而动。
“这是画圣亲临?”
“画圣?”
“应当只是一道分身,也是画道入圣者才能驱使的文道神通!”
“不错,以文道伟力,画出另一个自己,再注入一丝圣力,即可获得分身!”
“哪怕是一道分身,也不是楚辞能敌的,看来这吴彩笺的命是保下了!”
“……”
楚辞打量了面前老者良久,缓缓开口:“老头,你谁呀?!”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众人目光齐齐望向楚辞,如果目光能透视,真想看看这楚辞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呵呵!”老者又是和煦一笑,并未生气,接着又道:“老夫吴道之,楚小友可曾听闻过?”
“没有!”楚辞摇头,接着道:“你说吴姑娘是你的孙女?”
“正是!”吴道之依然面带和煦。
“可是,你孙女是我的敌人,想置我于死地!”楚辞直视吴道之,心中暗道:“画圣是吧!想救你孙女是吧!不剐你一层油,我不亏死了。而且还放虎归山!”
楚辞在老者从画中走出之时,就有所猜想,又听到场中众人议论,怎能不知道面前之人就是画圣,或者说是画圣的分身?
“这楚辞是疯了吧!居然敢跟准圣如此说话?”
“初生牛犊不怕虎,要是知道面前之人吹口气,就能让他死上一千回,就不会这么嚣张了!”
二层包间内,钟离姝朱唇轻启,“魅姐姐,你这小情郎,胆挺肥呀!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钟离魅无言以对,只是默默的望向场中的楚辞。
二层,另一个包间内,一神秘女子,面色凝重,口中喃喃:“师尊,你什么时候来,再晚来一步,这楚辞可能就要死了!他可是破阵的唯一人选呀!”
神秘女子的担心不无道理,面对一尊准圣,哪怕是一具分身,也不能像楚辞一样,这般说话。
生死就在圣人的一念之间。
苏浩然也是相当无语,心中叹道:“妹夫,你真是朵万年不遇的奇葩,自己悠着点儿呀!”
苏若兮倒是不以为然,她知道楚辞是个有勇有谋,又不失分寸之人。
“呵呵!楚小友,此事算老夫欠你一个人情。”吴道之说着,右手轻抬,一幅画卷飞至楚辞面前。
“楚小友,收好此画,待有不可敌之时,可打开此画,定可助小友退敌!”
楚辞闻言,心中一喜,暗道:“这老头果然是明白人,都不用开口,便知我心中所想!”
思及此,楚辞微微一笑,“吴老,长者赐,不可辞!晚辈就却之恭了!”
“只是晚辈还有个小小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