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这叫直言不讳,绝非出言不逊!”女子轻轻撇了撇嘴。
宣菀回过神来,暂且搁置了与守门女弟子的争执,连忙附和道:“确实如此,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竟敢夸口对我们婉莹师伯有恩,像你们这样厚颜无耻的还真不多见!”
“姐,把玉佩归还给他们,我们走。”
林炎神色淡然,并未动怒,这种小角色在他眼中不过是小说中的寻常配角罢了。
对方看不起五行宗这个小门派,多半是因为嫉妒林月的美貌,以及刚才那位光辉公子的态度。
尽管自己的刀被人轻视,但林炎也清楚对方说的是实情。
这刀确实不是什么高级货,所以他并未心生恼怒。
林炎并非林月所想的那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
林月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误解,是因为林炎杀张树本那件事太过突然。
当时林月站在船头,只见张树本划船送林炎回来,心中只挂念着林炎是否受伤,并未留意张树本的装扮。
所以当林炎突然杀了张树本,林月误以为他是随意杀人。
而林炎回到船舱后,忙于修炼内功,也未多提水江寨之事。
林月觉得弟弟现在虽然实力强了,但脾气也变得更急躁了,动不动就拔刀。
“可是……”
林月深知弟弟实力强大,但她认为弟弟还需要时间成长。
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太过强大。
她知道自己在这报仇之事上帮不上忙,所以才同意躲藏起来。
她对五行宗的感情比林炎这个冒牌少主要深厚得多。
她知道自己是个累赘,所以强忍悲痛和愤怒,同意让弟弟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她。
现在好不容易到了这个地方,因为几句话就走,林月实在心有不甘。
“没什么好可是的,丹霞院风气不佳,让你独自留在此地我不放心。再想其他办法吧,天下之大,不止此处可去。”
林炎说的是实情。这几个女子的态度几乎代表了丹霞院的整体态度,再加上那个意图明显的光辉公子,林炎觉得丹霞院并非他们要找的地方。
他并不歧视性取向问题,但前提是双方自愿。
而这位姐姐的取向显然是正常的。
那个去通报的光辉公子在丹霞院地位显赫,对林月的意图也很明显。
如果把林月留在这里,将来那光辉公子若对她图谋不轨,林月是屈服还是反抗?
若是林月不堪忍受选择自尽,那他们的仇敌岂不是又添了一个丹霞院?
因此在林炎看来,既然丹霞院风气如此不正,他们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认为自己是在实话实说,并不想与丹霞院为敌,所以才直接劝说姐姐离开,却无意中让在场其他人感到不悦。
姐弟二人欲离去,丹霞院的几个女子本该感到高兴才对,但林炎毫不避讳地指出她们门风不正,这让她们颇感难堪。
“小子,你胡说什么?”
这话是从那守门女子口中说出的,她心思单纯,对姐弟二人并无偏见,但那是林炎开口之前。
“攀附不成,就想败坏我们丹霞院的名声?今天我不会饶过你们,受死吧!!”
另一个对林月心生嫉妒的女子,心中各种不满,现在被一个小孩子戳穿了真相,恼羞成怒地拔剑刺向林月!
然而,这女子的目标并非林炎,而是林月。
“铮~!”
林炎果断拔刀。
“炎弟,住手!”
一直留意林炎动静的林月赶忙阻止。
“啪,噗……咚!”
对面女子攻势迅猛,却被林炎更快一步的刀法拍飞了!
剑尖离林月还有半米远时,就被林炎后发先至的一刀拍飞了!
“我一般不打女人,但不代表不打Sb!”
林炎并未乘胜追击,这让林月松了一口气,但他的话又让她感到不安。
林炎这一刀直接拍在脸上,虽然没有用内力,但巧劲使得对方满口牙几乎都被拍掉!
女子刚落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不只是被拍到的那一面,整张脸由内而外都疼。
她一张嘴吐出满口血水和数十颗白晃晃的牙齿!
“小畜生……你还敢还手,师姐叫人有人闯山!”
这女子既惊恐又愤怒,她不敢再上前,但也不能就此认输,毕竟这里是丹霞院的地盘,总有长辈撑腰。
“拿来!”
林炎无视那女子的叫嚣和其他两名女子拔剑的警戒,把手伸向一脸无奈的林月。
“什么?”
