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闻言,悠悠一叹,“可惜了!”
书法之道,洛笔尘已自成一派,洛体,尘体之书法精髓,早已成文呈于圣殿,并获得圣殿认可。
这场比试,洛笔尘根本不用出手,只要楚辞的书法精髓,无法得到圣殿认可,又或者被圣殿认可的数量不如他。
洛笔尘就赢了。
“洛兄,既然你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书法,那我楚辞也当如此,不过,我的名字只有两个字,有点不够用呀!”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楚辞什么意思?难道要写下三篇书法精髓?”
“楚体?辞体?那第三篇叫什么?总不能叫楚辞体吧!”
就在此时,楚辞抬手一挥,圣纸出,宝笔现,“洛兄,这第一篇,我称之为楚体!”
话落,他提写道:“夫书者,玄妙之伎也,若非通人志士,学无及之……”
楚辞写的是王羲之的《书论》,短短数十字落下,圣纸之上已然七彩之光萦绕。
“这……这就是楚体?”
“怎么会这样?楚辞的书法,我见过,与这楚体大相径庭,难道他一直在藏拙?”
“是呀!与往日楚辞祥瑞诗词中的书法完全不同!”
“哼!要是说他人藏拙我倒是信了,可这楚辞自出世以来,一路高歌猛进,什么时候见他低调过?”
“那这楚体又怎么解释?”
恰在此时,楚辞最后一笔落下,九彩圣光,直冲天际。
一声声钟鸣响起,九响之后,一道平和的圣音传来,“文道分之,书法一道,再开新途,名为楚体,开创者,大虞楚辞!”
“这就成了?”
“楚狂魔果真不可以常理度之……”
“快看,他又落笔了!”
“……”
只见,楚辞边写,边望向洛笔尘,“洛兄,这第二篇,我称之为辞体!”
圣纸之上,一行小字浮现。
“平谓横,直谓纵,均谓间,密谓际,锋谓末,力谓骨体,轻转谓曲折,决谓牵掣,补谓不足,损谓有余,巧谓布置,称谓大小……”
此篇,乃是颜真卿向张旭请教笔法,张旭亲口阐述的十二点笔法要意,后称《述张长史笔法十二意》。
“这……又是新的字体?”
“好一个辞体,结构端严方正,宽博而不失严谨,堂堂正正,尽显大度雍容之态。”
“妙哉!妙哉!字里行间,空间布局精妙绝伦,疏密得当,给人以和谐稳定之感,又于规整中蕴含灵动变化,毫无呆板之相……”
“横竖撇捺,或如长枪大戟,气势磅礴,或似铁钩银划,刚劲犀利。当真是精妙无比,此篇一出,这楚辞已然不输洛笔尘……”
当楚辞最后一字落下,圣纸之上又是九彩光芒大盛,还未冲至天际,圣钟便已响起。
圣音也随之落下,好似在特意等待楚辞,并未退去一般。
“文道分支,书法一道,又开新途,名曰辞体,开创者,大虞楚辞!”
圣音传天下,声动七里十四洲。
此刻起,楚辞的书法造诣,已然自成一派。一日之内?不,也就盏茶时间,两篇书法之精髓,均获圣殿认可。
洛笔尘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自小练习书法,也因此放弃了科考,文道分支,书法一道,获得了文位。
他引以为豪的洛体,尘体,在这文坛之中已是两座难以逾越的丰碑。
试问?哪个学子见到他,不得尊他一声洛师?但凡是学过书法,练习过洛体,尘体者,都得如此。
可楚辞?完全不在此列,并且在盏茶时间,就与他站在了同一高度。
洛笔尘此时才明白,楚辞先前对他说的话,真是为他好,真是想保他一命。
“楚兄,我……”洛笔尘话未出口,就看到楚辞手中宝笔又落于圣纸之上,“唉——,一切都晚了……”
“洛兄,这第三篇,我称之为瘦金体……”
话落,一种全新的字体跃然纸上。
“运笔需灵动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
洋洋洒洒,又写了百余字,道尽了瘦金体的精髓。
“这……这楚辞还是人吗?他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创出一种字体。可楚辞这一会的功夫,就创出了三种字体……”
“瘦金体,横竖撇捺,犹如瘦竹凌风,竹叶在风中的锐利切割之态,尽现笔端,又似仙鹤引颈,那孤高与清绝的姿态,被刻画得入木三分,着实妙不可言!”
“这位仁兄,所言极是,这瘦金体,结构疏朗开阔,似星罗棋布的夜空,留白之处给人无限遐想,精巧又不失严谨。实在是精妙绝伦呐!”
“哈哈哈哈!”苏浩然忍不住大笑,“若兮,妹夫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今日之文战,到底是屠魔之战?还是造神之战?”
“我怎么觉着,妹夫似乎并未尽全力?”
苏若兮此刻也是眸露异彩,根本就没听到苏浩然的话,她心中想着,“这就是本姑娘的男人,这就是本姑娘的眼光。嘿嘿!京圈的小姐妹们,你们就羡慕,嫉妒,恨吧!”
蓦地,圣纸冲天而起,圣钟已然等不及,接连九响,再次传遍七国十四洲。
报幕的老头嘴巴都干了,只闻他轻咳一声,“咳!”声音之中,似有些沙哑。
“书法一道,又开新途,名为瘦金体,开创者,大虞楚辞!”
钟声悠悠,圣音袅袅,久久不散。
直至,三页圣纸落下。
在场众人才如梦初醒。
楚辞收笔,望向洛笔尘,缓缓开口道:“洛兄,不知你要不要出手,再开创一种字体?不然,你就输了!”
此言一出,秦寒等七人目光如箭,齐齐聚于洛笔尘上,眸光之中,似有期待之意,仿若暗夜中闪烁微光的烛火。
刹那间,全场寂然无声,落针可闻,众人皆期待洛笔尘的回应。
洛笔尘伫立原地,身形仿若木雕泥塑,唯闻胸腔中心跳如鼓擂,思绪于脑海中纷扰纠葛,混沌一片。
良久,仿若岁月悠悠流逝。
他终长舒一口浊气,提步缓行至楚辞身前,腰肢弯折,一躬鞠地,“楚兄之高才,小弟难望项背,小弟输了,且输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