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你告诉我,光辉前线的米洛斯,你是怎么打服的,体弱个p!”威廉在被抓时俘虏的肺腑之言在尤本伟耳边盘旋,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明明免去了死刑之罪,明明找到了内奸,两件开心的事加在一起,应该更加快乐才对,可是,为什么这么悲伤呢。
米洛斯,嘶……这个名字。尤本伟转头看向斯代凛:“团长,我记得你有一个老婆。”
“有啊。”
“米洛斯负责保护她。”
“是的,我俩的分工就是这样,他在后勤区镇守,顺便保护我的妻子,我在前线。”
黄毛,丈夫长年出差,和米洛陶斯(古希腊神话中牛头人的名字)只差一个字的姓名,NtR的要素叠满了啊喂!
“团长啊。”本伟的眼中满是同情。“照这架势,副团长应该是造反了,你有什么看法吗?”
“看法?嗯……对方应该没有多少兵马,我的大部分士兵都在前线驻守,所以当务之急不是平叛,而是封住通道。封不住,杀十个百个米洛斯也没用。”
“你有办法?火药不是用来拆迁你家了吗?”
“我还可以用法术来制造岩石,不过很慢。”
“好,慢。”尤本伟伸手捧着团长大人的脑壳,脖子右拧,咳,右转,两人一起看向远处道路来端涌起的滚滚沙尘。“团长啊,这样子的沙尘,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你平时绿化没做好,土地沙漠化太严重,源灾大陆上的土壤因水土流失,在风的吹刮下形成近地沙尘暴,那沙尘暴还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贴地沙尘,只有一人高,两米以上的半空根本没有风。
二、米洛斯带几千人杀过来了。”
“你现在跟我说封住深井?你tm有时间封吗?”尤本伟总结道。
“斩首。”斯代凛吐出一个词。“你的意思是……”
“米洛斯麾下的兵不可能直接将兵刃指向我,除非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若他一死,理由站不住脚,其他人必然会作鸟兽撒。”
“千军中取上将首级……斯代凛你还真看得起我。”尤本伟叹了口气,看向队友:“戈明泽你就不用凑热闹了,斯芬和艾洛依丝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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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胄的整齐铿锵声传来。尤本伟看着眼前一千多人的士兵,心里郁闷的很。
他身后空无一人,为了防止冷箭偷袭,本伟特意与斯代凛隔了五十米。“我也不想违背诺言的啊,算了,反正我只是个业余杀手。”
尤本伟拔出刀,刀柄末端颇为奇怪的镶嵌了一颗黑石。
军队更近了,前排的士兵在沙尘中终于看清了来者,喊道:“是血舞之影!他就是那挟制团长的人!”
“杀血舞之影,清君侧!”一众士兵齐声喊道。
“……”明白了米洛斯编排的理由是什么之后,尤本伟所剩无几的良心突然不痛了,略俯下身,冲锋!
光辉前线的士兵常年癌鲲作战,自然不会普及弓弩这种成本高效率低的武器,更别说枪械。
所以本伟不会被集水秒死,最多被十几个士兵围攻。应该还抗的住。
径直装入军阵,尤本伟余势不减,如同一柄灼热的钢刀划过黄油,就在突入军阵几十米时,一道怒吼传来:“甲卫立盾,停止行军,围歼血舞之影!”
成功拖住大军,本伟前踏一步,手臂肌肉略微隆起,斩向身侧仓促竖立的半身盾,盾牌破碎。
盾牌拦不住他,但是突进速度慢下来了。
尤本伟虚虚地向前方横斩出一击,借此势徒然转身砍碎几柄袭来的长剑,眼角的余光瞥见斜刺里戳来的一柄长矛,左手握住矛柄,横扫!