林月正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担忧,一时没反应过来。
“玉牌信物还给她们,从此我五行宗与丹霞院互不相欠再无瓜葛!”
林炎决心不让林月留在这里,那块玉牌也就没必要保留,干脆还给丹霞院彻底了断因果!
林月凝视着林炎,眼神充满认真,谨慎地再次确认:“你确定了吗?”
“确定了。你看,还未踏入门槛,便遇此等人物,哪个讲的是道理?”
“那通报消息的家伙,更是满目贪婪,仿佛要将你生吞活剥!”
“留下,只怕日后又要多添一桩冤仇。”
“好,我们走!”
林月素来聪慧,岂会看不出林炎所思所虑。
在那勾心斗角的知府府邸中存活多年,岂是易与之辈?
之前犹豫,只因兄妹俩已无路可退。
林炎的话让她顿悟,那些人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
哪怕婉莹师太因旧日恩情收留他们,也无法日日守护左右!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置身武者云聚的门派,怎能自保?
她的忍耐亦有限,迟早会与之结怨。
更何况,弟弟已动手,虽然对方先挑衅,丹霞院其他人又岂是讲理之人?
既然此地并非避风港,离去便是最好的选择。
在江南找个隐蔽之地安身,总好过四面树敌。
想明白后的林月迅速取出一块紫色玉牌,交至林炎手中,“将此物交给婉莹师伯,就说两家恩怨一笔勾销,此后互不相欠,两不相干!”
林炎无视眼前三人剑拔弩张与地上女子的怨毒目光,淡定自若。
那沉默的守门女子本能接过飞来的玉牌,入手后,脸色骤变。
这枚虽不贵重的玉髓牌上刻着“莹”字,四周还有丹霞院独有的防伪标记,显然是师伯年轻时所赠之物。
她一时如坠冰窟,觉得自己似乎因这只顾光辉公子的师妹惹上了大麻烦,手中的玉牌成了烫手山芋。
此时,别说为师妹出头,就连维护门派声誉的想法都烟消云散。
万一他们祖上真的对师伯有恩,自己等人无故挑衅,后果不堪设想。
女子眼神迷惘,不知所措。
不仅是她,连宣菀也面色大变,意识到今日恐怕闯下大祸。
“什么破玩意儿,竟敢在丹霞院伤人,还想用这东西搪塞?”
那倒在地上的女子,见玉牌后脸色剧变,肿胀的面庞先是苍白再转青黑,眼中闪过狠厉,企图抢夺师姐手中的玉牌以毁灭证据。
“走吧,下山!”
林炎认为,既然玉牌已交,此事在他看来就算有了了结,对方如何处置,他无心也无力干涉。
至于这些女子是否会联手毁证,林炎并不担心。
他上山时就觉察到她们之间气氛不对,内部矛盾重重。
即使他动手在先,不论原因,丹霞院的颜面已受损。
对方高层若要追究,玉牌的存在与否意义不大,主动权掌握在对方手中。
林炎急于离开,因为门前之人的表现预示着丹霞院其余人也未必讲理。
他不愿等到对方长辈出现,再生枝节,更不愿与那位实力不明的门主正面冲突,太过麻烦。
“师妹,你要做什么?”
见掉牙女扑来,守门女子下意识闪避,心中已决定与这愚蠢的师妹划清界限。
往日因光辉公子,师妹多次拖她下水,如今又因宣菀再生是非,她早已厌倦这种无厘头的纷争。
在今日的事件中,她几乎未发一言,待如实上报,由婉莹师伯和掌门定夺,自己不应担责,正好借此机会摆脱这个麻烦。
“两位请留步,今日之事是我丹霞院失礼,我定会公正上报,婉莹师伯与掌门会给二位一个交代。婉莹师伯严正直言、嫉恶如仇,众人皆知。”
“师姐!”
愚蠢的师妹扑空,听闻师姐之言,满脸震惊。
今日之事,即便她是受害者,但她才是最初的挑衅者,出手在先,咎由自取。
“不必了,你门风令人难安,小辈未了,老一辈若更不讲理,我兄妹性命难保。”
林炎毫不客气地挥手拒绝,对这从一开始便对他们充满恶意与嘲笑,甚至直接动手的丹霞院,他毫无好感。
“误会了,丹霞院非蛮横之辈,此二人并不能代表我们,今日之事有其复杂原因,二位无辜受累,我先代丹霞院致歉。”