一圈的士兵应声倒下。本伟甩了甩发麻的左腔,我靴踏裂地面,踩着倒下的士兵,蓦然起身——
【领主战靴·改
品质:蓝色
类型:装备
前置条件:智力,力量,体力大于10点
效果:【不退半步】受到的击退效果-40%
【坠岩崩】在越高的半空中进行砸落攻击,造成的伤害就越高。(最多+60%)
评分:47
备注:碾碎敌人的要点并不在于自己要有多强,敌人要有多弱;而是每一步都不曾后退。
艾洛依丝和斯芬终成眷属的要点并不在于艾洛依丝有多主动,斯芬有多会撩;而是在于斯芬什么时候开窍。】
周围只有数不胜数的灰黑色头盔。
尤本伟内心微微一沉,借下坠之势落地劈出一刀。“你地鸣至!”
这一刀,没入地面半米。
蛛网般的裂痕随着此次斩击迅速绽出,周围惊魂未定的士兵只觉重心失衡,又倒下了一拨。
这一招,比史弹的地鸣声势更加浩大。
尽管总算将地鸣完完全全抄了过来,化为了自己的东西,但尤本伟却丝毫没有放松,眉头依旧紧皱。
因为他找不到米洛斯,他竟然也装备着士兵的制式盔甲,在千人军队中根本分辨不出来!
过了这么久,尤本伟的技艺无疑精深了许多,这样的敌人,他或许能一口气鲨二百多个,想要赌这二百位士兵中能否凑巧碰见米洛斯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但是,本伟从地上捡起一柄长剑,掂掂重量后执于左手,长刀往后方一刺,未卜先知般削断了偷袭的冷箭。
尤本伟重新踏入了军阵之中,势不可阻,锐不可当,宛若杀神。
但是这样的计算,本伟在战前没有做过么?
他早就料到这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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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声。
隐隐约约的惨叫声,在震天的喊杀声中,听着是那么让人恐惧。
米洛斯不敢坐下,不敢摘下头盔,除了手中未执武器之外,和其他士兵并没有何区别。
他当然恐惧。因为他的敌人是血舞之影,一个短短数日,把绝望教会明里暗里高层全部屠光的恶魔!
米洛斯早就想过有着一天了,他一直恐惧着这一天。明明自己藏的如此深,明明自己手中有上千亲兵,明明自己没有输的可能。
但一想到那随便一刀就斩碎石桌的身影,他就忍不住颤抖。
“大人。”一道声音让他回到现实。
来者是米洛斯的亲信,现在禀报,多半是来传递战局信息。米洛斯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粗略估计,战损已有二百余人。”
二百人。米洛斯呆住了,他亲兵五分之一的人,就这么死了,连十分钟都没到。心中的恐惧再一次扩大。
但亲信突然又笑了起来,献出了一柄尚沾着血的青蓝色长刀:“但这一次是捷报,大人,贼人已经遍体鳞伤,筋疲力尽,快败了——这因疏忽脱手的长刀便是证据。”
米洛斯怔怔地看着那柄长刀,缓缓伸出颤抖的手——这一次,却是兴奋的战栗。
恐惧如同烈日下的冰雪,消亡了。
他突然笑了起来,摘下头盔,狂笑。“这就是血舞之影的兵刃?哈哈哈哈,杀了史弹又怎样,杀了那么多高层又怎么样,最后不还是藏在我的手里。绝望教会,你们看到了吗!我把尤本伟打败了啊,我把光辉前线全都打败了啊!我米洛斯,天下无敌啊!”
就在米洛斯的一番豪言刚落时,一道奇怪的声音传来。
“啪嗒。”
米洛斯疑惑的四下看了一眼,问亲信:“这是什么声音?”
“啪嗒。”
亲信茫然地摇头,下一秒,对方的脑壳直接飞了起来,结果洛斯表演了1080度无死角的摇头。
“啪嗒。”
米洛斯视线上移,他开始颤抖。
长剑已满是裂痕,上面尽是鲜血。上衣的猩红已经无法分清魔纹与血液,米洛斯的眼中只有无边的红色。
“啪嗒。”
血液滴落的声音。
尤本伟松开左手,不知何时拿起的黑石自动飞向海之牙刀柄的另一块岩石,既然黑石有相吸性,那自然可以学做指南针使用。
恐惧重新席卷了米洛斯,他踉跄的倒下,声音凄惨:“血舞之影,你不能杀我。你不是答应不妨害我么,情报里写你一言九鼎,为什么——”
“我的诺言,不对牛头人生放,给爷爬!”尤本伟双手握剑,剑刃爆出光华斩下。
“铮。”
鲜血飞溅,剑刃不堪重负断裂。
一切归于沉寂。
【你已击杀,米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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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代凛的推测没有错,在尤本伟突入米洛斯近前时,知道胜利无望的叛军就已放下武器,仓皇逃窜。
捡起海之牙,本伟一瘸一拐地回到深井旁,斯芬上前扶住尤本伟,轻车熟路的用银符进行治疗。
团长大人此时已经累成狗,额前的汗珠从鼻梁滴落,总算调好息,他再次握起剑:“三原色·赤岩!”
(大叔:谁叫我?)
几米见方的井口缓缓生长出了一片脸盆大的厚重岩石,与之前的赤色岩石加在一起,堪堪挡住了四分之一出口。
尤本伟走上前来,一边在流血处缠上绷带,一边开口说道:“团长,还有其他像你这样能力的人么?”
斯代凛喘着粗气摇了摇头:“没有,我施法的能力来自于剑,所以不可复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柄剑绑定于我,除非我死了,否则别人无法使用。”
艾洛依丝放下防身的枪械,插嘴道:“我们的时间还剩多少?”
“所剩无几。”尤本伟闷闷地说。
“但,现在是安全的,对吧?”斯芬松开银符,举手:“我也可以制造岩石。”
“没用。”摇了摇头,本伟拿起咖啡杯,“在阵图——我是指磐石之城之外,砺岩族的黑岩都会随时间由紧密结合变为分散,这不是长久之计。”
“那也有几个小时的,本伟叔叔,万一这几个小时把新的方法找到了呢?”斯芬坚持道。“可以是可以,只怕……”尤本伟忽然顿住了,手一松,咖啡杯竖直掉下,左手将斯芬推开,归鞘的海之牙一闪!
把从井口悄无声息爬出半截的癌鲲径直钉死。
“只怕连这点时间都没有。”尤本伟叹了口气,重新说道。随后看向正在休息的斯代凛:“团长,跑吧。”
斯代凛愣了愣,半响才道:“不行。”
本伟收回刀,将黑色的毒血震去,入鞘。癌鲲重新掉入井中,竟激起了底下的几次嘶叫,尤本伟沉声道:“仅仅是刚刚的那只较普通的癌鲲,就多了攀爬性,隐蔽性,再加上肯定会有的感染能力,一旦它们涌上来,你我都扛不住。”
“但我不想当逃兵。”斯代凛轻轻摇头。
“你连我都迁就了,为什么不迁就一下你自己?”尤本伟质问道:“反正大部队不在这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帽戴。”
“是啊,逃跑是最好的选择,这是事实。”斯代凛耸了耸肩。“但是,若一切都按事实来运转的话,你又当什么逃兵?士兵不就是应该征战沙场的么?
我又为什么要攻克曦光城?有这兵力多杀几个癌鲲不好么?
光辉前线又为何存在?你我不都是罪人的后代么!”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下属的考古成果,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有着正义的心,所以一直没想着杀你,前面只不过是做做样子。”斯代凛微笑道。“而现在,小尤啊,麻烦你退后几步。”
剑尖驻地,斯代凛一锤心口,吟诵道:“黑白绘·世界!”
刹那间,黑与白的水墨从剑柄的纯色宝石激跃而出,在斯代凛周围形成失去颜色的球形领域。
宛若老电影中走出的斯代凛轻轻握拳,无声道:“三原色·红熔。”
照样是在剑尖凝出了一滴炽热的熔浆,可刚一滴落深井,就有一道嘶哑的惨叫传来。
尤本伟看到,那尚只是扒着井沿的癌鲲爪子刚探出,便覆了一层铁色,随后僵硬不动了。
成为了一尊钢铁质的癌鲲雕塑。
深井之下,癌鲲的嘶叫声不断传来,到后面,斯代凛干脆直接扞起了剑,洒下月牙状的钢水。
但尤本伟却看到,斯代凛的身体结构正一寸寸的崩解,上半身诡异的浮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